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州冷冬催热手工被，老匠人日接二十单，月底续租成难题

台州的冬天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叶崇高已经忙得连口热茶都顾不上喝。他经营的被絮小店在椒江文明路开了好几年，九月以来每天都有三四十个老人排队做新被。五十岁的叶崇高守着两台老机器，打棉花、裁尺寸、压棉层，一天到晚最多能出五条被絮。吱呀响的老机器是二十年前从仙居带来的，木头零件都磨得发亮。

"再冷一个月订单就少了，这段时间能挣够大半年生活费。"叶崇高边忙活边跟记者解释。不少顾客拎着旧被套来翻新，八斤十斤的标注写着加工费七百起。街对面新开的羽绒被店老板李女士说她们店最近也忙，有人把老公的旧羽绒服拆开做被子芯。不过她更推荐买新鸭绒，旧衣料里的绒毛不够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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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最抢手的是十斤装的棉花被，七十多岁的徐阿婆一次要定两条。"羽绒被太轻飘，盖不住寒气。"徐阿婆抹了把汗珠解释，旁边等着裁布的老陈点头附和："老棉絮贴身，睡得踏实。"叶崇高看着这些熟客，知道他们大多住在老小区，没有地暖只能靠厚棉被取暖。

最让叶崇高头疼的是招不到徒弟，附近几家老店早改行卖窗帘了。女儿大学毕业后去快递公司上班，觉得弹棉花又累又赚不着钱。去年他开了个网店，结果订单太多根本做不完。"机器坏了就自己修，材料进价都在涨。"说起这个月房东又要提价，他脸上露出难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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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羽绒被店生意比他好些。李女士说新羽绒被按重量算钱，两斤装也要七八百，还是年轻夫妻来得多。有个客人拆了十几件旧羽绒服来做被内胆，捣鼓了大半天才完工。"新料旧料掺着用，保暖性差一点，但能省点钱。"她说最近还教客人用洗衣机保养被子，传统手艺混着新知识才能活下去。

傍晚关门时，叶崇高算了下本周流水。房租水电刨去，刚好能勉强维持店面运营。"要是年底涨租太多，就歇息吧。"他摸着机器上的油污嘀咕，窗外飘起细雨，街边供暖店正在挂出"冬季特供"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