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岁大爷老年痴呆,想起香港有栋300平别墅,儿子找过去愣在门前

发布时间:2025-07-21 17:02  浏览量:21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62岁的张志德连自己儿子都认不清,却坚称香港有栋属于他的三百平米别墅。

“爸,您在说什么?”儿子张鸣只当是老人痴呆症的幻觉,

可当他在父亲旧物中发现一把陌生的钥匙,心头涌起一丝疑惑。

谁能想到,别墅门前等待他的,是一个足以颠覆一切的真相。

01

电话铃声划破黎明的宁静,张鸣猛地从床上弹起,手忙脚乱地摸索着床头柜。

透过薄窗帘的微光下,他看到时钟才显示凌晨四点二十分。

“喂,是张志德的儿子吗?您父亲在小区门口游荡,穿着睡衣,说要去香港看房子。”保安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带着明显的焦虑。

张鸣一边套上外套一边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自己?”

“老人家很激动,一直说香港浅水湾有栋别墅是他的,我们拦住他了,但他情绪很不稳定,一直要走。”保安喘着气说,“您最好快点过来。”

“马上,五分钟就到。”张鸣挂掉电话,一把抓起裤子往腿上套,脚还没踩进裤腿就往门外跑。

寒冬的凌晨,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结。

张鸣跑到小区门口,远远就看见父亲被两个保安搀扶着,身体不停颤抖。

62岁的老人只穿着单薄的蓝色睡衣,脚上一只拖鞋都没有,赤脚站在冰冷的地面上。

张鸣的心猛地一揪,跑过去一把抱住父亲。

“爸,您怎么跑出来了?这么冷的天,您看您都冻成什么样了。”张鸣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父亲身上。

张志德的眼神飘忽不定,嘴唇冻得发紫,依然固执地重复:“我要去香港,浅水湾,我的房子,三百平米,带花园的那栋。”

“爸,回家,咱们先回家好不好?”张鸣试图安抚父亲,同时向保安点头致谢。

保安递过来一个塑料袋:“这是从老人身上找到的,好像很重要,他一直攥在手里不肯放。”

张鸣接过袋子,里面是一把看起来很旧的钥匙,上面还系着一个褪色的小吊坠,形状像是一朵花。

“钥匙,我的钥匙。”张志德看到钥匙,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过袋子紧紧攥在手中,“这是我的房子钥匙,浅水湾二十三号,玫瑰园。”

张鸣与保安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一边扶着父亲往家走,一边轻声安抚:“好好好,是您的钥匙,我们先回家,天亮了再说,好不好?”

“不行,必须现在去。”张志德挣扎着,声音陡然拔高,“茉莉还在等我,我答应了她的。”

保安看了看张鸣,眼中满是同情:“您父亲这病得看好医生。我表姨也是这样,前一秒还清醒着呢,后一秒就把自己当成了皇帝。”

“谢谢您。”张鸣点点头,继续搀扶着父亲往家走,步履艰难。

回到家,张鸣给父亲冲了杯热牛奶,又找出厚袜子给他穿上。

张志德捧着杯子,眼神突然变得清澈。

“小鸣,爸爸不是糊涂了。”张志德一字一顿地说,声音异常清晰,“浅水湾,二十三号,玫瑰园,那真的是我的房子。”

“好好好,是您的。”张鸣继续安抚,一边给父亲盖上被子。

“你拿笔记下来,”张志德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二十三号,玫瑰园,浅水湾,香港。”

张鸣皱起眉头,父亲描述得如此具体,不像是胡言乱语。

他点点头:“好,我记下来了。”

“钥匙,保管好。”张志德松开手,把那把钥匙塞到儿子手里,“答应我,带我去那里。”

“好,我答应您。”张鸣轻声回答,知道这样能让父亲安心。

张志德的眼神再次变得涣散,喃喃自语:“茉莉,茉莉还好吗?”

“茉莉很好,爸,您先休息吧。”张鸣轻轻按住父亲的肩膀。

张志德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张鸣长舒一口气,看着手中的钥匙,陷入沉思。

他悄悄走出房间,拿出手机搜索“香港浅水湾”,发现那确实是香港的一个富人区,房价高得惊人。

父亲一个普通工人,怎么可能在那里有房子?可他说得那么详细,又是怎么回事?

