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给了妹妹两套房，把爱都给了我。
不让我选择喜欢的专业，造黄谣破坏我的工作。
妈妈说她这么做都是因为我没有她见识多，她过来人的经验更丰富。
为了报答她，我送了她9元包邮的手链，却给我的狗花了两万八。
她说当初就该溺死我。
妹妹说我没良心。
我一脸无辜：「妈妈，虽然我的钱都喂了狗，但我把爱都给了您啊！」
1
我是家里的老大，我下面有个妹妹。
小时候爸妈买玩具，我们姐妹一人一个，买衣服，一人一套，从来没有厚此薄彼。
我一直很庆幸，家里没有男孩，也就不存在重男轻女。
都是女儿，就很公平。
可后来，家里买了一套新房，写了妹妹的名字，凌瑷。
而那一年，她才上大专。
妈妈说：「这个社会，没学历的女孩子就得有点东西傍身，不然不好嫁。」
「家里条件有限，等爸妈有钱了，一定给你也买一套。」
我难受了好几天，最终说服自己接受了。
他们不是不爱我，只是家里钱不够。
从此我发奋图强，努力学习。在大学的时候，勤工俭学、努力拿奖学金、做兼职，就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
而在那几年，他们又买了第二套房，写了妹妹的名字。
妈妈又说：「你妹妹学历没你高，工作嫁人都压力大，两套房也是给个保障，可以一个当婚房，一个自己住。不给你拖后腿，你也会轻松很多。」
「你是家里的老大，以后要给我们养老的，往后我们的财产都是你的。」
「你是老大，让着点妹妹。」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网上看到的一句话：老大傻，老二奸，老三老四飞上天。
家里，总是偏疼幺儿的。
我翻出她以前说过的话，试图证明她说谎：「你明明说过家里有能力也会给我买，结果凌瑷都两套了，偏心就直说啊！」
妈妈直接炸了，「贱蹄子，从小到大我们亏了你吗？小时候衣服零食水果玩具哪样儿少了你了？」
「我们要是偏心，能供你上大学？你去打听打听，有多少家里的老大早早就帮父母干活了，还上学，做梦呢！」
我不甘示弱，「供我上大学，却不让我选喜欢的专业？非要让我学什么公共营养学，是为了将来给你养老，吃得营养吗？」
妈妈直接噎住了，二话不说拿起扫帚就要打我。
妹妹冲过来虚虚拦住：「姐你就别惹妈生气了，父母的钱想给谁就给谁，想咋用就咋用。父母养大了我们，我们要知道感恩，你不孝顺就算了，咋还惦记上他们的财产了？」
妈妈一听这话更气了，直接推开妹妹给了我一扫帚。
母女二人一唱一和，把我噎得只能生闷气。
生气就算了，还挨了顿打。
我摸着包里的一套纯金首饰，这是我花了毕业后三个月的工资买的，我曾经看到妈妈在商场里的专柜看了又看，舍不得买。
我心疼妈妈，想给她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我当即带着它跑出了家门，去专柜退货。
这一套首饰价值一万八，我拿到退款后，进了宠物店，买了一只德牧。
2
我给德牧买了品牌的狗粮，又买了衣服和生活用品。
除了上班，日常就是给它做饭，陪它玩，遛它。
每个月定期去宠物医院洗澡，检查身体。
我妈看了直摇头：「啧啧啧，这是养了个祖宗啊，这得花多少钱啊！」
我摸着英俊潇洒的大宝贝，讥诮得意：「这可是我的帅女儿，当然得好好养了。」
我妈出门不在家，让我给妹妹做饭。
我说我不在家，没空。
她回来时，妹妹在啃干脆面。
而我正在给德牧做牛排。
「你不是不在吗？这叫没空？」
我低头认真煎牛排：「谁的女儿谁疼，把你女儿照顾好了，我女儿饿着了怎么办？」
她瞪着眼睛，气得直接掐我的腰。
她突然掐我，我手一动，煎牛排的油溅到我手上了。
德牧看到我疼的斯哈斯哈的，直接走过来，静静地看着我妈。
妈妈以为狗要咬她，赶紧离我远远的，气呼呼的和妹妹坐到沙发上去了。
连狗都知道心疼我，我的亲生母亲竟然视若无睹。
她都忘了，妹妹就比我小两岁，都是成年人，她自己怎么就不能做饭呢？不想做不会点外卖吗？
按照妈妈的说法，妹妹还小，笨手笨脚的啥都做不好。我是家里的老大，从小勤劳能干。所以我就得伺候她？凭什么？
3
妈妈生日那天，妹妹从网上买了八块九一对的耳环送她。
