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岁老太装老年痴呆8年,4个儿子抢房本时,她竟突然开口报了警

发布时间:2025-10-27 09:17  浏览量:7

第一章 晨光里的“糊涂”

2024年早春的晨光,斜斜地洒进老城区胡同深处的四合院。青砖灰瓦上还沾着昨夜的露水,风一吹,簌簌落在院心那棵老槐树上。76岁的周桂兰坐在槐树下的藤椅上,手里攥着个掉了瓷的搪瓷碗,碗里是小半碗凉粥。她的手微微抖着,粥汁顺着碗沿往下滴,溅在藏青色的棉裤上,留下一小片湿痕。

“妈,您怎么又坐着喝粥啊?凉了对胃不好。”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大儿媳赵秀兰拎着个塑料袋走进来,语气里带着不耐烦,却没上前帮周桂兰擦裤子。塑料袋里装着几个馒头和一小袋咸菜,是给周桂兰当午饭的。

周桂兰抬起头,眼神浑浊,像是没认出赵秀兰,嘴里含混地嘟囔:“水……要水……”

“刚给您倒的热水就在桌上,您又忘了?”赵秀兰把塑料袋往石桌上一放,声音拔高了些,“我说妈,您这记性真是越来越差了,昨天老大给您买的降压药,您是不是又没吃?”

周桂兰没接话,只是低头盯着搪瓷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碗底的瓷痕。赵秀兰撇了撇嘴,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回头扫了一眼正屋的门——那门从八年前开始,就一直挂着把铜锁,钥匙只有周桂兰自己藏着。她心里嘀咕:老东西藏得还挺严实,那房本到底在哪个犄角旮旯里?

等赵秀兰的脚步声消失在胡同口,周桂兰浑浊的眼神突然清亮了些。她放下搪瓷碗,从藤椅侧面的夹层里摸出个小小的录音笔,按了暂停键。刚才赵秀兰的话,一字不落地录在里面。她轻轻摩挲着录音笔的外壳,这是八年前老伴临终前给她买的,说“万一以后用得上”——没想到真用上了。

八年前,老伴张建国走的那天,四个儿子围着病床前的红木箱子,眼睛都直勾勾的。那箱子里装着家里的房产证,还有张建国攒了一辈子的存折。当时周桂兰还没“糊涂”,她看着大儿子张建军被媳妇赵秀兰拽着衣角,二儿子张建党拿着计算器算房子市值,三儿子张建国(跟爹重名,从小叫“三胖”)蹲在墙角抽烟,眼神却瞟着箱子,四儿子张建业看似在劝哥哥们“先办后事”,手却不自觉地碰了碰箱子的锁。

那天晚上,周桂兰在房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想起年轻时,自己跟张建国在工厂上班,拉扯四个儿子长大。老大体弱,她每天早上五点起来给他煮鸡蛋;老二嘴馋,她省下饭票给他买肉包子;老三调皮,闯了祸她去给人赔笑脸;老四最小,她把唯一的自行车让给他骑去上大学。可到头来,老伴刚走,儿子们眼里就只剩房子和钱了。

第二天一早,周桂兰在厨房做饭时,故意把油瓶碰倒,热油溅在手上,她却“哎呀”一声,接着就坐在地上,眼神发直,嘴里念叨着“建国,你别走”。从此,周桂兰就成了“糊涂老太”——记不住人,说不出完整的话,连自己的名字有时候都答不上来。

这一装,就是八年。

八年间,周桂兰看着四个儿子轮流“照顾”她,却各有各的心思。老大张建军被赵秀兰管得死死的,每次来都只待半小时,放下东西就走,赵秀兰还得在旁边盯着,生怕他偷偷给周桂兰塞钱;老二张建党开了家小建材店,每次来都要“聊”房子,说“妈,您这老房子地段好,要是拆了,能分三套呢”,见周桂兰不搭话,就到处翻找,衣柜、床底、书架,没放过任何角落;老三张建国没正经工作,靠打零工过活,来的时候总带着酒气,有时候会对着周桂兰哭,说“妈,我没钱了,你把房子给我,我保证好好养你”,可转头就把周桂兰放在桌上的零钱拿走;老四张建业在事业单位上班,最会装孝顺,每周都来给周桂兰擦身子、剪指甲,嘴里说着“妈,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您”,却趁周桂兰“睡着”时,偷偷翻她的枕头和抽屉。

