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谷维乐叔火了!离休练字获老年书画奖,乡亲挤看主席诗词墨宝

发布时间:2025-09-26 10:53  浏览量:9

凤凰谷卧在母祖山的臂弯里,不大不小,刚容得下几代人的炊烟。村后的老井还在,井沿上的绳痕磨了几百年,像老人手上的皱纹;古槐树旁的石磨早不转了,却还沾着当年的麦麸香。风从母祖山的里钻出来,掠过村里的老槐树,把凤凰谷的名字吹向县城、吹向新城——村里走出去不少人,维乐叔是其中一个,像山尖上的油松,根扎在谷里的黑土,枝干却伸得远,把凤凰谷的气性,带到了更远的地方。

前天我正对着电脑敲字,键盘声脆生生的,像村里春天破土的豌豆芽。信民哥的电话突然响了,他的声音裹着县城菜市场的烟火气,又带着几分村里人的憨直,穿过听筒滚过来:“明天维乐从枣庄新城来滕州,还有信水、广葵,他的书法在博物馆获奖展出,咱得去看看!”我握着电话,指尖竟有点发暖,仿佛已经看见维乐叔的笔墨——墨是研得稠稠的,字是立得稳稳的,正顺着凤凰谷的溪水,慢悠悠流进滕州的博物馆。

维乐叔早年管过乡政府的事,后来又在枣矿、山能物流公司当领导,官至正县级。那些年他走南闯北,公文包换了好几个,却没丢了村里人的本分:说话不绕弯,做事不偷懒,连穿衣服都透着实在。离休后,他没留在城里的高楼里享清福,反倒回了凤凰谷山西边,选了个靠山边带院儿的老房子。院里栽着几棵树,院角扎着竹篱,篱上爬着牵牛花;窗台下摆着块老青石砚台,是他从村里旧屋寻来的,每天天刚亮,他就坐在砚台旁磨墨,墨条在石上转着圈,“沙沙”声混着晨露,飘得满谷都是。那些笔墨哪里是闲情,是他把一辈子的奔波、一辈子的磊落,都揉进了横撇竖捺里。这次获奖,哪是一张纸的荣耀,分明是凤凰谷的土,长出了最体面的模样。

昨天我九点就到了博物馆门口,太阳刚爬过楼顶,把水泥路晒得暖融融的,风里飘着几缕桂花香——中秋就快到了。我在台阶上站着,影子被太阳拉得老长,盯着博物馆的玻璃门,总觉得下一秒就能看见维乐叔的身影。等了约莫半刻,远处来了三个人:维乐叔走在中间,穿件夹克服,袖口磨得有点白,是练习书法时磨过的;信水哥、广葵老爷也一同前来。我迎上去,维乐叔握住我的手,掌心糙得像谷里的老树皮,却暖得很。

我们踩着台阶往下走,负一楼的展室里,墨香先顺着门缝飘了出来,混着宣纸的清味。滕州市的老书画家们藏龙卧虎,字画挂满了墙:有的画着沂蒙的山,云气绕着山腰,像谷里的晨雾;有的写着李清照的词,笔锋柔婉,像溪边的柳丝。我们慢慢走,正对着一幅牡丹图出神,身后突然传来光普哥的声音:“哟,都到了!”转头一看,光普哥、广庭三老爷、建普哥、信民哥都来了,这些都是凤凰谷走出来的人,一见面不用多寒暄,笑着拍拍肩膀,就知道彼此的心思。

走到维乐叔的作品前,所有人都停住了脚。那幅字挂在墙中央,宣纸泛着淡淡的米黄,写的是毛泽东的几首词:《浪淘沙·北戴河》《长征》《清平乐·六盘山》《七律·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字是隶书的底子,横画宽博得像谷里的田埂,稳稳当当;竖画挺括得像母祖山的石棱,带着股劲;转折处却藏着楷书的温和,方中带圆,像维乐叔待人——刚正却不生硬。墨色也有讲究:浓的地方像谷里的黑土,沉得下光阴,比如“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好”字,笔锋里带着股闯劲,仿佛能听见长征路上的马蹄声;淡的地方像晨雾绕山,飘得起来,比如“天翻地覆慨而慷”的“慷”字,写得开阔,像站在母祖山顶看谷里的炊烟。光普哥眯着眼,用手指跟着笔画走,嘴里念叨:“这字有筋骨,是咱村里人的样!”

离中秋还有几日,博物馆的窗户外,阳光已经悄悄映了上来,把玻璃照得发亮。我们围着那幅字,说着村里的事:谁家的玉米今年收了八千斤,谁家的孙子考上了县里的中学,说着说着就笑起来。信水哥突然说:“还记得小时候,维乐叔在打麦场写字的情形,用树枝在地上划,写的就是‘红军不怕远征难’!”维乐叔听了,也笑:“那时候土多,字写得埋汰,哪像现在,有宣纸有好墨。”可我知道,不管是树枝划的土字,还是宣纸上的墨字,根子里都是凤凰谷的魂——那是母祖山的风养出来的劲,是谷里的土育出来的沉。

正午的阳光越升越高,把展室里的字照得软乎乎的,墨香也仿佛有了温度。我们离开时,脚步都放得轻,怕惊到这满室的墨香与阳光。走到博物馆门口,维乐叔回头望了一眼那幅字,轻声说:“等中秋,把字拿回村里,让老人们也看看。”风里的桂花香更浓了,我忽然觉得,这个秋天的阳光,因为凤凰谷的墨香,因为这群谷里人,变得格外圆、格外亮。而凤凰谷的故事,也会像这墨香、这束光,一直传下去,传到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