她很开心，说小丫头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老妈了。
然而戴的时候，耳环的针特别粗，根本插不进去。
她尴尬地笑了笑：「小丫头粗心，不会挑也是正常的。要不怎么说家里的老大才是最懂事的呢？」
说话间，眼神看向我，示意我的礼物。
我甜甜地微笑着，从包装精美的礼盒里拿出一条仿制的手链。
和妈妈看中的那套首饰中的手链款式一模一样。
只不过，这条是镀金的。
她的脸火速沉了下来，「你就送这个？你给你的狗花那么多钱，就给你亲妈送这个？」
我一脸真诚：「是啊，义乌小商超买的，九块九呢！比凌瑷的耳环还贵了一块。要是不喜欢这个款式还能换！」
「妈妈，这阵子我一直在想你的话，我觉得你说得非常对，小时候你给我和妹妹买的东西都一样，公平对待我们，所以我现在送的礼，也要和妹妹齐平。」
「而且，我这个手链可以调节，不会戴不上。所以说，家里的老大确实是贴心懂事儿的。」
我嬉皮笑脸，乖巧又无辜。她气得脸都绿了，却又没法发作。
「你都上班了，怎么和你妹比？她还在上学！」
她压着怒气，「老实交代，你现在工资多少钱？」
我如实回答：「底薪加提成，最高能拿两万八吧。不过都花在狗身上了。」
「妈妈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的难处了！」我一脸心疼，「养女儿确实很费钱。上周它不舒服，去医院拍CT，开药，一万点眨眼就没了。」
我摸着德牧的头，学着宝妈吐槽吞金兽的样子抱怨着。
「什么？」她一下子跳到沙发上，龇牙咧嘴，「家里本来就困难，你个贱蹄子居然给一只畜生花这么多钱？我和你爸还有几百万房贷要还，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工资也不低，先帮着家里把房贷还清，以后等你要结婚了，我们给你买一套！」
嚯，好坚定的语气，好自然的说辞。
几百万的房贷要我帮着还，说得跟喝水一样简单，却给我画个遥遥无期的饼。
我双手一摊：「妈，你说你老了就算了，怎么还成精呢！我减肥，不吃饼。」
「既然如此，我把我的钱存起来买房不就好了？也省得您二老多此一举。」
我连连摆手：「再说了，你不是说要我养老吗？那就是和我一起住，买房干啥？不用不用。」
我四下打量一下家里：「我觉得家里就挺好的，我的工资还是拿来养我闺女吧。」
「闺女？！你真把这狗东西当闺女？自己亲妈过生日送个便宜货，给畜生花一两万，早知道你这么不孝顺，我当初就应该溺死你！」她彻底发狂了，气得走来走去，声音拔高了八个度。
是啊，我舍不得花一万八给你买首饰，却舍得在狗身上花这么多。
你也终于体会到被偏心的滋味了。
妹妹站起来义愤填膺：「姐你没良心？有你这么当女儿，当姐姐的吗？人家姐姐对父母妹妹百般好，要啥给啥？你就天天想和我抢东西！」
我一脸无辜，不气不闹：「妈，你心疼你小闺女，让我让着她。她也该让着点我闺女，有没有做长辈的样子。」
「妈妈，虽然我的钱都喂了狗，但是我把爱都给了您啊！」
她开启河东狮吼：「给我滚出去！」
半夜2点，我的亲生母亲要把我扫地出门。
我二话不说，扭头回了自己房间。
4
第二天我在公司附近的小区租了个房子。
一室一厅大阳台，精装修，拎包入住，租金一个月两千五，房东大姐像迎财神一样忙前忙后，欢天喜地的帮我搞卫生，还给我做了顿饭。
此时此刻，如果我把这两千五给我妈去还房贷，她只会劈头盖脸骂我给得太少。
钱花在哪儿哪儿好，这话还真不绝对。这要是花在我家里，只能得到无尽的索取、压榨和糟心。他们永远只能看到自己没有得到什么。只要我有十块，他们就想从我这里得到十二块。
我带着我的狗过起了二人世界的生活，自给自足，逍遥自在。
一个月后，家里突然来了电话，说妈妈住院了。
她硬戴着妹妹给买的耳环去跳广场舞，耳洞发炎了，整个耳朵不舒服，又抠又挠，引发了中耳炎，现在是只能平躺，不能下床，弄不好需要手术，至少得陪护二十多天。
爸爸在厂子里忙得回不来，妈妈又舍不得花钱请护工，打电话让我去照顾。
我负责的项目天天赶进度，正到关键时刻，这个项目的成败直接决定了我能否再往上一步，为此我最近日日加班到深夜。这会根本不可能请下这么多天假。
而凌瑷暑假在家，白天和男朋友腻歪，晚上熬夜打游戏，无所事事。
