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为了照顾外孙， 我卖掉国内股票， 退了老年大学的课，飞到国外

熟悉的湿气扑面而来，我深深吸了一口，像重新活了过来。

我没回老房子，直接住进五星级酒店行政套房。

泡了个热水澡，点了份精致早餐，打开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几百条微信。

全是林悦和赵鹏的。

就在我享受按摩的时候，大洋彼岸那个“家”，估计已经炸了。

美国时间上午九点。

赵鹏醒来照例吼：“妈！早饭呢？饿死了！”

没人应。

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发现厨房冷锅冷灶，桌上只剩昨晚的残渣。

“林悦！你妈死哪儿去了？饭都不做！”

林悦迷糊着醒过来，找一圈没见我人。

“可能去超市了吧。”她不以为意，“咱出去吃，正好想试那家新早午餐。”

他们带着杰瑞，开着那辆没上牌的保时捷卡宴去了高档餐厅。

点了一桌子菜，结账时林悦习惯性递出我的副卡。

服务员刷完，礼貌一笑：“抱歉，交易被拒。”

“怎么可能？”林悦皱眉，“再试一次。”

“还是失败。”

她慌了，换卡再试，照样不行。

“赵鹏，你付吧，我妈这卡估计消磁了。”

赵鹏不耐烦掏卡。

“余额不足。”

他傻了。买车早刷爆了卡，全靠我的副卡撑着。

最后，他们在众人注视下，狼狈地打电话借钱才脱身。

这只是开始。

回家发现停电了。

“怎么回事？电费不是自动扣吗？”赵鹏暴跳如雷。

打给电力公司，对方说绑定账户已取消授权，且欠费两个月。

紧接着，银行催款电话来了。

“赵先生，本月房贷逾期，请立即补缴五千八百美元，否则启动法务程序。”

“什么？房贷不是一直有人还？”

“原还款账户已冻结。”

赵鹏终于察觉不对。

冲进我房间，衣柜空空如也，只剩一堆他看不上的“地摊货”。

“操！这老太婆跑了！”

他的吼声几乎掀翻屋顶。

第7章

接下来几天，我手机快被打爆。

我设成静音，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像看一场闹剧。

林悦的消息从质问开始：

【妈，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接电话？】

【你是不是有病？停卡干什么？我们在外面没钱付账多丢人！】

转成哀求：

【妈，家里停电了，杰瑞热出痱子了，快交电费吧。】

【妈，房贷逾期了，银行说再不交就要收房了！那可是咱们的家啊！】

最后变成威胁：

【陈芸！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遗弃老人儿童？】

【你再不回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妈！老了病了别指望我们管你！】

我只回了一句：

【我已经回国了。你们既然那么能耐，住豪宅开豪车，应该不差这点钱吧？】

【对了，我是那只付账的老gou，狗听不懂人话，更不会付账。】

发完，我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

我开始新生活。

约老姐妹喝下午茶，去美容院做护理，重新联系了被我冷落的黄昏恋对象——老李。

老李是退休大学教授，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见我回来，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陪我散步，给我读诗。

“陈芸，你瘦了。”老李心疼地说，“以后，换我照顾你。”

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原来，被尊重、被呵护的感觉，是这样的。

可大洋彼岸的吸血鬼，并没打算放过我。

半个月后，家门口响起急促敲门声。

我通过可视门铃，看到风尘仆仆、一脸憔悴的林悦和赵鹏，还有抱着玩具熊的杰瑞。

他们居然追回来了。

“妈！开门啊！是我们！”林悦哭喊着拍门。

赵鹏阴沉着脸，一副要硬闯的架势。

我冷笑，打开门。

但没让他们进，而是站在门口，身后站着律师小张和两个壮硕保镖。

“你们来干什么？”我语气平淡。

第8章

“妈！”林悦“扑通”跪下，眼泪鼻涕糊一脸，“我们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您别不要我们啊！”

杰瑞也被吓哭，这次不敢骂人，缩在林悦身后发抖。

赵鹏虽没跪，但语气软了，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妈，您闹脾气也该有个度吧？这一走半个月，我和悦悦都急疯了。”

“美国的家都乱套了，您快跟我们回去吧。以前是我们不对，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我居高临下盯着他们。

要是从前，见女儿下跪，我早就心软了。

现在，只觉得恶心。

“孝敬我？”我慢悠悠嚼着这两个字，“是孝敬我的钱吧？”

“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赵鹏急了，“我们是一家人！谈钱伤感情。”

“不谈钱？”我从律师手里接过文件，甩到赵鹏脸上，“那就谈法律。”

