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服大幅涨价，原因竟是“它”？

价格涨跌，无外乎是供需在起作用。从需求看，寒潮来袭催生了保暖需要。全国最大的羽绒服批发市场——平湖·中国服装城发布的“平湖·羽绒服指数”显示，11月上旬，羽绒服批发价格指数从9月中旬的133.82涨到了140.32，印证了市场的火热。

其实，鸭绒涨价并不是今年的新鲜事。在羽绒服业内人士看来，羽绒价格近几年都呈上行态势。我们知道，“绒子”是鸭鹅等禽类表皮层纤细而柔软的绒毛，是屠宰加工的副产物。有人说，鸭绒贵了，是不是增加养殖量就能解决问题？情况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沿着价格走势深入挖掘，我们看到的是供给侧面临的“两难”。通常一只鸭仅能产6克—10克鸭绒，重量的大头还在鸭肉。但这几年，与羽绒价格上涨逆向而行的是鸭肉价格持续走低。中国畜牧业协会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肉鸭全产业链亏损，鸭屠宰分割产品各月均有不同程度的亏损——全国商品代毛鸭市场月度均价为3.43元/斤，与2024年同期相比略有下降；鸭屠宰分割产品各月均有不同程度的亏损，上半年每只鸭平均亏损约 1 元。

全产业链经营压力，带来了上游养殖产能收缩，这是养殖者面对市场变化的正常决策。当然，压力除了来自饲料等生产成本波动，也来自市场端的消费结构变化。今年上半年，以鸭货等为主要产品的卤味四大上市公司营收合计约65亿元，同比下降超一成，归母净利润约4.65亿元，同比下降超两成。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显示出消费者对鸭肉制品需求的改变。因此，破解供需两头的矛盾，显然不是“多养几只鸭子”就能解决的。

沿着价格走势回看得更远一些，我们看到的还有农业周期性对工业领域跨时空供应的影响。受2018年非洲猪瘟疫情的影响，鸭鹅作为肉类替代品，养殖规模急速扩张；2020—2022年，随着猪肉供应恢复、价格逐步回落，猪肉消费增长又抑制了鸭鹅的肉类需求，鸭鹅的市场份额相应“缩水”，养殖量下降直接导致原料毛供应减少。

这条传导链，不只解释了近年来羽绒服涨价的一部分原因，此前也同样解释了羽毛球（羽毛来自鸭鹅翅膀上的刀翎）的价格飙涨。我国是全球最大的肉类生产和消费国。养殖周期问题，加上市场反应滞后、中小养殖场户较多等原因，一些畜禽品种难免会出现阶段性供需错配，造成行业甚至跨行业的周期性波动。

这背后，无一例外都反映了农业在国计民生中的基础性地位。我们常说，“粮价是百价之基”“农业是基本盘、压舱石”，当入冬的保暖需求遇到“鸭绒价格上涨”这样的局面，重农固本的意义再一次生动凸显。

“十五五”规划建议提出，提升农业综合生产能力和质量效益。这其中，包含了产品数量质量、成本收益等多个维度。回到鸭产业本身来看，破解农业供给侧的深层次矛盾，实现产业高质量发展，仍有待从调整产能、提升品质和上下游产业协同等方面共同发力，打开更多农产品消费增量空间。期待未来，养殖场户面对行业周期能多一分从容，消费者也能获得真正的“羽绒服自由”“羽毛球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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