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阿姨直言,老年找伴时,只在乎一个条件,其他都可以凑合
发布时间:2025-10-22 18:44 浏览量:6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社区活动中心的麻将馆里,几个老姐妹正围着周梅芳追问。
“梅芳,你倒是说说啊,看上人家哪点了?”
“就是啊,那老杨长得也不咋地,听说还有口气,你怎么就看上了?”
周梅芳慢悠悠地摸了张牌,眼角带着笑意:“我就图他一点,只要有这一点,其他的都能凑合。”
“哪一点啊?”众人更好奇了。
“这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周梅芳打出一张牌,“打牌打牌,别瞎打听了。”
没人知道,这个看似简单的“一点”,会在几个月后掀起轩然大波,也会让周梅芳对自己有一个前所未有的认识……
01春天的下午,阳光透过麻将馆的窗户洒进来,暖洋洋的。四个女人围着麻将桌,手上打着牌,嘴上聊着天。
“碰!”周梅芳推倒两张牌,利落地抓过王姐打出的那张。
王姐嘟囔了一句,然后转头问道:“梅芳,听说你最近在相亲啊?”
这话一出,另外两个牌友立马来了精神。
李嫂放下手里的牌:“可不是嘛,我上周还在公园看见你跟一个男的在长椅上坐着呢。”
周梅芳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哎呀,就是朋友介绍认识的,聊聊天而已。”
“聊聊天?”张大姐笑了,“我听说你们都见了四五回了。梅芳,你这是动真格的啊?”
周梅芳摸了张牌:“都这岁数了,有个伴儿也挺好。一个人在家,冷锅冷灶的,挺没意思。”
“那你图人家什么?”张大姐直接问,“总不能是图长相吧?我可听说了,那老杨长得可不咋地。”
周梅芳打出一张牌,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说的这些,有当然好,没有也无所谓。我呀,就图他身上有那么'一点',只要有这一点,其他的都能凑合。”
这话一出,三个牌友立马炸了锅。
“哪一点?快说说!”
“是不是人特别老实,对你好?”
周梅芳笑而不语,只是摆摆手:“打牌打牌,别八卦了。这事儿啊,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其实她心里明白,这几个牌友都是好心,但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她前夫老周五年前因为肝癌走的,女儿在上海成家,一年也就春节回来几天。她一个人住在两室一厅的老房子里,退休金3200,够用但也不宽裕。日子过得不算紧巴,但真的挺孤单的。
所以当朋友给她介绍老杨的时候,她其实挺期待的。
02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朋友约周梅芳去公园的相亲角见面。
周梅芳换了件浅蓝色的外套,对着镜子照了照。58岁的她保养得还不错,看起来顶多五十出头。
公园里人不少,相亲角更是热闹。朋友刘姐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梅芳,来了。”刘姐拉着周梅芳走到一边,“老杨就在那边长椅上坐着呢,戴眼镜那个。”
周梅芳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老杨坐在长椅上,个子不高,头发有些稀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实话,外表真的很普通。
周梅芳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跟着刘姐走了过去。
“老杨,人给你带来了。”刘姐笑着介绍,“这是我跟你说的周梅芳。梅芳,这是杨建国。”
老杨站起来,冲周梅芳笑了笑:“梅芳妹子,你这气质真好,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人。”
这话说得周梅芳有些不好意思。
“梅芳,在公园里站着也不是个事儿,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坐?”老杨说,“前面有家咖啡馆挺不错的。”
周梅芳犹豫了一下:“那多不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走吧。”
咖啡馆确实不错,装修简约,放着轻柔的音乐。老杨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你想喝点什么?”