周桂兰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她把房本藏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正屋墙上挂着的老挂钟里。那挂钟是张建国年轻时买的,走了四十多年,儿子们都觉得这钟不值钱,从来没注意过。她还把存折藏在了藤椅的夹层里,就是她每天坐着的那把藤椅,儿子们每次来都只会抱怨藤椅太旧,该扔了,却没人想过里面藏着东西。

上午十点多,胡同里传来三轮车的声音,是老四张建业来了。他提着个保温桶,笑容满面地走进院:“妈,我给您炖了鸡汤,快趁热喝。”

周桂兰又恢复了那副糊涂样子,眼神涣散地看着张建业,嘴里“啊啊”地应着。张建业把保温桶放在石桌上,打开盖子,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递到周桂兰嘴边:“妈,您尝尝,我特意放了党参,补身体。”

周桂兰张嘴喝了一口,鸡汤很鲜,却没什么温度——显然是早上炖好,现在已经凉了。张建业见她喝了,又舀了一勺,趁周桂兰张嘴的功夫,眼神快速扫过正屋的门,又瞟了瞟藤椅:“妈,您昨天是不是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我帮您找找,别丢了。”

周桂兰摇了摇头,嘴里含混地说:“没……没有……”

张建业笑了笑,没再追问,继续喂鸡汤。喂完后,他说要给周桂兰剪指甲,让周桂兰把手伸出来。周桂兰乖乖地伸出手,看着张建业小心翼翼地剪指甲,心里却凉得像冰——她记得,张建业小时候最怕剪指甲,每次都要她哄着才肯伸出来,现在却能这么“孝顺”,不过是为了那本房产证。

剪完指甲,张建业又陪周桂兰坐了一会儿,时不时提起房子的事:“妈,前两天社区来人了,说咱们这片区可能要拆迁,您要是有什么想法,跟我说,我帮您办。”

周桂兰还是摇头,嘴里念叨着“建国……要回家……”

张建业叹了口气,站起身:“妈,那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说完,他又扫了一眼正屋和藤椅,才转身离开。

等张建业走后,周桂兰从藤椅夹层里摸出存折,打开看了看。里面有十五万,是张建国留下的,还有她这八年攒的养老金,一共二十万。她把存折放回夹层,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老挂钟,时针指向十一点,阳光透过槐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影子。

她知道,拆迁的消息一传开,儿子们肯定会闹得更凶。她已经装了八年糊涂,也该准备好,看看这四个儿子,到底能荒唐到什么地步。

第二章 拆迁消息炸了锅

拆迁的消息,是在清明节前传开的。社区工作人员拿着通知单,挨家挨户地贴,周桂兰家的院门上也贴了一张。上面写着,老城区这片胡同要进行改造,拆迁补偿有两种方式:一是拿钱,每平米三万五;二是拿房,可以选郊区的安置房,也可以选市区的期房,按面积兑换。

周桂兰家的四合院,占地一百二十平米,要是选钱,能拿四百二十万;要是选房,能换两套一百平米的市区期房,或者三套郊区的安置房。这消息一出来,四个儿子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狼,一下子都涌到了周桂兰家。

最先来的是老二张建党。他看到院门上的通知单,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里面夹着拆迁补偿的宣传单。他冲到周桂兰面前,把宣传单递到她眼前:“妈!您看!拆迁了!咱们家能拿两套市区房!您快说,房本在哪?我去给您办手续!”

周桂兰坐在藤椅上,眼神浑浊,看着张建党,嘴里“啊啊”地叫着,像是没看懂宣传单。张建党急了,抓住周桂兰的胳膊:“妈!您别糊涂了!这可是大事!晚了就来不及了!房本呢?您把房本拿出来!”