“这是我在美国起诉你们的传票。”

“第一，追讨三年来我垫付的房贷、生活费，共四十八万美元。有转账记录，是借贷，不是赠予。”

“第二，那辆保时捷卡宴，首付我出的，名字虽是你，但我有出资证明，我要追回。”

“第三，这套房是我婚前财产，你们没任何居住权。现在，请离开我的视线。”

赵鹏捡起文件，手直抖：

“你……你疯了？告亲女儿女婿？四十八万？我们哪有钱还！”

“没钱？”我笑了，“卖房啊，卖车啊。这不是你们最拿手的吗？”

“陈芸！你个老不si的！”赵鹏彻底撕破脸，冲上来要打我。

保镖一步上前，像拎鸡崽一样把他按在地上。

“啊！打人啦！岳母打女婿啦！”赵鹏杀猪般嚎叫。

林悦尖叫：“妈！快让他们住手！那是你女婿啊！”

我冷冷看着：

“从他骂我是老gou那天起，他就不是我女婿。至于你，林悦，从你冷眼旁观那刻起，你也不是我女儿。”

“送客。”

保镖拖起赵鹏，把一家三口扔出小区大门。

第9章

赵鹏和林悦在国内根本站不住脚。

工作重心全在美国，这次回来是孤注一掷想哄我回去。

但他们没想到，我铁了心断绝关系。

住不起酒店，只能挤廉价旅馆。

美国的房子因断供，很快进入法拍。

赵鹏的车也被拖走。

所谓“创业公司”，资金链断裂加上他长期缺席，迅速倒闭。

他们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光蛋，还背了一屁股债。

林悦每天发几百条短信，内容从咒骂变忏悔。

【妈，赵鹏打我，怪我没哄好你。】

【妈，杰瑞病了，没钱看病，救救孙子吧。】

【妈，我真后悔了，不该听赵鹏的，我想回家。】

我看这些消息，心里毫无波澜。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让律师回复：

【想要钱，可以。离婚，净身出户，带杰瑞回国，找工作养活自己。我可以付杰瑞学费，其他免谈。】

这是我作为母亲，最后的仁慈。

但林悦拒绝了。

她说：“赵鹏说了，只要坚持，你一定会心软。你只有我一个女儿，钱不给我们给谁？”

看来，她还没醒。

既然如此，别怪我心狠。

第10章

三个月后。

听说赵鹏因诈骗被抓。

林悦带着杰瑞流落街头。

她终于崩溃，签了离婚协议，跑来找我。

那天大雨倾盆。

我和老李撑伞走出别墅。

林悦浑身湿透，跪在雨里，杰瑞在一旁瑟瑟发抖。

见我，她连滚带爬扑过来抱住我腿。

“妈！我离了！跟那chu生离了！求您让我进去！杰瑞发烧了！”

我看着她那张曾经精心保养、如今蜡黄憔悴的脸。

曾几何时，她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恨不得摘星星给她。

是我把她宠废了，让她失去生存能力，也丢了做人底线。

我叹口气，把伞递给杰瑞。

“带孩子去医院吧。”我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五万。”

林悦眼睛一亮，伸手要接。

“但是，”我收回手，“这是最后一次。从今往后，你是成年人，也是母亲。要学会自己走路。”

“附近超市招理货员，包吃住。你可以去试试。”

“妈……我不行，没干过粗活……”林悦哭着摇头。

“那就饿着。”我冷冷道，“那条老gou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陈芸。我不欠你的。”

说完，我把卡扔地上，挽着老李转身进屋。

透过窗户，我看见林悦在雨里嚎啕大哭。

但最后，她还是捡起卡，拉着杰瑞，跌跌撞撞走了。

第11章

一年后。

我在海边度假屋晒太阳，喝茶。

老李在旁边给我削苹果。

“芸，你看，林悦发来的照片。”老李递过手机。

照片里，林悦穿着超市工服搬货，虽然累，眼神却多了份从前没有的坚毅。

杰瑞在小桌边写作业，衣服不再是名牌，但洗得干干净净。

“她说，现在月入四千，不多，但花得踏实。”老李笑着说，“让你保重身体。”

我看着照片，嘴角微微上扬。

那个被富养废的巨婴，终于在生活毒打下，长出点骨头。

虽然晚了，但总比一辈子当寄生虫强。

我合上手机，望向远处大海。

海阔天空。

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些糟心往事，就像沙滩脚印，海浪一冲，就没了。

“老李，苹果削好了吗？”

“好了，女王陛下。”

我咬了一口，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