对此，妈妈说：「瑷瑷跟男朋友约好出去玩，没时间。再说了，她年纪还小，怎么懂得照顾人啊？从小到大，她哪里干过这些！当然是你更合适啊。」
我气笑了：「人总是有第一次的，她都这么大了，也该干点事情了。我这边项目正到关键时刻，请假二十多天我工作就得黄了。让她先顶上，我后面抽时间过去换班。」
她声音直接尖锐起来：「你说得这是什么话？你妹妹哪儿干得了伺候人的活儿？亲妈住院你这么几天都抽不出来，以后还能指望你什么？一天天就知道工作，也没见你往家里拿一分钱，你就这么不孝顺？」
妹妹干不了伺候人的活儿，我就能干？
我声音冷下来：「妈妈，我说了，先让凌瑷去照顾你，我现在心都飞到你那去了，工作结束立马就去看你。您的亲孙女最近过敏了，时刻都得人盯着。我这边把它往后放放，先去照顾你，就是因为你是我亲妈，你怎么能说我不孝顺呢？」
我挂了电话，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一瞬间感觉都站不住了。
这就是血液凝固的感觉。
刚才心里一堆话想要解释反驳，可我知道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我的工作，在妈妈心里都不如凌瑷玩重要。
她完全没考虑过我的处境，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5
晚上加班的时候，凌瑷终于舍得从她男朋友的甜言蜜语中抽出时间给我来了电话。
「凌泱，你竟然能把妈一个人扔在医院不看一眼，工作重要妈重要？工作没了能再找，妈没了就啥都没了！」
电话那头，除了她的咆哮质问，还有其他人点菜的嬉笑声，甚至还听到了她男朋友嗲声嗲气的说「宝贝，尝尝爆炒椒麻鸡」，不用看就知道很热闹。
爆炒椒麻鸡，好吃且晚上能玩的地方，也就本市周边的一家，挺贵挺有名。
合着半天，出去玩也没走多远。
我拆开点的水果拼盘：「哦，所以你是在医院陪护吗？我还在加班，真的是辛苦你了。」
她丝毫不觉得愧疚和理亏：「我在外边没法去照顾妈。再说，妈住院了你本身就有义务照顾。就因为房子是事情你就连爸妈都不管了？你长这么大，爸妈没养你吗？」
「就算你工作忙，你不能给妈请个高级护工吗？你每个月挣那么多钱，还舍不得花这点？再不济，你给你的狗少花点，妈这边的钱也出来了啊！爸妈背着几百万房贷，省吃俭用，每天那么辛苦，你却天天在外面逍遥，你要不要脸？」她在电话里滔滔不绝地输出。
我把电话拿远了一点，生怕唾沫星子传过来。
我吃了口草莓，打算好好跟她掰扯掰扯：「据我所知，你名下的两套房，目前都是出租状态，每个月能拿到的租金上万，这笔钱你也没有拿去还贷，你这么体谅父母，一定不会吝啬这点护工费吧？」
凌瑷一听炸毛了：「那怎么能一样？那个钱是用来给我结婚用的。以后爸妈靠你养老，你早点替他们减轻负担，你后面也过得轻松，你咋就想不明白呢？」
「本来也没指望你能做什么，以后你每个月给爸妈打个一两万的生活费，爸妈生病的时候来照顾就行了。」她说得正义凛然。
我直接气笑了。
明明可以拿租金还贷，爸妈却选择把贷款自己背上。
明明凌瑷就在周边玩，妈妈不让她陪护却非让加班的我过去。
自讨苦吃不可救。
自尊自爱得始终。
「喂，凌泱，你听着没？」
「我这边信号不好，你说啥？你要去照顾妈妈？哦哦哦，好呢，我打电话给妈说一声。」我挂了电话，给妈妈说凌瑷要过去照顾她，十分欣慰的表示小丫头终于是长大了，把凌瑷好一顿夸，顺便让妈妈别把凌瑷当小孩子看了。
6
晚上十点，妈妈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穿着病号服的照片，配文：「一个人在病房，看着别人家的大女儿照顾人，感觉好温馨。」
发动态不到十分钟，就有十几条评论问情况。
我评论：「妈，你咋知道那是人家的大女儿？」
这条评论很快就被删掉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我就遭到了七大姑八大姨的电话轰炸。
大姨冲在第一线，光她一个就打了十几个电话。
我统统拒接。
第二天公司派车让我去接客户，我带着客户在公司门口下车时，门童过来帮我们开车门。
我前脚刚下车，还没将客户完全从车里迎下来，我就被人拽了一个趔趄。
