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被后桌剪开羽绒服,老师说:小孩子闹着玩,我笑着走向那个男孩:叔叔也给你开个玩笑!
发布时间:2025-11-18 03:06 浏览量:4
“李老师,你管这个叫‘闹着玩’?”
我指着满地飞舞的白色羽毛。
我女儿朵朵,缩在墙角,身上那件新买的羽绒服背后,被剪开了一道一尺多长的大口子。
拉链、袖口、帽子……所有能下剪刀的地方,都被豁开了。
现在是冬天,北方的冬天。
她没哭,就那么站着,小小的身体裹在破烂的衣服里,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小鸡。
老师姓李,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一脸尴尬和无措。“陈先生,您别激动……王浩他……他就是……”
她“就是”了半天,最后憋出来一句:“小孩子嘛,闹着玩,没轻没重的……”
“闹着玩?”
我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心里那根绷了几个月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我没再看那个快哭出来的老师,也没看缩在角落的女儿。
我转过身,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个我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笑容。
01
这事儿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天朵朵放学回家,情绪不高。
吃饭的时候,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闺女?”我老婆夹了块鱼肉给她,“学校有不开心啦?”
朵朵憋了半天,小声说:“爸,妈,我那根带小熊的自动铅笔,不见了。”
“是不是掉哪了?”
“不是,”她摇头,“是王浩拿的。我看见他放自己铅笔盒里了。”
我老婆一听,筷子“啪”就放下了:“抢东西?这还了得!我明天就去找他们老师!”
“哎,”我拦住她,“多大点事儿。一个班的同学,估计就是喜欢那个小熊,借去玩玩。”
我转向朵朵,用我自以为最开明的语气对她说:“朵朵,爸教你,同学之间要友善。明天啊,你主动跟王浩说,‘你要是喜欢,我送给你都行,但你不能抢,抢是不对的。’或者你跟他说,‘我们交个朋友好不好?’”
我当时天真地以为,友善和道理能化解一切。我甚至为我“高情商”的教育方式感到有点得意。
“真……真的要送给他吗?”朵朵有点不舍得。
“一根铅笔而已。交个朋友,比铅笔重要。”我摸摸她的头。
我老婆瞪了我一眼,没再说话,但那表情明显是“你就惯着吧”。
我没在意。我觉得,我这是在教女儿学“格局”。
02
一个星期后,我所谓的“格局”就被现实扇了个耳光。
那天我加班,快九点才到家。一开门,就听见我老婆在客厅里发火,朵朵在旁边小声地哭。
“又怎么了这是?”我换着鞋问。
我老婆“噌”地站起来,手里捏着一个皱巴巴的本子,摔在茶几上。“你自己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让人欺负成这样了!”
我拿起本子,是朵朵的数学作业本。
上面不止是撕了,而是被水浸过,又好像被人踩了几脚,最后揉成了一团。字迹都糊了。
“王浩干的。”朵朵抽泣着,“他……他说我上次告状,他妈妈回去骂他了……他今天就在我本子上倒水,还用脚踩……”
我胸口一股火“腾”地就上来了。
我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给李老师打电话。
“喂,李老师吗?我是陈朵朵的爸爸。”我的语气很冲。
“哦,陈先生啊,这么晚了……”
“李老师!王浩撕了我女儿的作业本,还用水泡!这件事您知道吗?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陈先生,您先别激动。”李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这个事情……我已经处理过了。王浩的家长我也联系了。”
“处理?您怎么处理的?”我追问。
“我……我严厉地批评教育他了。他已经认识到错误了,也写了检讨。”
“又是批评教育?李老师,这叫霸凌!您懂吗?”
“陈先生,言重了。他们才二年级,懂什么霸凌。”李老师的语气也开始不耐烦,“就是孩子间的小矛盾。王浩的家长也说了,明天会让他当面给朵朵道歉。您看……”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把火压下去。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李老师,打扰了。”
我挂了电话,我老婆在旁边冷笑:“怎么说?又是‘批评教育’?”
我没理她。我拉着朵“朵朵,别哭了。不就是个作业本吗?多大点事儿。”
我从她书包里翻出新的本子。“来,爸爸陪你重写。咱们不跟他一般见识。这种人,咱们离他远点。”
我老婆叹了口气,没再看我。
那一晚,我陪着女儿写作业到十一点。灯光下,我看着她委屈又强忍着的小脸,第一次觉得,我那个“不一般见识”的理论,好像有点站不住脚。
03
转折点,是那件紫色的羽绒服。
期中考试,朵朵考了双百。我高兴坏了,领着她去商场。“闺女,说!想要什么,爸都给你买!”
