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介绍了个客户，做 2 万件羽绒服，我要求预付 30% 货款客户不同意

前同事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客户，要做 2 万件羽绒服，我要求预付 30% 货款，客户不同意，最多只愿意预付 10%。电话里客户的语气挺硬：“我们合作过的厂家都是这个规矩，10% 定金，货验收合格再付尾款。你们要是做不了，有的是工厂抢着接。” 我捏着计算器的手心里全是汗，2 万件羽绒服，光面料和羽绒的成本就得先垫进去八十多万，10% 的预付款连零头都不够，万一中间出点岔子，我这小厂子就得赔得底朝天。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乱成一团。这几年开小服装厂，好不容易攒下点家底，前阵子刚换了新设备，账上本来就没多少余钱。前同事说这个客户实力雄厚，后续还有长期订单，这是撑厂子的好机会，错过太可惜。可10%的预付款扣掉税费和杂项，实际能拿到的钱连买面料的零头都不够，剩下的八十多万得全靠自己垫。

车间里，工人们正在赶手头的小订单，墙角堆着之前赊账进的面料，供应商已经催了两次款，说再不清账就停止供货。接下这个大订单，面料、羽绒、工人工资、水电费都是硬性支出，八十多万的缺口去哪凑？找银行贷款，没抵押批不下来；找朋友借，之前建厂已经借过一圈，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

晚上回到家，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把计算器摆在床头一遍遍地算成本。2万件羽绒服，面料每件30元就是60万，羽绒每件10元就是20万，再加上辅料、人工，总成本接近一百万。10%的预付款才20万，连面料钱都不够。万一客户中途变卦，或者验收时故意挑毛病压价，厂子真就得关门大吉。

第二天一早，我给前同事打电话，想问问客户能不能通融。前同事说客户态度坚决，还说之前合作的厂家都能接受。挂了电话，我更纠结了，一边是大订单，一边是压得人喘不过气的资金压力。

我咬咬牙，先去面料供应商那里，老合作对象犹豫半天，说可以先付一半货款，剩下的等收尾款再结，必须签书面协议。羽绒供应商则一口回绝，说行情紧必须全款提货。没办法，我把家里的房子抵押给小额贷款公司贷了50万，又找亲戚借了30万，总算凑够了垫资的钱。

签合同那天，我仔细看了每一条条款，特别是验收标准和付款时间。客户派了跟单员每天来厂里盯着生产，从裁剪到充绒、缝纫，每道工序都看得很严。有一次充绒环节，工人不小心多放了几克羽绒，跟单员当场指出，我赶紧让人拆开重新充，还亲自盯着返工。

半个月后，2万件羽绒服终于生产完成。客户验收时，我心里捏着一把汗，他们从面料手感、羽绒蓬松度到缝线工整度逐一核对，最后说质量没问题，当天就安排了尾款转账。收到尾款的那一刻，我看着手机里的到账信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手心的汗终于干了。

我拿着钱，先还清了贷款和亲戚的借款，又给供应商结了账。看着车间里堆着的空纸箱，想着这半个月的煎熬，心里百感交集。这次合作虽然累，但赚了不少利润，还和大客户建立了合作关系，后续订单也在谈了。我走到车间门口，看着天边的太阳，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心里踏实多了，小厂子的机器还在嗡嗡作响，那声音此刻听着比任何时候都让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