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岁、一楼、溺亡，花莲灾难中的老年群体生存警示录

天灾背后，总有人类可为之努力的空间，而这次花莲的教训太过沉重。

台风“桦加沙”虽未直接登陆，但其带来的暴雨却让台湾花莲县遭遇了一场惨痛灾难。23日下午，马太鞍溪堰塞湖溢流，洪水如脱缰野马冲向下游，瞬间冲垮桥梁、淹没街道。

截至24日上午，这场灾害已造成14人死亡、34人受伤，另有124人失联。在遇难者中，多数是住在市区一楼的年长者。其中，一位87岁老人被困家中活活淹死的悲剧，尤其令人心痛。

马太鞍溪堰塞湖并非新生事物。它是在2025年7月台风“韦帕”过境时，由山体滑坡形成的。高达200米的堰塞体，湖面面积达140公顷，满水位时可容纳9100万立方米的水量，相当于一座中型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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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悬湖”在形成后的两个月里，一直是花莲民众心头的大患。9月23日下午2时50分左右，在台风“桦加沙”带来的暴雨冲击下，堰塞湖终于溢流。

洪水与土石迅速向下游奔涌，首先冲毁了马太鞍溪桥，随后淹入光复乡市区。航拍画面显示，洪水灌入后，部分地区二楼以下几乎全被淹没在泥水中。

一个存在两个月的隐患为何未能及时消除？这并非简单的疏忽或懈怠。地理环境极端复杂。堰塞体由松散泥石构成，稳定性差。周边山区道路在前期台风中损毁严重，大型机械设备难以运抵现场。

技术手段效果有限。挖引流槽需要大型机械，且排水速度可能赶不上水位上涨速度。爆破除险则可能引发新的山体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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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与响应存在脱节。尽管当地政府于9月18日发布溢流预警，强制疏散三个乡镇约8524人，但仍有部分居民未撤离。

通讯设施部分损坏（1016户固定电话中断，6个通讯基站故障）也导致预警信息未能全覆盖。此次灾害遇难者中多数是住在市區一楼的年长者。这一群体面临三重脆弱性：

身体条件限制。老年人行动不便，洪水来袭时难以快速转移。风险认知不足。不少老年人在当地居住了一辈子，低估了灾害风险。通讯障碍。当固定电话和部分基站损坏时，老年人更依赖传统通讯方式，易成为信息孤岛。

花莲堰塞湖灾难不仅是天灾，也暴露出一系列系统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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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脆弱性问题。花莲位于太平洋板块和欧亚板块交界处，地震频繁，山体本身不稳定。加之不合理的开发如砍伐、采矿等，破坏了植被，增加了滑坡风险。

基础设施抗灾能力不足。马太鞍溪桥在洪峰冲击下仅10分钟就垮塌，表明其设计未充分考虑极端天气情况。

防灾教育不到位。尽管组织过防灾演练，但部分居民灾害意识依然薄弱。有人甚至在洪水来临时试图开车逃生，结果连人带车被冲走。

这场悲剧是由天气、技术限制和人为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为应对未来挑战，需要在三方面着力：

生态修复是基础。通过植树造林等措施巩固山体，减少滑坡风险。基础设施加固是关键。提升桥梁、道路等关键设施的抗震抗灾标准，完善预警系统。防灾教育要深化。加强针对性演练，提升民众特别是弱势群体的自救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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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队伍仍在现场艰难搜救，希望寻找更多生还者。但救援人员面临的是大量泥泞和土石，工作难度极大。

风雨终会过去，但教训必须铭记。那位87岁老人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这场洪水中，而他的女儿那句“幸好遗体没被冲走”的哽咽，是对生命最后的慰藉，也是对灾害应对体系最沉重的叩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