02

北京的初夏,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

张志德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地盯着电视,上面正播放着他最喜欢的京剧《霸王别姬》。

虞姬正在台上翩翩起舞,唱到“虞兮虞兮奈若何”时,老人突然跟着轻声哼唱起来,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打着节拍。

“爸,该吃药了。”张鸣的妻子王丽端着一杯水和几粒药片走过来,碰了碰老人的肩膀。

张志德猛地回头,眼中充满警惕:“你是谁?为什么进我家?”

王丽脸上闪过一丝伤痛,很快恢复平静:“我是小鸣的妻子,您的儿媳妇王丽啊。”

张志德死死盯着王丽,皱着眉头拼命回忆着什么。

突然,他的表情放松下来:“哦,丽丽,是你啊。”

“是我,爸。”王丽松了口气,把药递到老人手中,“药该吃了。”

张志德机械地接过药,放入口中,喝了一口水。

他咕哝着:“苦死了,这什么药?”

“是医生给您开的,对脑子好。”王丽耐心解释。

张志德把水杯往茶几上一放,溅出的水珠打湿了遥控器。

他的目光又回到电视上,突然指着屏幕问:“这是哪出戏?”

王丽擦拭着遥控器上的水渍,轻声回答:“《霸王别姬》,您最爱看的。”

“哦,《霸王别姬》。”张志德点点头,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但很快又皱起眉头,“小茉莉也喜欢这出戏。”

“茉莉?”王丽停下手中的动作,“茉莉是谁?”

“茉莉啊,茉莉。”张志德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林家的小女儿,最喜欢我带她去看戏了。”

“哦,可能是您以前的朋友家的孩子吧。”王丽不以为然,继续收拾茶几。

“不是朋友,是老板。”张志德突然说道,声音异常清晰。

王丽停下动作,仔细打量着公公。

老人的眼神突然变得明亮而清醒,与平日的混沌判若两人。

“爸,您说什么老板?”

“林老板,我在香港工作时的老板。”张志德一字一顿地说,“林家的别墅在浅水湾,二十三号,玫瑰园。”

王丽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记得丈夫提起过父亲最近总念叨香港的事,但是两人都没放在心上,当成了老人痴呆的幻想。

“爸,您在香港工作过?”她试探性地问。

张志德像是没听见,目光又回到电视上,嘴里小声哼唱着戏文。

王丽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给丈夫发了条消息:「爸今天又提起香港的事了,还说是在林老板家工作的。你今晚早点回来吧。」

门铃响了,王丽去开门,张鸣拎着两大袋菜回来了,肩膀上还背着公文包,脸上写满疲惫。

“爸今天怎么样?”张鸣一边脱鞋一边问。

王丽接过菜,低声说:“刚刚精神挺好的,还跟着电视哼戏呢。对了,他又提起香港的事了,还说什么林老板,你听说过吗?”

“没有,爸从来没提过什么林老板。”张鸣皱起眉头,“他以前只说在北京第三机械厂做技术员,从来没提过香港。”

“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王丽走向厨房,“你爸说得那么详细,不像是胡编乱造的。”

张鸣点点头,走进客厅。

03

看到父亲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他在沙发旁坐下:“爸,我回来了。”

张志德转过头,眯着眼睛看了张鸣好几秒,才迟疑地问:“小鸣?”

“是我,爸。”张鸣笑着应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提前打电话?”张志德问,语气中竟带着责备。

张鸣一愣,父亲这句话不像是对儿子说的,倒像是对久未见面的朋友说的。

他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刚回来,路上堵车了。”

“哦,香港的路总是堵,尤其是中环那一带。”张志德点点头,说出的话却让张鸣大为震惊。

“爸,您去过香港?”

“当然去过,我在那住了十年呢。”张志德理所当然地说,“林氏贸易,我是那里的翻译。”

张鸣张大嘴巴,不知该如何回应。

父亲说的话太具体了,不像是胡言乱语。

“那您在哪里住?”他试探性地问。

“浅水湾,二十三号,玫瑰园。”张志德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次他补充道,“我还救了小茉莉。”

“小茉莉?她是谁?”

“林老板的小女儿啊,当时才六岁。”张志德说着。

张鸣感到一阵眩晕,这些细节太过生动,不像是凭空想象出来的。

他决定继续追问:“爸,您是什么时候去的香港?”