周桂兰被他抓得疼了,皱着眉头,嘴里念叨着“疼……放开……”

“妈!您清醒点!”张建党还想追问,院门又被推开了,老三张建国醉醺醺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个酒瓶:“拆迁?啥拆迁?妈,是不是能分钱?分了钱给我点,我欠人家的赌债还没还呢!”

张建党回头瞪了他一眼:“三胖!你少跟妈提钱!妈现在糊涂,你别吓着她!”

“我吓她?”张建国冷笑一声,走到周桂兰面前,蹲下来,晃了晃酒瓶,“妈,我是您三儿子啊!您忘了?小时候您总给我买糖吃!现在拆迁了,您得给我一套房,不然我没地方住!”

周桂兰把头扭到一边,不敢看他。张建国还想再说,老大张建军和赵秀兰也来了。赵秀兰一进门就嚷嚷:“妈!拆迁的事您知道了吧?我跟建军商量好了,咱们选市区的期房,一套给建军,一套给您养老,以后您就跟我们住,我们照顾您!”

“凭什么给老大一套?”张建党立刻反驳,“老大连自己都养不活,还照顾妈?妈跟着他,迟早得饿肚子!应该给我一套,我开建材店,能给妈更好的生活!”

“你们都别争了!”老三张建国站起来,把酒瓶往石桌上一放,“妈最疼我,肯定会给我一套!你们谁也别想抢!”

“你少做梦!”赵秀兰叉着腰,“你整天游手好闲,还赌钱,妈怎么可能给你房子?再说了,当初妈生你的时候差点难产,要不是建军帮忙,你早就没了!你现在还好意思跟建军抢房子?”

“你胡说!”张建国急了,伸手就要推赵秀兰,张建军赶紧拦住他:“三胖,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张建国甩开张建军的手,“这房子是妈的,妈想给谁就给谁!你们凭什么跟我抢?”

就在这时,老四张建业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吵得不可开交,赶紧上前劝架:“哥,嫂子,你们别吵了,妈还在这儿呢,别吓着妈。”

“建业,你来得正好!”赵秀兰拉着张建业的手,“你评评理,我们说选市区的房,一套给建军,一套给妈养老,你二哥和三哥就不同意,非要抢房子!”

张建党皱着眉:“建业,你别听你嫂子的,老大没能力照顾妈,妈跟着他不行。我觉得应该把房子给我,我能给妈请保姆,让妈安享晚年。”

“我不同意!”张建国嚷嚷,“妈最疼我,房子必须给我一套!”

张建业叹了口气,走到周桂兰面前,蹲下来,语气温柔:“妈,您别害怕,我们就是商量一下拆迁的事。您要是有想法,就跟我说,我听您的。”

周桂兰看着张建业,眼神还是浑浊的,嘴里念叨着“建国……要回家……”

张建业站起身,对哥哥们说:“妈现在糊涂,说不清楚,咱们还是先别吵了,等妈清醒点再说。不过我觉得,拆迁的事得抓紧,别错过了时间。要不这样,咱们先找找房本,找到了先把手续办了,至于房子怎么分,以后再商量。”

他这话一出,其他三个儿子都同意了。他们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先把房本找到,办手续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到时候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于是,四个儿子开始在院子里翻找起来。张建党翻正屋的衣柜和书架,张建国翻厨房的橱柜和抽屉,张建军和赵秀兰翻西厢房的床底和箱子,张建业则翻周桂兰坐着的藤椅和旁边的小桌子。

周桂兰坐在藤椅上,看着儿子们像疯了一样到处翻找,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她想起张建国临终前说的话:“桂兰,咱们的儿子们本性不坏,就是被钱迷了眼,你多担待点,要是实在不行,就为自己活一次。”

现在,她知道,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了。

儿子们翻了一下午,把院子里翻得乱七八糟,却连房本的影子都没找到。张建国累得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房本到底在哪?妈是不是藏起来了?”

