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天气！襄阳要下雪了……

刚把秋裤翻出来，襄阳就要一夜掉12℃，48小时后直接零下，供暖管道还没热透，雪先排队来了。

我住樊城，昨晚楼下小卖部的王姐把电暖器搬出来试机，一插电就跳闸，整栋楼跟着黑了三秒。她骂骂咧咧：去年跳闸冻掉一排老卤蛋，今年又来。跳完闸，她转头把库存的暖宝宝贴价从两块涨到四块，动作比寒潮还快。

气象台说12号最高18℃，13号最低-2℃，温差20℃，听着像开玩笑。我妈把羽绒服、毛衣、马甲、围巾全扔我床上，像搭积木，说叠穿才保命。我试了一下，胳膊直接卡住，像粽子上线。她不管，顺手把去年没用完的煤球也拎进屋，说电跳了还能烧。我瞬间想起一氧化碳中毒的警示，赶紧把窗户开了条缝，冷风灌进来，暖气费白交。

更离谱的是，我同事阿俊，今早收到公司通知：寒潮当天要外出拍雪景素材。领导一句“年轻人扛冻”，就把户外作业排给他。阿俊把办公室仅剩的三包板蓝根全冲了，边喝边骂：心梗、脑卒中、流感全在排队等我，还嫌我不够热闹。

公交群里也在哀嚎，12号晚上要加夜班除冰，司机老李发语音：撒盐车已经去加尿素了，明早五点上桥，谁打滑谁负责。下面一排“收到”，配的全是哭脸。网约车司机更惨，平台刚通知，雪天溢价封顶15%，乘客骂娘，司机骂平台，雪还没下，群里先结冰。

最安静的是学校家长群，班主任甩来一张“防寒告家长书”，家长们秒回“已阅”。表面淡定，转身就去抢购儿童款羽绒裤，淘宝断码，拼多多涨30%，付款时比抢演唱会还紧张。

我把电暖器插到客厅，功率一开，电表嗖嗖跑，像给我读秒。手机弹出共青团的“青年信箱”链接，说能收集困难。我点了进去，页面干净得像我银行卡余额，一时不知道填啥。真要说困难，就是工资跑不过电费，暖气跑不过寒潮，羽绒服跑不过老妈的手速。

雪还没落，城市先乱了。有人囤菜，有人囤药，有人囤借口请假。交警贴出易滑路段地图，农业局直播教大棚盖膜，民政局发流浪救助热线，一条比一条急。可真正冷的是，医院急诊已经加床，呼吸科号挂到下周。降温只要两天，排号却要一周，身体比天气预报诚实。

我关掉电视，把窗户关小，留一条换气的缝。窗外风开始带哨子，像提前预告。我忽然懂了，所谓寒潮，不只是温度掉线，是把所有平时看不见的裂缝一次性掀开：电线老化、暖气欠费、身体亚健康、领导冷血、平台抠门……雪一盖，城市变白，问题还是原色，只是更刺眼。

明早醒来，地面会白，屋檐会挂冰溜，朋友圈会刷屏。可雪停之后，除冰车撤了，热搜换了，羽绒服一脱，裂缝还在。真正该预警的，从来不是天气，而是我们习惯把“抗一抗”当解药。

雪会化，电会来，可如果明年再来一次，王姐还得跳闸，阿俊还得拍雪，老李还得凌晨上桥，医院还得加床。除非我们提前把电线换粗，把领导培训成人，把平台规则改暖，把急诊号源加够。否则，每一次“今冬首场”，都只是上一场复制粘贴。

寒潮过去，城市继续，别忘了把那条缝留好——留给风，也留给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