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抛夫弃子与网友离家出走，当初有多快活，现在就有多狼狈

我蹲在工地宿舍门口啃馒头时，同村的王哥拍了我后背一下，说看见我媳妇李娟了，在县城汽车站跟个男人手拉手，穿的新羽绒服还是短款的，露着脚踝。我手里的馒头一下掉在泥地上，芝麻粒粘了一层土。

那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我早上出门前给李娟留了两百块钱，让她给儿子乐乐买串糖葫芦。出门时她还躺在床上，说身子不舒服，让我中午别回来送饭。我以为她是累着了，前几天乐乐感冒，她熬了两个通宵，却没想着她是在琢磨怎么打包行李。

回到家时，门锁是开的。乐乐坐在门槛上哭，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饼干，客厅的衣柜空了一半，李娟常穿的那件红棉袄没了，我去年给她买的金戒指也不在床头柜的铁盒子里。茶几上压着张纸条，字歪歪扭扭：“我跟阿伟走了，他能给我好日子，你别找我。”

阿伟就是她手机里那个 “网友”。我之前见过一次，李娟躲在厕所里视频，我路过时听见那男的说话，一口南方口音，说要带李娟去广州，住能看见江的房子，每天不用做饭，下馆子。李娟那时候眼睛亮得像要冒光，我劝她别信，她说我没本事还不让别人有盼头，吵了一架后，她手机就设了密码。

我抱着乐乐去派出所报案，民警登记的时候问我，李娟是自愿走的还是被拐的。我看着乐乐哭红的眼睛，说自愿的，民警叹口气，说这种情况没法立案，让我再等等，说不定她自己会回来。

等的那半个月，我没去工地。白天带着乐乐去县城的各个路口转，晚上就坐在客厅里，把李娟的红棉袄找出来搭在椅背上，好像她只是去邻居家串门了。乐乐每天晚上都要问，妈妈什么时候回来给我讲故事。我只能说，妈妈去给你买新玩具了，过几天就回来。

腊月三十晚上，村里放鞭炮，乐乐抱着我的腿哭，说想妈妈做的饺子。我煮了速冻饺子，煮破了好几个，汤里飘着面片。正吃着，我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南方号码，接起来是李娟的声音，背景里有音乐声，还有人笑。她说：“我在广州呢，阿伟带我吃海鲜，这里的虾比咱们家的碗还大。”

我问她乐乐想她，她能不能回来。她顿了一下，说：“你好好带乐乐，我这边挺好的，不用你管。” 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已经是空号。

开春的时候，我带着乐乐去工地，把他放在工地旁边的小卖部，给老板娘每个月三百块钱，让她帮忙照看。白天搬砖的时候，我总想着李娟说的 “好日子”，是不是真的每天能吃海鲜，住能看见江的房子。有次工友跟我开玩笑，说你媳妇说不定现在正穿金戴银呢，我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砖搬得更用力。

六月份，我收到一条短信，是李娟发来的，说她需要五千块钱，阿伟做生意周转不开。我盯着短信看了半天，乐乐在旁边问我，是不是妈妈发来的。我没敢说，只是回复：“我没有钱。” 她又发过来，说我没良心，不管她死活，还说当初要不是我穷，她也不会走。

我把手机关了，那天晚上在工地宿舍喝了半瓶白酒，醉了之后哭了，不是哭李娟，是哭乐乐。有次乐乐在小卖部看见别的小朋友有妈妈接，跑过来问我，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没法回答，只能把他抱在怀里。

后来还是王哥告诉我，他在县城的医院看见李娟了。那天王哥去给丈母娘拿药，看见一个女的在妇产科门口哭，穿的衣服还是去年的旧外套，头发乱蓬蓬的，走近了才认出是李娟。旁边站着个男的，就是之前在汽车站看见的阿伟，两个人在吵架，阿伟说李娟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让她自己想办法。

王哥不敢上前，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我。照片里的李娟瘦得脱了形，眼睛肿得像核桃，跟去年穿红棉袄的样子判若两人。我拿着照片，手一直在抖，乐乐凑过来看，问我这是谁，我赶紧把手机收起来，说没什么。

过了没几天，李娟突然回来了。那天我刚从工地回来，看见她坐在我家门口，怀里抱着个襁褓，里面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婴。她看见我，一下子就跪下来，说阿伟是骗子，根本没什么广州的房子，他早就结婚了，把她的钱骗光后，知道她怀孕了就把她赶出来了。

我没让她进门，乐乐躲在我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她，不说话。李娟哭着说，她知道错了，想回来跟我好好过日子，一起养乐乐和这个孩子。我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又看看乐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邻居听见动静都围过来，有人说让我原谅她，毕竟是乐乐的妈妈；有人说不能让她进来，当初她抛夫弃子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这个家。李娟一直在哭，怀里的孩子也跟着哭，声音又小又弱。

我把乐乐领进屋里，关上门，没再看门外的李娟。乐乐拉着我的手，小声说：“爸爸，我不想让她进来，她之前不要我了。” 我蹲下来，摸了摸乐乐的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天晚上，李娟在门口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地上放着个信封，里面有张字条，说她把孩子放在了村口的养老院门口，让我有空去看看。我赶紧跑到养老院，护工说早上确实有人送了个孩子来，已经联系了民政局。

我没去看那个孩子，也没再找李娟。后来听说她去了南方的工厂打工，有人在火车站看见她，穿的还是那件旧外套，头发剪短了，背着个破布包，跟当初跟阿伟走的时候比，像是老了十岁。

乐乐现在上小学了，有次写作文，题目是《我的妈妈》，他写：“我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爸爸说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怪她，就是有时候想，要是她当初没走，我们家会不会像别的家一样，晚上能一起吃饭。”

我看着作文，眼眶有点红。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没那么忙，多陪陪李娟，她是不是就不会走；如果她回来的时候，我让她进门了，现在的日子会是什么样。但这些想法也只是想想，日子还得接着过，我得把乐乐养大，让他比我有本事，不用让自己的媳妇觉得跟着他没盼头。

只是偶尔路过县城的汽车站，我会想起那个小年，李娟穿着新羽绒服，露着脚踝，跟阿伟手拉手的样子。那时候她肯定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过上好日子了，却不知道，有些看起来光鲜的路，走下去全是泥坑。不知道她现在会不会后悔，当初用家里的存折和乐乐的牵挂，换了那几个月的 “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