张建党擦了擦汗:“肯定是藏起来了!妈虽然糊涂,但房本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不会随便放的。”

赵秀兰看着周桂兰:“妈,您是不是把房本藏起来了?您告诉我们,我们不跟您抢,就是想赶紧办手续。”

周桂兰摇了摇头,嘴里还是念叨着“建国……要回家……”

张建业想了想,说:“哥,嫂子,要不咱们先回去,明天再来找。妈现在累了,需要休息。”

其他三个儿子也觉得累了,就同意了。临走前,张建党叮嘱张建业:“建业,你明天早点来,盯着点妈,别让她把房本藏到别的地方去。”

张建国也说:“对,建业,你多看着点,找到房本第一时间告诉我!”

赵秀兰则拉着张建业:“建业,你是最孝顺的,妈肯定信任你,你多跟妈说说,让她把房本拿出来。”

张建业一一应下,等哥哥们都走了,他又陪周桂兰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等张建业走后,周桂兰慢慢站起身,走到正屋门口,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走到墙上的老挂钟前,轻轻打开钟的后盖,里面放着一个红色的房产证,封皮已经有些磨损了。她把房产证拿出来,摸了摸封皮上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房屋所有权证”几个字,又把它放了回去,盖好钟的后盖。

她知道,儿子们明天还会来,而且会闹得更凶。她已经准备好了,等他们闹到最凶的时候,就揭开自己装病的真相,让他们看看,自己这八年,到底看了多少笑话,听了多少寒心的话。

第三章 深夜的算计与试探

清明节前的夜晚,老城区的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周桂兰躺在床上,却没睡着。她手里拿着录音笔,反复听着白天儿子们争吵的录音——张建党的算计,张建国的贪婪,赵秀兰的刻薄,还有张建业看似温柔的劝说,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就在这时,院墙上传来“咚”的一声轻响。周桂兰立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她知道,是儿子们中的一个来了——这八年来,不止一次有儿子趁深夜来翻找房本,有时候是张建党,有时候是张建国,还有一次,是张建业。

果然,屋门被轻轻推开了,一道手电筒的光扫了进来,照在周桂兰的脸上。周桂兰眯着眼睛,从眼缝里看到,进来的是张建业。他手里拿着手电筒,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眼神在房间里四处扫视。

张建业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开始翻找里面的衣服。他翻得很仔细,每件衣服都拿出来抖了抖,生怕房本藏在衣服里。翻完衣柜,他又走到书架前,把书一本本拿下来,查看书架的夹层。接着,他又走到床底,趴在地上,用手电筒照着床底的角落。

周桂兰躺在病床上,心里一片冰凉。她记得,张建业小时候最喜欢跟她睡一张床,晚上总抱着她的胳膊,说“妈,我长大了要保护你”。可现在,他却趁自己“睡着”时,偷偷翻找房本,哪里还有半分当年的样子?

张建业翻了半天,还是没找到房本。他走到床边,蹲下来,看着周桂兰的脸,轻声说:“妈,我知道您可能没睡着。您把房本拿出来吧,我不会跟哥哥们抢的,我就是想帮您办拆迁手续,让您能住上新房。您相信我,我是真心想照顾您的。”

周桂兰没吭声,继续装睡。张建业又说了一会儿,见周桂兰没反应,就站起身,轻轻走出了房间,顺手带上了门。

等张建业走后,周桂兰睁开眼睛,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张建业说的都是假话。八年前,她“糊涂”后不久,张建业就偷偷翻找过她的存折,当时她把存折藏在枕头下,张建业没找到,还以为她把存折给了其他哥哥,后来好几天都没来看她。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院墙上又传来一声轻响。这次进来的是张建国。他手里拿着个酒瓶,走路摇摇晃晃的,嘴里还哼着小调。他走进正屋,打开手电筒,照了照房间,然后径直走到藤椅旁——他大概是觉得,周桂兰每天坐在藤椅上,房本可能藏在藤椅里。

张建国把藤椅翻了过来,仔细查看藤椅的夹层。他用手抠着藤条,想把夹层打开,可夹层做得很隐蔽,他抠了半天也没抠开。他急了,拿起旁边的小板凳,想把藤椅砸开,可又怕声音太大,惊动邻居,只好放下小板凳,继续用手抠。

周桂兰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又气又疼。她想起张建国小时候,因为调皮把腿摔断了,她每天背着他去医院换药,背了整整一个月。可现在,他却为了房本,想砸掉她每天坐着的藤椅,哪里还有半分儿子的样子?