“1984年。”张志德的回答斩钉截铁,“你才五岁,你妈带着你住在北京四合院里,和你姥姥一起。”

张鸣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时间点完全正确,他确实在五岁前和母亲、外婆住在一个四合院里。

但父亲从未提起过在香港工作的事,一家人的共识是父亲一直在北京工厂上班。

晚饭时,张志德的状态又变得糟糕了。

他认不出餐具,把汤匙当叉子使,还把饭菜弄得到处都是。

张鸣和王丽不得不一勺一勺地喂他吃饭。

吃完饭,张鸣把父亲安顿在床上,回到客厅,王丽正在收拾餐桌。

“丽丽,我觉得爸说的可能是真的。”张鸣坐在沙发上,声音有些发抖。

“什么意思?”王丽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说的时间、地点,都和我记忆中的吻合。”张鸣揉着太阳穴。

“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起过?”王丽坐到丈夫旁边。

“我也不知道。”张鸣摇摇头,“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查一查。”张鸣决定道,“明天我去翻爸的旧箱子,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第二天,张鸣请了半天假,回家翻找父亲的旧物。

在卧室的衣柜最里层,他找到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箱。

箱子上了锁,锁已经生锈,轻轻一掰就开了。

箱子里有一堆泛黄的照片和文件。

张鸣小心翼翼地拿出照片,第一张就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父亲,穿着西装,站在一栋豪华别墅前。

张鸣的手微微发抖,继续翻看其他照片。

大部分是父亲在香港的生活照。

在照片下面,张鸣发现了一沓文件。

04

最上面的是一份工作证明,上面清楚地写着张志德于1984年至1994年期间在香港林氏贸易有限公司担任高级翻译一职。

文件上有公司印章和负责人签名:林建国。

张鸣继续翻找,又发现一本护照,上面有出入境记录,显示父亲确实在那段时间频繁往返香港。

他在箱底发现的一份房产文件:“香港特别行政区浅水湾玫瑰园23号别墅产权人:张志德。”

“天呐!”张鸣倒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

父亲说的全是真的,他真的在香港有一栋别墅!

他继续翻箱子,在最底层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致我最亲爱的德哥”。

张鸣小心地取出信纸,上面是娟秀的字迹:

“德哥: 得知嫂子病情加重,我心中万分担忧。父亲已安排最好的医生去北京,请务必让他们看诊。祝安康! 晓芬上”

信上的日期是1995年5月,看来是父亲回北京后收到的。

张鸣把信小心地放回信封,整理好所有文件和照片,放回箱子。

他的心情异常复杂。

当天下午,王丽带着张志德回来。

父亲看起来比早上好多了,走路也稳当了些。

“医生说最近天气变化大,可能影响了病情。”王丽说,“开了些新药,应该会好一点。”

张鸣点点头,看着父亲,鼓起勇气拿出那张照片:“爸,这是谁?”

张志德接过照片,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突然笑了:“这是1988年春节拍的,那天小茉莉穿的新衣服,漂亮吧?”

“爸,您真的在香港工作过?”张鸣直接问道。

“当然了,十年呢。”张志德理所当然地说,“我在林氏贸易当翻译,林老板待我像兄弟一样。”

“那浅水湾的房子也是真的?”

“真的,二十三号,玫瑰园。”张志德点点头,“我救了小茉莉的命。”

“您救了她?怎么救的?”王丽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全家去海滩玩。”张志德的眼神变得遥远,“小茉莉不小心被卷进了海里,我跳下去把她救上来了。”

“为什么您从来没提起过这些事?”张鸣终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张志德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你妈不让说。”

“妈?”张鸣惊讶地看着父亲。

“你妈觉得那是我的另一段生活,不属于这个家。”张志德慢慢地说,“她怕你知道了会埋怨我们。”

“可是那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不住呢?”王丽忍不住问。

“你妈的病需要在北京治疗,她的主治医生都在这里。”张志德解释道,“我们不能去香港常住,只能把房子空着。”

“那现在呢?”张鸣追问,“房子还是您的吗?”

“当然是我的,我有房产证。”张志德突然站起身,走向卧室,“我给你看。”

他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把钥匙,就是那把带着花形吊坠的钥匙:“这是钥匙,吊坠是小茉莉亲手做的,她最喜欢茉莉花。”

张鸣接过钥匙,心情复杂地看着父亲:“爸,您还记得房子的具体地址吗?”