她眼睛在商场里转了半天,最后停在了一家童装店的橱窗上。
“爸,我想要那件。”
那是一件淡紫色的羽绒服,毛茸茸的白色帽子,看起来就暖和。朵朵皮肤白,穿上肯定好看。
我一看价签,899。有点肉疼。
“这……是不是太贵了点?”我老婆在旁边小声说。
“贵什么!我闺女双百,值!”我刷了卡。
朵朵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宝贝似的穿去了学校。
放学我去接她,她从校门里跑出来,情绪明显不对。
“怎么了?”
“爸……你看……”她转过身。
羽绒服的背后,一道长长的口子,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从左肩一直拉到右腰。
我当时脑子“嗡”的一声。
我没回家,直接拉着朵朵杀回了学校。
李老师办公室里,王浩和他父母都在。
王浩的妈,烫着大波浪卷,满手金戒指,正嗑着瓜子。王浩的爸,一个光头,脖子上挂着比我拇指还粗的金链子,一脸不耐烦。
“哎我说,不就一件破衣服吗?多大点事儿,把我们叫过来。”光头开口了。
“破衣服?”我老婆气得发抖,“你知道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多少钱?一千?两千?”光头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抽出两张红的,扔在桌上。“喏,两百,够不够?不够我再加。”
李老师赶紧打圆场:“王浩爸爸,您别这样。陈先生,您也消消气……”
“我儿子就是调皮!不就划一下吗?他还是个孩子!”大波浪也开口了,“再说了,谁让她穿这么花里胡哨来学校的?这不是勾着我儿子犯错吗?”
我听着这话,气笑了。“你的意思是,我女儿穿件新衣服,是她的错了?”
“我可没这么说。”大浪翻了个白眼。
光头看我不依不饶,站了起来,比我高半个头。“兄弟,差不多得了。钱我赔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我打我儿子一顿给你看?”
说着,他真就过去,象征性地在王浩屁股上拍了两下。“小兔崽子!叫你手贱!给叔叔阿姨道歉!”
“对不起。”王浩低着头,我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他嘴角那一抹根本没藏住的笑。
“好了好了,”李老师赶紧宣布,“你看,也道歉了,钱也赔了。陈先生,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都是一个班的……”
我看着桌上那两百块钱。
我能怎么样?
打他一顿?我一个“体面人”,在学校,当着老师的面,打一个“粗人”?
我拿起那两百块钱,塞进兜里。
“行。李老师,给你面子。”
我拉着我老婆和朵朵,走出了办公室。
04
回到家,死一般的沉寂。
我老婆把那件破了的羽绒服扔在沙发上,回卧室了,门“砰”的一声关上。
朵朵也没说话,自己回房间,把门也关上了。
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那件紫色的“伤疤”,还有茶几上那两张屈辱的、皱巴巴的两百块钱。
我做错了吗?
我教女儿友善、大度,我错了?
我遇事“理性”,讲道理,不冲动,我错了?
我看着女儿紧闭的房门,她是不是觉得她爸特没用?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
那一刻,我对我坚持了半辈子的“温良恭俭让”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这个世界,根本不跟你讲道理。你越是退让,别人就越是蹬鼻子上脸。你以为你是“体面人”,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软柿子”。
我彻夜未眠。
凌晨三点,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储藏室。
我搬开一堆旧杂物,从最底下拖出一个满是灰尘的帆布包。
拉链已经锈了,我使了点劲才拉开。
里面,是一副暗红色的、12盎司的拳击手套。
皮革已经磨损得很厉害,上面还带着当年没擦干净的、早已发黑的……不知道是谁的血迹。
我把手伸了进去。
那股熟悉的、包裹着关节的紧绷感,瞬间让我血往上涌。
我对着空气,打出了一记直拳,一记摆拳。
“呼——”
风声。
二十年前,我没考上大学,在老家那个鱼龙混杂的“迪厅”给人看场子,外号“疯狗陈”。
后来为了我老婆,我金盆洗手,穿上西装,学着斯斯文文地跟人递名片,学着在酒桌上给人赔笑脸。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这玩意儿了。
我摩挲着手套上粗糙的纹路,看着窗外微亮的天色,眼神变得复杂。
我把“陈斌”磨平了,想做个好丈夫、好父亲。
但他们,偏偏不让我的女儿好过。
05
我给朵朵买了件新的羽绒服。
更贵,一千五。
我还特意跟老师打了招呼,把朵朵的座位调到了第一排,离那个王浩远远的。
我以为,这事儿该过去了。
直到今天。
今天我公司有个紧急的会,我老婆也正好出差了。我早上把朵朵送到校门口,叮嘱她放学自己回家,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天。
下午四点半,我刚开完会,李老师的电话就来了,语气慌张,让我赶紧去学校。
我心里“咯噔”一下。
满地羽毛。
我的女儿,像个被公开处刑的犯人,站在教室中央。
王浩,拿着剪刀。
李老师,说着那句“闹着玩”。
那句“闹着玩”,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那个叫“疯狗陈”的笼子。
于是,我笑了。
我走向王浩。
“小朋友,你跟叔叔女儿开了个玩笑。现在,叔叔也想给你开个玩笑,好不好?”