张建国抠了半天,还是没打开夹层,只好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他还踹了藤椅一脚,说:“老东西,藏得还挺严实,等我找到房本,看我怎么收拾你!”

等张建国走后,周桂兰再也睡不着了。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胡同,心里一片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装了八年糊涂,到底是对是错。如果八年前她没有装病,而是直接把房本拿出来,跟儿子们商量分房子,会不会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可她又想起八年前儿子们围着红木箱子的样子,心里就凉了半截。她知道,就算八年前她没装病,儿子们也会为了房子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可能会动手打起来。

第二天一早,周桂兰刚起床,赵秀兰就来了。她手里拿着个保温桶,进门就说:“妈,我给您煮了小米粥,快趁热喝。”说完,她把保温桶放在石桌上,然后就开始翻找周桂兰的房间。

周桂兰坐在藤椅上,看着赵秀兰翻找,嘴里念叨着“水……要水……”

赵秀兰翻了一会儿,没找到房本,就走到周桂兰面前,蹲下来,语气温柔:“妈,您是不是把房本藏在身上了?您告诉嫂子,嫂子不跟您抢,就是想赶紧办手续,别错过了拆迁的时间。”

周桂兰摇了摇头,嘴里还是念叨着“水……要水……”

赵秀兰叹了口气,站起身,拿起保温桶,给周桂兰倒了碗小米粥:“妈,您先喝粥,喝完粥咱们再找。”

周桂兰接过碗,慢慢喝着粥。赵秀兰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开始跟周桂兰“聊天”:“妈,您还记得建军小时候吗?他小时候特别乖,每次放学都帮您做家务,您还总说,建军是您最省心的儿子。现在建军也老了,身体也不好,您要是把房子给建军一套,他就能跟我好好过日子,也能好好照顾您了。”

周桂兰没接话,继续喝粥。赵秀兰又说:“妈,您看老二,开了建材店,有钱了,也不怎么来看您;老三更不用说了,整天游手好闲,还赌钱,您要是把房子给他,迟早得被他败光;老四虽然孝顺,可他在事业单位上班,工资不高,也不需要房子。所以啊,这房子还是给建军最合适。”

周桂兰喝完粥,把碗放在石桌上,又开始念叨“建国……要回家……”

赵秀兰见说不动周桂兰,就站起身:“妈,那我先走了,下午再来看您。”说完,她又翻了一眼正屋,才转身离开。

赵秀兰走后,周桂兰从藤椅夹层里摸出录音笔,把刚才赵秀兰的话录了下来。她知道,赵秀兰说的都是假话——张建军小时候确实乖,可长大后却被赵秀兰管得死死的,赵秀兰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哪里还敢照顾她?

上午十点多,张建党来了。他手里拿着个文件夹,进门就说:“妈,我跟拆迁办的人问过了,要是这个星期内办手续,还能多拿五万块补偿款。您快把房本拿出来,我去给您办手续。”

周桂兰摇了摇头,嘴里念叨着“建国……要回家……”

张建党急了,抓住周桂兰的胳膊:“妈!您别糊涂了!五万块啊!不是小数目!您快把房本拿出来!”

就在这时,张建国和张建业也来了。张建国一进门就看到张建党抓着周桂兰的胳膊,立刻冲上去推开张建党:“二哥!你干什么?别欺负妈!”

张建党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站稳后瞪着张建国:“三胖!我跟妈说话,你少管闲事!”

“我管闲事?”张建国冷笑一声,“你抓着妈的胳膊,都把妈弄疼了,我能不管吗?妈,您别害怕,有我在,二哥不敢欺负您!”

张建业赶紧上前劝架:“哥,你们别吵了,妈还在这儿呢。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妈。”

张建党瞪了张建国一眼,没再说话。张建国则走到周桂兰面前,蹲下来,语气温柔:“妈,您是不是想把房本给我?您要是想给我,就点点头。”

周桂兰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看着张建国,眼神浑浊。

张建业叹了口气:“哥,妈现在糊涂,说不清楚。咱们还是先回去,等妈清醒点再说。”

张建党和张建国都同意了。临走前,张建党对张建业说:“建业,你多看着点妈,别让三胖欺负妈。”

张建国则说:“建业,你别听二哥的,我是真心想照顾妈。你要是找到房本,第一时间告诉我!”