“我都行。”
“那就两杯拿铁,再来份果盘。”老杨对服务员说。
咖啡端上来后,老杨开始主动聊起天来。他说话很风趣,讲了几个年轻时候的趣事,把周梅芳逗得直笑。他很会察言观色,看周梅芳喜欢什么话题,就往那个方向聊。他懂点养生,也知道城里哪家馆子味道不错,还能聊点时事新闻。
最重要的是,周梅芳感觉被重视了。老杨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她,很认真地听她讲话。这种被关注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聊了快两个小时,老杨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咱们该走了。服务员,买单。”
他很自然地掏出钱包,付了128元。周梅芳下意识地想要AA,但老杨摆手说:“哎呀,第一次见面,哪能让你出钱。”
走出咖啡馆,老杨指了指旁边的商店:“要不咱们先去那边看看?我想给你挑条围巾,刚才看你穿的这外套,配条丝巾肯定好看。”
周梅芳有些不好意思:“这怎么好意思……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正因为第一次见面,所以才要送点见面礼嘛。”老杨笑着说,“走吧。”
他拉着周梅芳进了商店,挑了条淡粉色的丝巾,在周梅芳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就这个,颜色配你肤色。”
周梅芳看了看价签,180块,有些犹豫:“太贵了吧……”
“不贵不贵。”老杨已经拿去结账了。
拎着丝巾出来,周梅芳心里暖暖的。她已经很多年没人送过礼物了。这种被男人重视的感觉,让她有些上瘾。
回到家,她把丝巾围在脖子上,对着镜子照了好一会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
接下来的一个月,老杨几乎每周都约周梅芳见面。有时候是去植物园散步,有时候是听个免费的健康讲座,有时候就是在公园里坐着聊天。每次见面,老杨都会带点小礼物,一盒点心、一束花,价值都不高,但很有心意。
周梅芳越来越喜欢和老杨在一起的感觉。他会哄她开心,会说好听的话,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有一天,老杨突然说:“梅芳,咱们认识也快两个月了,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周梅芳有些害羞:“挺好的啊。”
“那你愿意跟我处处看吗?”老杨看着她的眼睛,“我是真心想找个伴儿,好好过日子。”
几天后,“我想好了,咱们可以试试。”
老杨立刻回复:“你不会后悔的。”
03周梅芳没想到,这件事会这么快传到女儿耳朵里。
那天下午,她正在厨房做饭,手机突然响了。是女儿周晓打来的。
“妈,我听刘阿姨说,你在谈恋爱?”女儿的语气里带着质问。
周梅芳心里咯噔一下:“就是认识了个朋友,聊得来。”
“什么叫聊得来?”周晓的声音提高了,“您都准备跟人家处对象了,还说只是朋友?妈,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我想着等确定了再跟你说。”
“确定了?”周晓的语气更急了,“妈,您了解他吗?他什么背景?万一是骗子怎么办?”
周梅芳有些不高兴了:“你别瞎想,人家条件挺好的,自己有两套房,退休金比我高一倍呢。”
“条件那么好为什么要找您啊?”周晓冷笑了一声,“妈,您清醒点行不行?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这话刺痛了周梅芳:“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就不能有人看上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周晓的语气软了些,“我就是担心您,现在骗子太多了。您好不容易攒下这套房子,可别让人骗走了。”
“房子房子,你就惦记着这套房子!”周梅芳彻底怒了,“我跟人家处对象,你第一反应就是怕我房子被骗?你就不能想想我这些年一个人有多孤单吗?”
“妈……”
“别跟我说了!”周梅芳挂断了电话。
两天后,周晓突然从上海赶了回来。
“妈,我得跟您好好谈谈。”周晓一进门就说。
“谈什么?”周梅芳冷着脸。
“您先听我说完。”周晓坐在沙发上,“妈,我不是反对您找老伴,我也希望您能有个人陪着。但是这个人必须靠谱。您跟他才认识两个月,根本不了解他。”
“我都跟你说了,他自己有房子,不稀罕我这破房!”
“那他图什么?”周晓直视着母亲,“妈,您自己想想,这现实吗?”
周梅芳被问住了。
“我让我同事帮忙查了下,这个杨建国离过婚,前妻受不了他才离的。他有个儿子,儿媳妇跟他关系不好。妈,这种男人您也敢要?”