我妈带着凌瑷出现在我们公司门口，刚才拽我的人是我妈。
「哎呀你个杀千刀的，我生病住院你都不管，你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让男人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不孝女啊。」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拍着腿开始呼喊。
「妈你胡说什么？！这里是公司。你不是在住院吗？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客户还在跟前，我现在只想让妈妈赶紧走。
「你，你刚才是不是让他摸你了？啊？难不成他还摸别人了？」她觉得我理亏，指着门童更加肆无忌惮，「大庭广众之下都让人摸，谁知道背后还干什么呢！」。
周边聚集了一些人，听到这话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我的客户听到这里脸色都变了。
她老公本就疑心比较重，这次跟着她一起来公司看项目进度。刚才她在我后面下车，她老公并没有看见门童的动作。
门童只是进行了基本的下车礼仪而已。
我还想继续劝说，我的客户直接越过我和我妈打了起来。
「让你嘴里不干不净，污蔑我的清白！」客户不依不饶，为了自证下手不轻。
我赶紧拉架，保安闻声也赶了过来。
派出所民警来了之后，查看了监控，对我们双方进行了调解。
我妈不愿意，一直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让人家赔钱，扬言要让他们赔到倾家荡产。
我一直低声给客户一家道歉。
「妈，看你这精神头儿，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这一刻，心都是凉的。
刚才拿起手机看时间的时候，领导让我先处理家事。
回到医院，医生十分严厉地训斥了妈妈私自出院的行为，不仅如此，因为打架病情还加重了。
她这才知道害怕，老老实实地躺着哪都不去了。
这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这个家没有人希望我飞得高。
很快亲戚们就知道了整件事情。
7
大姨冲在第一线，义正词严地替妹妹说话：「泱泱啊，你也别生你妈的气，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妈不管怎么做，那都是为了你好！」
我冷笑一声：「让我放弃喜欢的专业选择营养学，造黄谣破坏我的工作，这都是为了我好？」
我妈一听不依不饶：「我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作为过来人我什么没见过？让你选营养学你才找到高薪工作，我今天这么做那也是为你将来考虑！」
大姨在电话里听我妈吼完，接着帮腔：「父母也有父母的难处，你作为家里的老大更应该体谅。本来想让你照顾你妈，要不是你一个劲儿推脱你妈也不至于去你公司闹……」
我走出病房，故作听劝，深深懊悔：「大姨你说得对，我现在懊悔不已，伤心过度，高烧不退，浑身难受。」
「大姨，那是我亲妈，也是你的亲妹妹，我相信你不可能坐视不理，所以你帮忙照顾几天吧！虽然我很想给你钱，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要的，毕竟你最能体谅我们家的难处……喂？喂……大姨你怎么挂了？」
对于多管闲事的亲戚，要让他们自己出血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指责别人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起劲儿。
我向客户诚恳的道歉，解释了事情的原委，客户感同身受，鼓励我自力更生，并表示后续的事情我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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