那年月，住房紧张，姑姑想干那事了，还得躲着爷爷

夏天的夜晚，蓝天，明月，星星点点。

打谷场上，有人在窃窃私语。

“轻点，你弄痛我了。”一个女人声音。

喘息声暂停，麦草堆里传出察啦啦的，翻动麦草的声音。声停。喘粗气的声音又起。

吃过饭，我又去抓了会知了猴，装在罐头瓶里，有四十几个了。突然想起爸爸让我看场的事。直奔爷爷家的打谷场。

打谷场上有个小屋，放打谷场用的碌碌叉子等工具用。打谷场的北边是爷爷家的瓜田。小屋有盘炕。爷爷在这看瓜田。学校放假了，我来陪爷爷。地是爷爷奶奶和姑姑的。

今晚爷爷被爸爸带去，陪住院的奶奶了。

我家没地，妈妈当老师，爸爸厂里上班。

看瓜田的活，由我和姑姑干着。

我听到麦垛里的声音了。我以为是獾在那做窝呐。轻手轻脚过去，见一男人压在我姑姑身上。

我听声音是我姑姑。

她说：快点吧，求你了。

我大喊一声：放开姑姑。

那男人站起来。

姑姑也坐起来，整理散乱的头发。

男的我认识。是与姑姑一个村里的曹彬。姑姑私交多年的男朋友。姑姑与他来往，没人知道，也不敢让人知道。自己谈对象都被认为不正经，何况是私会这样的段子。

我乖乖的叫了声：叔叔好。

姑姑说：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钥匙给我。

他俩人相互帮忙，把身上的草捡了下来。

我跟姑姑进了小屋。姑姑拉着我的手，说：今晚上看到的事，对谁也不准说。

我答应着。

这一年底，曹叔叔把姑姑娶回家做老婆了。然后呢，姑姑跟曹叔叔去部队住了。

再见姑姑时，已经是两年后的夏天。

也是个夜晚，姑姑坐着汽车回县城了。

我睡醒了，听到妈妈跟人说话。

“你们不吗？”妈妈的声音。

“不不啊”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不不怎么两年了还没怀上。该不是他不行吧”

“谁知道啦，他每天都折腾我好久呦！弄的我要死要活地，应该没毛病吧”

“你每月都有吗？”

“有啊，很准时的，三五天才走。颜色也正，味也正。”

“那肯定是种子不行，我妹子的地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这事咋整啊，三十多岁，都当营长了，正红着呐，丢不起人。我可想给他生个孩子了，男孩女孩都行。”

“我认识一个中医，调理这事管用，等他醒了，你跟他说，天明了，我先带你们去，完了咱一起回乡下看爹爹。”

“他有点不在乎，不知道愿望去不？这可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时，我才发现，我身边睡着个人呐。我得叫他姑夫了。

再见姑姑时，我已经是军校毕业学员了。就分在姑姑居住的城市里。

在姑姑家，我见到了一个可爱的弟弟。姑姑说他模样与我有点像。弟弟五岁。

姑夫不在。

姑姑说：去老山轮战去了，好事轮不上，坏事样样先。从姑姑的牢骚话里，我知道姑夫干五年营长了。

本来还想找姑夫走个后门，去他的部队呐，这下指望不上了。

我所在部队也接到轮战通知了。我们去法卡山。

去跟姑姑告别，姑姑眼睛红肿，刚哭过的样子。

看看弟弟不在屋，应该去学校学习了。

桌子上的有一立功喜报，和一枚二等功奖章。

姑夫立功了，我兴奋地抓起来欣赏。

“人没了，挣了个功又有啥用。”姑姑又哭。

该走了。姑姑握着我的手。

“孩子，机灵点，打死他们，咱也得躲避好自己。别学你姑夫，就知道带头冲。”

我说：记下了。

一年后，仗不打了。我们部队又换防回来了。

安顿好连队事务，我去看姑姑。

“真有本事啊，都当连长了。挣了功没有？”

“我从口袋里拿出二枚三等功勋章。”

“有本事呵，比你姑夫强，挣了俩。你姑夫在还不得高兴死。”

姑姑又哭了，姑夫牺牲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太大，不知道哪天，她才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关键词： 姑夫 法卡山 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