等张建业走后,周桂兰慢慢站起身,走到正屋门口,看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再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老伴的忌日,到时候四个儿子肯定都会来,她要在那天,揭开自己装病的真相,让儿子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第四章 清明节的摊牌

清明节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小雨。周桂兰一大早就起来了,穿上了老伴张建国生前给她买的藏青色外套,还梳了个整齐的发髻。她把录音笔放在口袋里,又把房产证从老挂钟里拿出来,放在怀里,然后坐在藤椅上,等着四个儿子来。

上午九点多,四个儿子陆续来了。张建军和赵秀兰提着水果和纸钱,张建党提着个花篮,张建国手里拿着个酒瓶(显然又喝了酒),张建业提着个保温桶,里面装着周桂兰爱吃的豆沙包。

他们先是去老伴张建国的坟前祭拜。祭拜的时候,四个儿子都假惺惺地哭了一会儿,嘴里说着“爸,我们来看您了”“爸,您在那边好好的”。周桂兰站在一旁,看着儿子们的表演,心里没有丝毫波澜——这八年来,她已经看够了他们的虚伪。

祭拜完回到家,张建党就迫不及待地问:“妈,现在该说拆迁的事了吧?您把房本拿出来,我们去办手续。”

张建国也附和:“对,妈,您快把房本拿出来,咱们赶紧分房子!”

赵秀兰拉着周桂兰的手:“妈,您要是把房本拿出来,咱们就选市区的期房,一套给建军,一套给您养老,以后您就跟我们住,我们肯定好好照顾您。”

张建业则说:“妈,您别着急,慢慢说,我们都听您的。”

周桂兰看着四个儿子,眼神突然清亮了起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念叨“建国……要回家……”,而是清了清嗓子,用清晰的声音说:“房本,我有。但是,这房子,我给谁,或者不给谁,得我说了算。”

四个儿子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周桂兰,像是没听懂她的话。张建军结结巴巴地说:“妈……您……您不糊涂了?”

周桂兰冷笑一声:“我糊涂?我要是真糊涂,这八年,你们早就把房子分了,把我扔到养老院去了!”

这话一出,四个儿子更是惊讶。张建党皱着眉:“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没糊涂?那您这八年……”

“我这八年,都是装的!”周桂兰打断他的话,声音提高了些,“八年前,你爸走的那天,你们围着红木箱子,眼睛里只有房本和存折,我就知道,你们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妈,只有钱!从那天起,我就开始装糊涂,就是想看看,你们到底能荒唐到什么地步!”

四个儿子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赵秀兰赶紧说:“妈,您别生气,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就是担心您的身体,担心拆迁的事。”

“担心我的身体?”周桂兰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录音笔,按了播放键,“你们自己听听,这八年来,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话,做的都是什么事!”

录音笔里传来了儿子们和儿媳的声音——赵秀兰说“老东西藏得还挺严实”,张建党说“妈现在糊涂,正好把房本拿到手”,张建国说“找到房本我就把房子卖了还赌债”,张建业说“妈肯定把房本藏在身上,我得想办法找找”。

每一句话,都像鞭子一样抽在四个儿子的脸上。他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低着头,不敢看周桂兰。

“你们以为我糊涂,就可以随便欺负我,随便翻找我的东西?”周桂兰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坚定,“我告诉你们,我这八年,每天都在看着你们,看着你们为了房子争吵,为了钱算计,看着你们把亲情抛到脑后!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就生了你们这四个白眼狼!”

张建国突然抬起头,大声说:“妈!我们错了!我们不该跟您抢房子,不该算计您!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肯定好好照顾您!”

“错了?”周桂兰看着他,“你错在哪里?你错在不该赌钱,还是错在不该想砸掉我的藤椅?你错在不该趁深夜来翻找房本,还是错在不该把我放在桌上的零钱拿走?”