“当然记得,浅水湾二十三号,玫瑰园。”张志德不假思索地回答,“不过现在可能叫别的名字了,他们说要改名字。”

“改什么名字?”张鸣追问。

张志德皱起眉头:“记不清了,是个什么'庭'字的。”

张鸣和王丽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去验证父亲的话。

05

第二天,张鸣向公司请了三天假,买了去香港的机票。

临行前,他再次向父亲确认了地址和房子的特征。

“一定要找到小茉莉。”张志德握着儿子的手,语气中带着恳求,“告诉她,我很想她。”

“好,爸,我会的。”张鸣点点头,心中却没有多少把握。

飞机在香港国际机场降落时,已是下午三点。

张鸣拿着行李出站,直接打了辆出租车去浅水湾。

“师傅,去浅水湾玫瑰园。”他对司机说。

“玫瑰园?”司机摇摇头,“没听说过啊,浅水湾好多别墅区的。”

张鸣取出手机,搜索“浅水湾 玫瑰园”,没有找到确切的信息。

他又改为搜索“浅水湾 别墅区 庭”,结果跳出了几个带“庭”字的别墅区名称。

“海湾豪庭怎么走?”他问司机。

“那个我知道,浅水湾那边的高档别墅区,有钱人住的地方。”司机点点头,调转方向盘。

一路上,张鸣不停地搜索关于“海湾豪庭”的信息,发现这确实是浅水湾的一个豪华别墅区,而且建成于八十年代,这与父亲描述的时间吻合。

“以前这里叫什么名字?”他问司机。

“不清楚啊,我来香港才十年,以前的事不太知道。”司机摇摇头。

车子驶入一条宽阔的林荫道,两旁是高大的棕榈树和修剪整齐的灌木。

远处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几艘游艇在海上悠闲地行驶。

张鸣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由得感叹起来。

“到了,海湾豪庭。”司机停下车,指着前方的大门。

门口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见到出租车停下,立刻走过来询问。

张鸣支付了车费,拿着行李走向保安。

“您好,请问您找谁?”保安礼貌地用普通话问道。

“我想找23号别墅。”张鸣回答。

“您是23号的客人?”保安上下打量着张鸣。

“我是来找人的,我父亲说他在这里有栋房子。”张鸣解释道。

“您父亲是?”

“张志德。”

保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然后转向张鸣:“请稍等,我们需要确认一下。”

几分钟后,一个西中年男子匆匆走来:“请问您是张先生的儿子?”

“是的,我叫张鸣。”

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请随我来,我带您去23号。”

张鸣跟着男子走进小区,心跳加速,走了约十分钟。

“这就是23号。”男子指着前方一栋被茂密植物半掩的白色建筑。

张鸣顺着方向看过去,当看清别墅的全貌时,嘴巴张大了:“这...?”

别墅的门打开了,一位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中年女性走了出来。

她看起来四十多岁,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

“您是张鸣先生?”她走近,用流利的普通话问道。

“是的,您是…”

“我是林茉莉。”她微笑着伸出手,“很高兴终于见到您。我记得您小时候,不过那时您才七八岁。”

张鸣握住她的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父亲照片上的小女孩?

06

“请进来吧,我们有很多话要聊。”林茉莉做了个请的手势,“您父亲还好吗?”

“他患了老年痴呆症。”张鸣随她走进别墅,“最近他总是念叨这里,说在香港有栋别墅。起初我们都不信,以为是病症导致的幻觉。”

“他的记忆并没有错。”林茉莉的声音有些哽咽,“这栋别墅确实是他的。”

别墅内部装修豪华但不奢华,客厅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一片碧蓝的海景。

墙上挂着几幅油画,其中一幅是年轻时的张志德和一家人的合影。

“请坐。”林茉莉指着沙发,“需要喝点什么吗?”

“水就好,谢谢。”张鸣坐下,环顾四周,“这真的是我父亲的房子?”

