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担任山东省委书记,一生清正廉洁,创办了全国第一所老年大学
发布时间:2025-11-20 10:25 浏览量:5
87岁临终前,护士听见他含糊念叨的最后一个词不是儿女,也不是故乡,而是“老年大学秋季招生”。这句话被传出去后,有人笑“老爷子真轴”,更多人却鼻尖发酸——原来一个人真能把事业活成心跳,停都停不下来。
把时间拨回1941年冬天,蒙阴山区零下二十度,高克亭带着两百多号人跟日军躲猫猫,四十多天没脱过鞋,脚底板裂开的口子能塞进一根火柴。省馆档案里写“以少胜多”,短短四个字,背后是半夜把雪当水喝、用松枝当牙刷的日子。后来有人问他怕不怕,他只说:“怕,可更怕山里人没盼头。”一句话把“革命”俩字翻译成柴米油盐——让老百姓明天还能生火做饭,比背多少理论都实在。
仗打完,别人歇口气,他换了赛道去搞钢厂。1950年代的济南,西边还是菜地,他拍板“就这儿”,于是济南钢铁厂的高炉第一次点火,把半边夜空烧成了橘红色。再后来调去青海,又领人把盐湖晒成“聚宝盆”,西宁特钢的钢坯至今还在火车轮子下跑。有人总结:高克亭到哪儿,哪儿就长工业。可他自己说得不带浪漫:“国家像盖房,总得有人扛钢筋。”
真正让他“出圈”的,却是七十二岁那年的“突发奇想”——办老年大学。1983年,离休报告刚批下来,他就跑到济南老城东边租了三间教室,挂牌当天外头下小雨,屋里只有八十七个老头老太,专业三个:书法、养花、急救。校史照片里,他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站在黑板前写“老有所学”四个字,粉笔末子沾了一袖口。有人背后嘀咕:“老高闲不住,折腾吧。”结果四十一年过去,当年三间教室变成了二十八栋楼、上万学员,连隔壁韩国都来抄课程表。那句“老有所乐”被写进联合国老龄大会的案例,翻译成英文后味道有点寡淡,但中文的“乐”字 still 带着二胡声和社区食堂的葱花味。
廉洁这回事,他也做得“不近人情”。1985年,一个远房侄子想包一段公路,拎着螃蟹和汾酒敲他家门,老爷子直接让人把东西原封不动抬下楼,临了留一句话:“共产党的干部是公家的,不是自家的。”秘书回忆,那天回家他连晚饭都没吃,就坐在阳台翻《资本论》,翻得书页哗啦啦响,像给那句话配了BGM。此后每年捐一万给沂蒙老区,工资薄薄一沓,捐完存折只剩零头,老伴埋怨“家都快成招待所”,他嘿嘿笑:“老区群众连招待所都没住过呢。”
晚年他迷上批注,三千多本书没一本“干净”的。《红楼梦》里他写“贾宝玉若生在沂蒙,也得先学会摊煎饼”,《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扉页又补一句“炼钢先炼骨头”。档案馆的人整理时笑得直摇头:这哪儿像省委领导,分明是隔壁爱抬杠的老教授。1998年深秋,他最后一次入院,护士夜里查房,看见床头小台灯还亮着,放大镜压在一本《老年教育学》上,笔尖停在“扩容”的“扩”字旁,墨痕没干透。第二天早上,心跳停了,那页书被风吹得轻轻卷起,像还没说完的话。
今天,全国8.2万所老年大学、1300万学员,很多人并不知道高克亭是谁,可他们手里拿的书法教材、听的二胡基础课、吃的社区食堂热馒头,路径都能追溯到1983年那三间漏雨的教室。有人说这叫“遗产”,有人说这是“种子”,其实更像他一辈子相信的那个粗浅道理:让普通人多一份选择,历史就会多一份柔软。就像蒙阴老区当年被他护着的那盏油灯,灯芯短,可只要亮着,山里人就能找到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