张建国被问得哑口无言,又低下头。

张建业也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趁您‘睡着’时翻找您的东西,不该假装孝顺骗您的信任。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好好照顾您,再也不跟哥哥们抢房子了。”

“你也错了?”周桂兰看着他,“你错在不该在我‘糊涂’后偷偷翻找我的存折,还是错在不该在拆迁消息传来后,每天都来试探我?你错在不该跟你哥哥们一样,心里只有房本,没有我这个妈?”

张建业也被问得哑口无言。

张建党叹了口气:“妈,我们都知道错了。拆迁的事,我们听您的,您想把房子给谁就给谁,我们再也不跟您抢了。”

“听我的?”周桂兰冷笑一声,“现在知道听我的了?早干什么去了?八年前,你们要是能听我的,好好商量你爸的后事,好好照顾我,至于现在这样吗?”

赵秀兰也赶紧说:“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们肯定好好照顾您,建军也会听您的话,再也不跟您顶嘴了。”

周桂兰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失望:“你们以为,一句‘错了’,就能弥补这八年来你们对我的伤害吗?你们以为,我装了八年糊涂,就是为了等你们说一句‘错了’吗?”

她从怀里拿出房产证,举在手里:“这房本,是我和你爸一辈子的心血,是我们辛辛苦苦攒钱买的房子。你们以为,我会把它给你们这些只认钱不认妈的白眼狼吗?”

四个儿子都看着房产证,眼神里还是有些贪婪,却不敢再说什么。

周桂兰看着他们,深吸一口气,然后拿出手机,按下了110:“喂,警察同志吗?我要报警。我在老城区胡同38号,我的四个儿子想抢我的房产证,还趁我‘糊涂’时欺负我,翻找我的东西……”

四个儿子都惊呆了,张建军赶紧上前:“妈!您别报警!我们再也不抢房本了,我们再也不欺负您了!您快挂了电话!”

张建国也上前:“妈!您别报警!报警多丢人啊!我们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们吧!”

周桂兰却没挂电话,继续跟警察说:“警察同志,你们快来吧,他们现在还在我家里,我担心他们会对我动手……”

挂了电话,周桂兰看着四个儿子,眼神坚定:“我告诉你们,这房子,我不会给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已经跟养老院联系好了,等拆迁手续办好,我就把房子捐给养老院,让那些没有子女照顾的老人能住得好一点。至于你们,你们自己的路,自己走,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四个儿子都愣住了,张建党急了:“妈!您不能把房子捐了!那是咱们家的房子,是您和我爸一辈子的心血!您怎么能把它捐给外人?”

“外人?”周桂兰看着他,“那些没有子女照顾的老人,比你们这些只认钱不认妈的白眼狼,更像我的亲人!至少他们不会为了房子跟我争吵,不会为了钱算计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警笛声。四个儿子都慌了,张建国想跑,却被周桂兰拦住:“你们别想跑!今天,你们必须为你们这八年来的行为付出代价!”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走进院子,看到四个儿子都低着头,周桂兰手里拿着房产证和录音笔,就明白了大概情况。周桂兰把录音笔递给警察,又把这八年来儿子们的所作所为跟警察说了一遍。

警察听完后,对四个儿子进行了批评教育,还警告他们,如果再敢欺负周桂兰,再敢抢她的房产证,就会依法处理。四个儿子都低着头,连声说“不敢了”。

警察走后,四个儿子还想留在家里,却被周桂兰赶了出去:“你们走吧,以后别再来了。我跟你们,已经没有母子情分了。”

四个儿子没办法,只好低着头,慢慢走出了院子。走到胡同口时,他们回头看了看院子的大门,眼神里满是后悔和不甘,却不敢再进去。

周桂兰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这么做,可能会被人说“狠心”,可能会被人说“不疼儿子”,但她不后悔。她已经装了八年糊涂,忍了八年,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第五章 养老院的新生

清明节过后,周桂兰就开始办理拆迁手续。她没有选钱,也没有选市区的期房,而是选了郊区的一套安置房——那里环境好,空气清新,适合养老。她还跟拆迁办的人商量,把剩下的面积折算成钱,加上自己存折里的二十万,一起捐给了市区的一家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