林茉莉点点头:“是的,我父亲在1989年赠予他的,作为救我性命的感谢。”

她转身走向厨房,倒了两杯水回来,递给张鸣一杯。

“您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吗?”张鸣接过水杯,直视林茉莉。

林茉莉深吸一口气:“1984年,我父亲在北京参加一个贸易展览会,遇到了您父亲。当时您父亲是展会的翻译,普通话和英语都非常好。我父亲很欣赏他,邀请他来香港工作。”

“您父亲来了香港后,很快就成了公司的重要人物。”

“1989年夏天,全家去海滩游玩,我不小心被卷入了暗流。是您父亲跳入海中,冒着生命危险把我救了上来。”林茉莉的声音有些哽咽。

张鸣听得入神,这些故事对他来说如此陌生,却又如此真实。

“我父亲为了感谢他,决定送他一栋别墅,就是这栋房子。”林茉莉继续说,“当时您父亲并不想接受,说救人是应该的。”

“那为什么最终没有定居在香港?”张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1994年,您父亲接到国内的电话,说您母亲被诊断出了严重的肾病。”林茉莉说,“他二话不说,立即决定回国照顾她。”

张鸣感到喉咙发紧,想起母亲多年的病痛和父亲无微不至的照顾。

“后来我们得知您母亲的病情持续恶化。”林茉莉继续道。

“您父亲一直守在她身边,再也没有机会回香港。我父亲把房子保留着,一直希望有一天您父亲能回来。”

张鸣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位中年女性,心中充满了感激:“谢谢您。”

“不必谢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林茉莉微笑着说,“您父亲救了我的命,对我来说,他是我的第二个父亲。”

当晚,张鸣住在别墅里,林茉莉住在隔壁。

躺在宽敞的卧室里,他想着今天的所有发现,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窗外是浅水湾的夜景,远处的海面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灯光,如同父亲埋藏多年的记忆,如今终于浮出水面。

第二天一早,张鸣给王丽打了电话,告诉她所有的发现。

电话那头的王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那别墅是真的存在?而且确实是爸爸的?”王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不仅存在,而且非常豪华。”张鸣描述着别墅的样子,“林小姐说,这些年她一直在照看这栋房子,等着爸爸回来。”

“这简直像电影情节一样。”王丽感叹道,“你爸爸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真是不可思议。”

“我想带爸爸来看看。”张鸣说,“林小姐说,也许熟悉的环境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好主意,我这就带爸去办护照。”王丽立刻同意,“你爸今天状态不错,认得出我来。”

07

一周后,张鸣在机场接到了父亲和王丽。

张志德坐在轮椅上,看起来比平时精神好一些,眼神仍然有些茫然。

他打量着机场,似乎对周围的环境感到好奇。

“爸,我们到香港了。”张鸣蹲在父亲面前,握住他的手。

“香港?”张志德眨了眨眼睛,“我们来香港干什么?”

“来看房子啊,爸,您不是一直说在浅水湾有栋别墅吗?”张鸣提醒道。

张志德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什么,但最终还是摇摇头:“不记得了。”

张鸣心里一沉,没有放弃。

他推着父亲的轮椅,和王丽一起走出机场,打车直奔浅水湾。

当车子驶入海湾豪庭的大门时,张志德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睛死死盯着窗外。

“玫瑰园。”他突然说道,声音异常清晰。

张鸣和王丽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爸,您记得这里?”张鸣激动地问。

“当然记得。”张志德的声音变得有力,“这里改名字了,以前叫玫瑰园,是因为小区里种了很多玫瑰。”

车子停在23号别墅前,张鸣扶父亲下车,推着轮椅走向别墅。

还没到门口,别墅的门就开了,林茉莉快步走了出来。

“张叔叔!”她喊道,眼泪立刻夺眶而出。

张志德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林茉莉,突然笑了:“小茉莉?是你吗?”

“是我,张叔叔。”林茉莉跪在轮椅前,握住老人的手,“我一直等着您回来。”

“你长大了,都是大姑娘了。”张志德轻抚着林茉莉的脸,“还记得那年你生日,我送你什么了吗?”

“记得,一只会唱歌的小熊。”林茉莉笑着回答,“我一直留着它,现在放在我的卧室里。”

张志德点点头,目光转向别墅:“我的房子,还是老样子。”

“是的,张叔叔,您的房子一直在等您。”林茉莉站起身,引领他们进入别墅。

张志德推着轮椅,轻车熟路地在别墅内穿行,仿佛对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

他指着客厅的落地窗:“这扇窗户是我选的,因为从这里看海景最好。”

林茉莉点点头:“是的,您当时特意找了设计师,把原来的小窗户改成了落地窗。”

张志德又指着墙上的一幅画:“这幅画是我从北京带来的,是不是?”