周梅芳愣住了。
“妈,我不管您怎么想,反正有一点,您要是真想跟他结婚,必须先做婚前财产公证。”周晓说,“如果他真心想跟您过日子,肯定不会在意这个。”
“你这是什么话?还没结婚就搞这套,像什么话?”
“妈,您到底清醒点!”周晓也急了,“我这是为您好!”
母女俩爆发了激烈的争吵。最后周晓摔门而出,当晚就订了回上海的票。
周梅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感觉心里特别难受。
那天晚上,“梅芳,今天心情怎么样?”
周梅芳看着这条消息,眼泪又流了下来。还是老杨懂她,知道关心她。
她把和女儿吵架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老杨回复了很长一段话:“梅芳,你女儿也是关心你,只是方式不对。这样吧,改天我请你女儿吃顿饭,咱们坦诚地聊聊。至于财产公证,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咱们也可以做。我不在乎这些,我就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
看着这段话,周梅芳心里一暖。老杨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可她不知道的是,事情很快就会发生转折。
04和女儿吵完架后,周梅芳和老杨的关系反而更近了一步。
那天老杨约她去他家坐坐:“都处了快三个月了,你还没来过我家呢。”
周梅芳心里有些忐忑,但还是答应了。
老杨住在一个老小区,房子是90年代的老房子。上了四楼,老杨掏出钥匙开门:“来吧,家里有点乱,你别介意。”
门一开,周梅芳就愣住了。
客厅里堆满了杂物,茶几上摆着几个没洗的杯子。她走进厨房,灶台上满是油污,水池里堆着碗筷,还散发着馊味。
周梅芳皱着眉头看了一圈,心里有些不舒服。
老杨倒是很自然地说:“我一个大男人,对这些不讲究。以后你要是来了,收拾收拾就好了。”
这话让周梅芳更不舒服了。合着他把自己当保姆了?
“梅芳,都中午了,你看看冰箱里有啥,随便做点吃就行。”老杨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二郎腿,“我不挑食,做啥吃啥。”
周梅芳站在原地,有些愣神。她以为老杨会说“我请你出去吃”或者“我做给你吃”,没想到他竟然理所当然地让她做饭。
“冰箱里没菜?那咱们去楼下超市买点。”
超市里,老杨拿了几样便宜的菜,结账的时候一共35块钱。
回到家,周梅芳在那个脏乱的厨房里开始忙活。她先花了半个小时把灶台和水池清理干净,然后才开始做饭。洗菜、切菜、炒菜,一个人忙得满头大汗。
老杨呢?他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还时不时喊一句:“梅芳,记得多放点盐啊。”
周梅芳做了四个菜,端上桌的时候,她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了。
“不错不错,看着挺好吃的。”老杨夹了一筷子青菜,“以后你常来,我就能吃上热乎饭了。”
周梅芳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吃完饭,老杨抹了抹嘴,站起来说:“我先去躺会儿,中午得睡个午觉。碗筷就放着吧。”说完真的就往卧室走了。
周梅芳看着满桌子的碗筷,心里一阵烦躁。她站在那儿犹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始收拾。
洗碗的时候,周梅芳的手在冷水里泡得发白。她想起老杨刚认识她的时候,每次见面都会主动付钱,还会送小礼物,那时候她感觉自己被重视。可现在呢?
收拾完厨房已经一点多了。周梅芳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个杂乱的家,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下午三点,老杨醒了。他伸着懒腰走出来:“那咱们出去走走?正好去超市买点东西。”
周梅芳跟着他出了门。路过一家服装店,橱窗里挂着一件羊毛衫,浅灰色的,款式很好看。周梅芳多看了两眼。
“想买啊?”老杨问。
“就是看看。”
“进去试试呗。”老杨拉着她进了店。
周梅芳试了那件羊毛衫,照着镜子,觉得特别合适。她看了看吊牌,399元。
“多少钱?”老杨凑过来看了一眼,立马皱起了眉头,“399?太贵了吧。这质量也不见得多好,不划算。”
周梅芳愣了一下。她想起两个月前,老杨给她买丝巾的时候,180块都不眨眼,现在怎么突然说399太贵了?
