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游中国】湖北天门“状元文化园”激励学子攀高峰

发布时间:2024-04-17 18:19  浏览量:4

◆《日本华侨报》总主笔 蒋丰


当辽阔的中国大地上,处处追求“科技园区”、“工业园区”,甚至“生养园区”、“娱乐园区”的时候,我此次#壮行中国#,作为日本中华蒋氏宗亲经贸文化促进会会长,收到了原湖北文化厅厅长蒋忠昌先生代表河南蒋伯龄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湖北分公司、天门市净潭人民政府联合发出的参加天门市“状元文化园”开园暨文旅项目签约活动的邀请。对于我这样一个参加过上个世纪70年代改革开放后第二届高考的人来说,心中一方面是至今仍留有“鲤鱼跃龙门”般翻身的喜悦甚至一种“傲娇”,但也有高考数学成绩只有八分将成绩大拖后腿的深深遗憾。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决定在4月15日随团乘车前往湖北省天门市净潭乡蒋家场参加“状元文化园”开园仪式活动。

湖北省天门市净潭乡作为“状元村”引起外界的注意起于何时,我并不清楚。但是,我上个世纪80年代在日本九州大学攻读硕士学位,跟随被誉为日本“四大中国史”专家之一的指导教授川胜守的时候,知道他就曾经以一本厚厚的《中国明清时代江南地区菜籽油研究》的长篇论文拿下东京大学的博士学位,在那本书里我看见过“天门”二字,从此知道菜油田一直是江汉平原的重点作物。但是,疑问来了:一个菜油田之乡怎么会成为“状元之村”的呢?

驱车来到天门市净潭乡蒋家场的村口,就能够看到一队身着红装的小媳妇、大姑娘早已经准备好了迎客的锣鼓,排练般地敲打吹唱着,喜盈盈地扭动着那灵活的腰肢,显然,她们把“状元文化园”开园当做了村里的一件大事来办。

村口入口处有一座简朴的“状元亭”,里面的一块碑石上的文字则默默地叙述着这段历史。

这里,应该记住的第一个名字是蒋立镛(1782-1842年)。在清代入关后第五位皇帝嘉庆帝在位期间,也就是嘉庆十六年的进士,在殿试中考中一甲一名状元。

这里,应该记住的第二个名字是蒋祥墀。他是蒋立镛的父亲,早在乾隆年间就成为二甲进士了。还有,蒋祥墀的另外一个儿子蒋溥,考上探花,孙子蒋启勋考取翰林,曾孙蒋传燮考中进士,可谓五代进士及第,两登甲鼎,成为名扬荆楚的十七个“甲科世家”,成为古代中国科举史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显然,这是一种家传,更是一种家风。但是,我也不相信只有良好的家风与家传就能够打造出优秀人才的。这其中,必须还有其他的独特的教育手段。

果然,我看到这样的历史记述:蒋立镛幼年时代,父亲蒋祥墀为他延聘了以严厉著称的老塾师杨建廷到府中来授教。杨先生已经培养了不少高才生,身为翰林的蒋祥墀也是出其门下的。杨先生重讲述求背诵。每讲一课以后,都要求学生能够像录音机一样地进行认真的“复讲”,同时必须背得滚瓜烂熟。他惩罚起学生来,既严又怪,学生偶有过失,他就或挥动戒尺、或举起竹片,或重打手掌,或狠抽屁股。按照现在的教育理论,在尺楚之下教育出来的孩子,早已经被打得懵头笨脑,为了护痛而停止思维。但杨建廷先生不懂得今天的“激励教育”,只知道让学生受罚之后要做对联。老师出上联,学生对下联。如果对不出,那就要关禁闭的。小小的蒋立镛,把这种学堂视为一种牢笼。有一天,小小的蒋立镛实在熬不住了,便背着杨先生与几位小同学溜到河里去游泳。一会,杨先生就手持戒尺匆匆赶来,大声怒喊让学生立即上岸。学生们当然是怕挨打的,谁都不敢上来。杨先生见状,就说:“好吧!这次我们先对对子,谁能对着,免打!”说完,顺手把衣服往河边的树上一挂,捻了捻胡须,抑扬顿挫地念出上联:“千年古树晾衣架。”年龄最小的蒋立镛望了望又宽又长的河水,立刻文思泉涌地稚声对出了下联:“万里长江洗澡盆。”老先生听后,居然情不自禁地暗暗称奇。一向信奉“打屁股教育”的杨先生从此对蒋立镛刮眼相看。当然,这也更坚定了他对“惩罚教育”的信念。

现在的孩子,学习的时候都强调须有一个“好环境”。这“好环境”中还有“硬件”和“软件”之分。但是,深知读书需要以“苦”来激发动力的蒋祥墀硬是把儿子蒋立镛放到家乡一个叫“雪洞”的山洞中,让他隔离世事,专心攻读。天长日久下来,蒋立镛双腿得了关节炎,但是经过这种严格的读书训练,他更加学识超群、才思敏捷了。这件事情说明,良好、舒适的学习环境,未必能够成就人才,艰苦、困难的学习环境,反而会产生“天降将大任于斯人”的使命感。

如果追求“导向主义”,就一定追问这种教育的结果是什么。结果之一:状元及第之日,蒋立镛身穿红袍,帽插宫花,骑着高头骏马在京城街头“御街夸官”,迎来观者万人。

结果之二,蒋立镛带着嘉庆皇帝的巨额赏赐到河南治理水患。他在经过河南兰考时,看见饥民悲惨,居然把皇帝的这笔赏赐发放给乡民,赈济灾情了。听到这个故事,我脑海里立即想起河南兰考“大清版的焦裕禄”。

结果之三、结果之四、结果之五,应该还有许多。重要的是,这里不仅在明末清初涌现出468名状元,在新中国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还为国家输送了30万名大学生。这种“长江后浪推前浪”的势头,显示出这个“状元村”的底气;这种“高考自有后来人”的递增,让“状元村”的文脉薪火传承赓续。

我在受邀致辞中表示:第一,日本全国现在有14个孔庙。每年高考之前,都有许多考生在多家孔庙巡回“祈福”,建议当地天门市也组织考生的“修学旅行”,既有利于当地的旅游事业,也有利于“状元文化”的传播。第二,我建议多做一些文创产品,让家长、孩子们都能够在这里讨个“吉利”,其实也是一种激励、一种刺激、一种学习。第三,我建议从理论上认真总结当地“状元史”家风、家教的经验与教训,将来甚至可以为此举办“湖北天门状元文化园教育论坛”,力争在当代中国高考应试教育上掀起新的篇章。

“状元文化园”开园之际,我注意了几个细节:第一,全村老小、特别是一些中年大妈们都搬着高高的红色塑料凳子尽量地往会场中央里面挤,比起秩序,她们更认为这是全村一件光宗耀祖的“文化大事”;第二,活动刚刚结束,几位大妈就冲到主席台上,把那些没有开瓶的饮料水瓶都装在自己的大塑料袋中带回家去,显然他们对饮水的生活品质也有了新的追求;第三,中午,村委会请全村吃饭,这场饭局结束的尾声,又是一些大妈拿着大塑料口袋上来收拾残肴剩饭,说是要把这些带回去喂狗。这也是对“光盘运动”的一种践行。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或许,正是因为有了对这种浓郁“人间烟火气”的追求,才有了“状元村”最基础的生活与求学的底气。我是希望有更多的人到天门市东乡蒋家场去看一看,善于思索的人,在这里一定会撞击出新的思想火花;喜欢旅游打卡的人说不定在这里可以成为一个“小网红”呢。(2024年4月15日写于武汉玛雅嘉途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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