“没错,您说这是您在北京一个画展上买的,画的是故宫的雪景。”林茉莉应道。

他们来到二楼,张志德坚持要自己走,扶着扶手慢慢上楼。

来到主卧门前,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这是我的房间。”

推开门,一个宽敞明亮的卧室呈现在眼前。

房间布置简单但不失品味,大床旁边是一个书桌,窗外是一片开阔的海景。

“我每周都让人打扫,保持原样。”林茉莉说,“您的衣服还在衣柜里,书也都摆在原位。”

张志德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海景,久久不语。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脸上,照亮了他布满皱纹的脸庞。

在这一刻,他仿佛年轻了许多,眼神中不再有混沌,而是充满了清明和怀念。

“我曾经站在这里,看过无数次日出。”他轻声说,“每次看日出,都想着有一天能带你们来这里。”

张鸣和王丽站在他身后,心中百感交集。

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父亲,一个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的父亲。

08

晚上,林茉莉在别墅里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邀请了几位曾与张志德共事的老朋友。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回忆着过去的日子。

张志德的状态异常好,与老朋友们谈笑风生,仿佛回到了从前。

第二天早上,张志德的状态又变差了。

他认不出林茉莉,甚至搞不清楚自己在哪里。

张鸣和王丽不得不解释多次,他才勉强接受自己在香港的事实。

“别担心,这很正常。”林茉莉安慰道。

“痴呆症就是这样,有好有坏。重要的是,他还能记起一些事情,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他们在香港住了两周,张志德的状态时好时坏。

临走前一天,张志德的状态格外好。

他坐在后院的花园里,看着盛开的茉莉花,神情安详。

“小鸣,过来。”他招手叫儿子。

张鸣走过去,坐在父亲身边:“爸,有什么事吗?”

“这房子现在归你了。”张志德说,“我已经让林小姐把产权证明交给你。”

“爸,这是您的房子,我不能要。”张鸣连连摇头。

“听我说。”张志德的声音异常坚定,“我的日子不多了,这病我清楚。这房子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但不是因为它值钱,而是因为它承载了我的记忆和朋友的情谊。”

张鸣沉默不语,心中酸楚。

“我希望你和丽丽能经常来这里住。”张志德继续说。

“也让小茉莉继续住在这里,她是这栋房子的守护者。等你们老了,再把房子传给下一代,让我的故事不被忘记。”

“好,爸,我答应您。”张鸣握住父亲的手,声音哽咽。

离开香港的那天,林茉莉送他们到机场。

张志德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在记忆中存储着这一切。

“一定要经常回来。”林茉莉对张鸣说,“这里永远是您家的一部分。”

“谢谢您,林小姐。”张鸣握着她的手,“谢谢您这些年来的照顾。”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林茉莉微笑着说,然后俯身对张志德说,“张叔叔,我会好好照顾您的花园,等您下次回来,茉莉花会开得更盛。”

张志德点点头,虽然眼神有些迷茫,但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

回到北京后,张志德的病情继续起伏不定。

好的时候,他能清楚地回忆起香港的日子;坏的时候,连张鸣都认不出来。

但无论如何,那把别墅钥匙始终挂在他的床头,那是连病魔也无法夺走的记忆。

每年,张鸣都会带着父亲去香港住上一段时间。

虽然张志德的状态越来越差,每次站在浅水湾的海边,看着那栋白色的别墅,他的眼神中总会闪过一丝清明和怀念。

三年后的一个冬天,张志德安静地离开了人世。

根据他的遗愿,张鸣把他的骨灰一部分安葬在北京,陪伴已故的母亲;

另一部分带到香港,撒入浅水湾的海域。

林茉莉站在海边,看着张鸣撒下骨灰,轻声说:“张叔叔终于能永远看着大海了。”

张鸣点点头,紧握着那把带着茉莉花吊坠的钥匙,感受着它传递的温度。

这把钥匙,不仅开启了一栋别墅的大门,也开启了一段被尘封的记忆,见证了一个平凡人不平凡的一生。

在浅水湾的阳光下,那栋白色的别墅依然静静伫立,仿佛在等待它的主人有朝一日归来,再次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