“梅芳,你听我的,这种衣服不值这个价。”老杨拉着她往外走,“咱们以后要过日子,得精打细算。走,我带你去特价区看看。”
特价区里堆着各种打折的衣服。老杨翻了半天,挑出一件118元的毛衣:“这个多实在。来,试试。”
周梅芳看着那件毛衣,款式老气,颜色也不好看。她心里抗拒,但还是接过来试了试。
“挺好,挺好。”老杨满意地点头,“就这件了。”
结账的时候,老杨又买了些日用品,一共358元。他看着账单,小声嘀咕:“现在物价真贵。”
周梅芳听了,心里非常烦躁。她突然很想念那个两个月前请她喝咖啡、给她买丝巾的老杨。那个时候,他从来不会说“太贵了”、“不划算”。
现在的老杨,好像变了一个人。
走在回家的路上,周梅芳心里堵得慌。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老杨对她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家想了很久。她想起女儿的话,想起牌友的劝告。
但她还是说服自己:也许是老杨觉得关系稳定了,不用再那么客气了。也许他说得对,以后要过日子,确实得精打细算。
但心里那股“不舒坦”的感觉,却怎么也散不掉。
05周梅芳没想到,事情会来得这么突然。
那天下午,她正在家里收拾屋子,突然接到老杨的电话。
“梅芳,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能过来一趟吗?”老杨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周梅芳心里一紧:“怎么了?”
“也说不清楚,就是胸口有点闷。你过来帮我看看吧。”
周梅芳放下手里的活,急忙往老杨家赶。
到了老杨家楼下,她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推开单元门,发现老杨家的门虚掩着。
“老杨?”她推开门,喊了一声。
客厅里没人,但卧室里传来说话声,而且还是个女人的声音。
周梅芳愣了一下,慢慢走向卧室。卧室门半开着,她推开门,看到一个50岁左右的女人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药瓶。老杨半躺在床上,看到周梅芳,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梅芳,你来了。”老杨坐起来,指着那个女人,“这是我前妻刘芳,她……她回来拿点东西。”
前妻刘芳转过头,打量着周梅芳,冷笑了一声:“拿东西?老杨,你还真会编。我是听说你又在骗人,过来看看。”
“你说什么呢!”老杨急了。
“你还装?”刘芳站起来,看着周梅芳,“大姐,你叫周梅芳是吧?我劝你一句,别跟他在一起,他这人不行。”
周梅芳有些懵。
刘芳继续说:“我跟他离婚,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太抠门,抠到什么程度呢?买菜都要记账,一分钱都要算清楚。我妈生病住院,他死活不肯出钱。我跟他过了二十多年,没见过他对我好过一天。”
“你够了!”老杨吼道。
“过去的事?”刘芳冷笑,“老杨,你现在是不是又故技重施了?一开始装大方,送点小礼物,请吃几顿饭,等人家上钩了,就原形毕露了是不是?”
周梅芳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刘芳看着周梅芳,“大姐,你知道他有心脏病吗?需要长期吃药。他儿子儿媳妇不愿意管他,所以他才出来找老伴,说白了就是找个免费保姆。”
“你胡说!”老杨跳起来。
“好?好的话你怎么一个人住?”刘芳毫不留情,“你儿媳妇明确说了不愿意伺候你,你儿子夹在中间也没办法。所以你才出来找个女人,对不对?”
周梅芳感觉天旋地转。心脏病?免费保姆?
“老杨,她说的是真的吗?”周梅芳声音有些颤抖。
老杨看着周梅芳,脸色变了几变,最后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是又怎么样?”他一下子撕掉了伪装,“有病就不能找老伴了?我就是想找个人照顾我,这有什么错?周梅芳,你也别装什么清高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周梅芳愣住了。
老杨冷笑着继续说:“我早就看透你了。一开始跟你见面,你表现得多矜持啊。可我一请你喝咖啡,你就立马笑了。我给你买条丝巾,你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后来我带你出去,只要我花钱,你就满面春风。”
“我没有……”周梅芳想辩解。
“你别否认!”老杨打断她,“那次在超市,我就是故意试你的。399的衣服我不给你买,你当场就甩脸子。在我家吃饭,让你做个饭你就不乐意了。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不再像以前那样给你花钱了?”