06
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李老师张着嘴,想说什么又不敢。
王浩被我脸上的笑吓住了,攥着剪刀,往后退了一步。
“叔……叔叔,我……我不是故意的……”他开始发抖了。
“我知道。”我笑得更“和善”了,“你就是闹着玩嘛,李老师都说了。”
我没有碰他一下,也没有骂他一句。
我只是慢慢地、慢得像电影里的特写镜头一样,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了我的手机。
“别怕,”我对着他晃了晃手机,“叔叔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解锁,打开相册。
我翻出一张照片,把屏幕递到他脸跟前。
照片上,是一辆车。
“你……你……”男孩的脸“唰”一下白了。
“玩笑……开完了。你喜欢吗?”
07
“咣当!”
办公室的门又被撞开了。
王浩的爹妈,光头和“大波浪”,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估计是李老师早就通知了。
“又怎么了?!啊?!陈斌,你他妈阴魂不散了是吧?!”光头爹一进来就开始骂。
李老师赶紧拦:“王浩爸爸,您别激动!是……是王浩他……”
“他怎么了?不就上次那破衣服吗?没完了?!”
“大波浪”也冲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满地的毛和破烂的羽绒服。
她愣了一下,随即“切”了一声:“哎呀,这不又一件吗?行了行了,多少钱,我们赔!就当喂狗了!”
李老师的脸都绿了。
我看着这对极品,心底最后一点愤怒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光头爹掏出钱包:“说个数!一千?两千?”
我摇了摇头。
“不要钱?”光头爹愣了。
“不要。”我走到朵朵身边,脱下我的大衣,把她严严实实地裹住,抱了起来。
我转向李老师,还是那个笑容:“李老师,您说得对。小事一桩,闹着玩而已。”
我又转向光头爹妈:“钱,我不要。道歉,我也不要了。”
所有人都懵了。
光头爹和他老婆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轻蔑。
“算你识相!”光头爹嘀咕了一句,“软柿子。”
我抱着女儿,拿着那件被剪得稀烂的羽绒服,平静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能感觉到背后,李老师松了一口气。那对父母,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以为,我这个“软柿子”,又一次选择了忍气吞声。
08
回到家,我老婆还没出差回来。
我给朵朵洗了个热水澡,给她煮了碗热腾腾的姜汤面。
“爸……”她小口吃着面,眼圈还是红的,“我是不是很没用?”
“不。”我摸着她的头,“是爸爸没用。是爸爸没保护好你。”
“爸爸错了,朵朵。有些人,你不能跟他讲道理。你讲道理,他以为你怕他。”
我把她安顿在床上,给她讲了个故事,直到她睡着。
我走出卧室,关上灯。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我从口袋里掏出的那部老式诺基亚,亮着幽蓝色的光。
我找出那个存了十年、一次也没打过的号码。
拨通。
“嘟……嘟……嘟……”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沙哑的、带着睡意的男声。
“东子,”我开口,声音干得像砂纸,“是我,陈斌。”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
“……操!斌哥?!”对方瞬间清醒了,“你他妈……你还活着呢?!我还以为你死了!”
“差不多。”我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想起来兄弟了?。”
“不是,我遇到了一个麻烦,让我非常头疼,必须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走到阳台,拉上窗帘。
“帮我个忙。”
“……斌哥,你这语气……不对劲啊。”东子也严肃起来了,“你现在可是‘体面人’。惹上事了?”
“我女儿,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