周梅芳脸色苍白。
老杨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周梅芳,你心里那个'最重要的条件',不就是我愿意给你花钱吗?你嘴上说什么找个伴,其实就是想找个有钱肯哄你的!我花那点小钱,就是为了钓你这种爱占小便宜的女人上钩!”
这话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了周梅芳的心。
她站在那里,浑身颤抖。她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老杨说的,好像都是真的。
她确实因为老杨给她买东西而高兴过,确实因为他不愿意给她买衣服而失望过。她自以为图的是“被重视的感觉”,但那种感觉,不就是建立在“他愿意给我花钱”的基础上吗?
一旦这个基础动摇了,所有的美好感觉都消失了。
那个她一直守口如瓶的“最重要的条件”,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这么现实、这么让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东西。
周梅芳的眼泪流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羞愧,因为被人彻底看穿的耻辱感。
她转身就往外跑。
跑出小区,她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双手捂着脸,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难堪过。
06在长椅上坐了很久,周梅芳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她擦干眼泪,开始冷静地思考。
老杨说的那些话,虽然难听,但确实戳中了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她必须承认,自己确实在意男人愿不愿意为自己花钱。
但这不代表老杨可以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他利用了她的这种心理,用小恩小惠把她骗上钩,然后露出真面目。这种行为,才是最可恨的。
她想起刘芳给她留的电话。那天从老杨家出来后,刘芳追上她,递给她一张纸条:“大姐,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想知道更多关于老杨的事,随时找我。”
周梅芳拿出那张纸条,拨通了刘芳的电话。
“刘姐,我是周梅芳。我想跟你谈谈。”
两个女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刘芳给周梅芳详细讲述了她和老杨的婚姻。
“他年轻的时候还好一点,虽然也抠门,但至少对家庭负责。后来退休了,性格越来越偏执,对钱看得特别重。”刘芳苦笑,“但为了把你骗到手,他舍得花这点小钱。等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就会露出真面目。”
周梅芳听了,心里更加愤怒。
“刘姐,我想让他付出代价。不是为了钱,是为了出这口气。”
刘芳点点头:“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想在他的亲朋好友面前,揭露他的真面目。”
两个女人商量了一个计划。
几天后,周梅芳主动联系了老杨。
“老杨,那天的事,我想了很久。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老杨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梅芳,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
“我女儿一直催着让我带你见见面,我想着咱们不如办个订婚宴,把双方的亲戚朋友都叫上。”
“订婚宴?”老杨犹豫了一下,“这么快?”
“不快了,咱们都认识快四个月了。”周梅芳说。
老杨想了想,同意了。
订婚宴定在半个月后,在一家中档餐厅。周梅芳邀请了自己的亲戚朋友,老杨那边也叫了不少人。
订婚宴那天,餐厅布置得喜气洋洋。老杨穿着一身新西装,笑容满面地迎接宾客。
酒过三巡,主持人让两位主角说几句话。老杨先说,无非是感谢大家来参加。
轮到周梅芳的时候,她拿起话筒,环视了一圈。
“各位亲朋好友,今天感谢大家来参加这个宴会。不过,我有些话要说。”
老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其实今天这个宴会,不是订婚宴,是个告别宴。”周梅芳平静地说,“我想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一些事情。”
宾客们都愣住了。
周梅芳开始讲述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她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客观地陈述:老杨是如何在一开始装得大方、体贴,如何在关系稳定后露出真面目,如何隐瞒自己的病情。
“杨建国,我今天不是来要钱的。”周梅芳看着老杨,“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利用女人对感情的渴望,用小恩小惠把人骗上钩,然后露出真面目。”
这时,刘芳从人群中走出来。
“我来给大家补充几句。”刘芳说,“我是他前妻。他这个人,品性就是这样。对家人抠门,对外人装大方,目的就是为了骗人上钩。今天周女士说的,我都可以证明是真的。”
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开始窃窃私语。
老杨的儿子杨磊站起来,尴尬地说:“梅芳阿姨,对不起,我爸的事……”
“你不用道歉。”周梅芳打断他,“这不是你的责任。”
她放下话筒,转身离开了餐厅。
走出餐厅,深呼吸一口气,周梅芳感觉心里轻松了很多。
一周后,周梅芳在小区门口遇到了杨磊。
“周阿姨,能耽误您几分钟时间吗?”
两人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下。
“周阿姨,关于我爸的事,我想跟您解释一下。”杨磊说,“其实我爸不是一直这样的。他年轻的时候对家里挺好。但最近几年,他的性格变得越来越偏执,越来越吝啬。”
“什么意思?”
“后来我也发现不对劲。我爸开始记不住事,有时候会突然发脾气,有时候又会莫名其妙地哭。”杨磊说,“我怀疑他可能有早期的认知障碍,但他死活不承认,也不愿意去医院检查。”
周梅芳心里一动。她想起了自己的前夫。老周在生病之前,性格也变过。
“周阿姨,能不能请您帮忙,劝我爸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杨磊恳切地说,“他现在谁的话都不听,但也许您的话他能听进去一点。”
周梅芳沉默了很久。
又过了几天,周梅芳还是去了老杨家。
“你怎么来了?”老杨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
“我来看看你。听说你身体不太好。”
老杨沉默了一会儿,让开了路:“进来吧。”
“老杨,你儿子找过我,说你可能身体有问题,希望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病!”老杨立刻反驳。
“检查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周梅芳劝道,“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早发现早治疗。”
“我真的没病!”
周梅芳看着他,突然心里有些难过。
“老杨,你还记得那天你说的话吗?你说我图你的钱。”周梅芳说,“也许你说得对。但你用那种方式羞辱我,我也很难受。不过,如果你真的有病,那也许那些话不是你的本意。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就当给你儿子一个安心。”
说完,她转身要走。
“周梅芳。”老杨突然叫住她。
周梅芳回头。
老杨的眼眶有些红:“我……对不起。”
周梅芳没说话,点了点头,走了。
又过了一周,杨磊打电话告诉她,老杨同意去医院检查了。
检查结果出来那天,周梅芳也去了医院。
“医生说是轻度认知障碍,也就是早期老年痴呆的症状。”杨磊说,“心脏病也比较严重,需要长期服药控制。”
周梅芳心里一沉。
诊室门开了,老杨走出来。他看到周梅芳,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
老杨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肩膀抽动起来。他在哭。
“我就知道……我总怕自己没钱,怕你们都不要我……怕我老了没人管……”
周梅芳看着这个曾经精于算计的男人,此刻脆弱得像个孩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走过去,拍了拍老杨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好好治病,好好生活。”
老杨抬起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她:“我真的……对不起。”
周梅芳叹了口气。
07半年后的一个下午,麻将馆里又响起了哗哗的洗牌声。
“碰!”周梅芳推倒两张牌,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梅芳,你最近气色真好。”王姐说,“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周梅芳笑了笑:“还行吧。”
“肯定是有好事。”李嫂也说,“我上周还看见你跟一个男的在公园散步呢,是不是又找到合适的了?”
“就是个朋友。”周梅芳说,“我们一起参加社区合唱团认识的,平时一起唱唱歌,散散步。”
“那你们不打算在一起吗?”王姐问。
“在一起啊,不过各住各家。”周梅芳说,“有空就一起玩玩,挺好的。”
“那不结婚?”
“不结婚。”周梅芳很肯定地说,“现在这样挺好,谁也不麻烦谁,但又有个伴儿。”
“梅芳,你这想法倒是挺新潮的。”李嫂说。
“对了梅芳,”张大姐突然想起什么,“你当初不是说,找老伴就图'一点'吗?到底图的哪一点啊?现在总能说了吧?”
王姐和李嫂也来了兴致:“对啊对啊,憋了大半年了,赶紧说说!”
周梅芳摸了张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三个牌友。
“行,今天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周梅芳放下牌,“其实当初我图的,就是老杨愿意给我花钱。”
三个牌友都愣住了。
“愿意花钱?”王姐有些惊讶。
“对,就是这么简单。”周梅芳点点头,“你们别笑话我。我就是觉得,一个男人愿意给你花钱,就说明他重视你,在乎你。前夫在的时候,日子过得紧巴,没体会过这种感觉。老杨一开始又是请客又是送礼,让我感觉被捧着、被重视,我心里特别舒坦。”
“所以你就看上他了?”李嫂问。
“嗯。”周梅芳苦笑,“后来他不愿意给我买那件衣服,我心里就特别失落。在他家让我做饭洗碗,我也不乐意。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愿意给我花钱了。”
“那你现在……”张大姐欲言又止。
“现在我想明白了。”周梅芳说,“一个女人在意男人愿不愿意给自己花钱,这本身没什么丢人的。那只是一种被重视的表现形式而已。但问题是,我把这当成了唯一的标准,忽略了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王姐问。
“比如人品,比如真诚。”周梅芳说,“老杨愿意给我花钱,但那是装出来的,是为了骗我上钩。等关系稳定了,他就原形毕露了。这种花钱,不是真心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现在跟老冯在一起,我们基本AA。有时候他请我,有时候我请他。这种相处方式,反而让我觉得更舒服。因为他对我好,不是为了骗我什么,就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
“那你还在意男人愿不愿意花钱吗?”李嫂问。
周梅芳想了想:“在意啊,但不是最重要的了。我现在更在意的是,这个人对我是不是真心的,跟他在一起我舒不舒服。如果他愿意给我花钱,那当然好,说明他重视我。但如果他不愿意花钱,只要他对我真心好,我也能接受。”
“梅芳,你这半年变化挺大的。”王姐感叹。
“是啊。”周梅芳笑了,“老杨那件事,虽然让我难堪,但也让我认清了自己。我以前从来不敢承认,自己在意男人愿不愿意花钱。觉得这样很俗气,很丢人。但被老杨当众揭穿之后,我反而想通了——在意就在意呗,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键是不能把这当成唯一的标准。”
“说得好!”张大姐鼓掌。
“对了,那个老杨现在怎么样了?”李嫂八卦地问。
“在他儿子那边养病呢。”周梅芳说,“后来查出来有早期老年痴呆,怪可怜的。他前妻偶尔也去看看他。他上个月还给我寄了5000块钱,算是道歉。我收下了,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你这心态是真好。”王姐说。
周梅芳笑了笑:“都这岁数了,还计较那么多干啥。再说了,他也是有病的人。”
这时,周梅芳的手机响了,是老冯发来的消息:“今天天气不错,晚上一起去公园散步?”
周梅芳笑着回复:“好啊,六点见。”
王姐瞥了一眼,笑着说:“你看,又约你了。”
周梅芳放下手机,继续打牌:“找老伴这事儿啊,真不能只图一点。人品、真诚、相处舒不舒服,这些都很重要。至于愿不愿意花钱,那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而已。”
“那你现在最看重什么?”李嫂问。
周梅芳打出一张牌:“最看重?我现在最看重的,就是跟这个人在一起,我能不能做自己,舒不舒服。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胡了!”周梅芳清脆地说。
她收拾着牌,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暖洋洋的。
58岁的周梅芳,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她不再回避那个曾经守口如瓶的秘密,而是坦然承认:是的,我在意男人愿不愿意为我花钱。但她也明白了,这不应该是唯一的标准,更不应该是最重要的标准。
真正重要的,是找到一个真心对你好、让你感觉舒服自在的人。至于其他的条件,都可以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