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早恋的小两口，高考双双落榜；县城复读时，干柴遇烈火怀孕了

创业不易，尤其是高考落榜生，怀揣着一张草鸡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从苏北农村闯荡北京，这一路的酸甜苦辣，更是难以备述。

昨天文章写到了我的职业病，喜欢劝暂时处于困境的亲友做家教渡过难关，军哥就是其中一例，在我的“遥控点拨”下，当年身处谷底、无可奈何的他，以家教为起点，开启了半生精彩的故事.......

1.军哥其人

中学时代，我和军哥关系一般，因为他一直坐在教室后排，我们交集不多，他个子当时比我高一头。

军哥成绩一般、膀大腰圆，爱行侠仗义、打抱不平，直脾气、有点冲动，集体荣誉感很强，属于年纪比较大、性别意识开窍比较早的大个子同学群体。

那时，鲤鱼鲤鱼一伙、混子混子一伙，矮个子和高个子，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泾渭分明，我和军哥并不熟，也很少在一起玩——他们后排坐的大个子同学，都觉得我是个“小孩子”。

军哥比大多数同学成熟，当年我们一起去爬南黄山，晚上入住同学家里，受到了山里人的热情招待，那时开始和军哥有了较多的接触，发现这大个子也挺有意思。

在南黄山的夜晚，军哥作为我们这一帮半大孩子的代表，给同学家长敬酒、夹菜、致辞，说得一套一套的，让我们羡慕不已，觉得他很有担当，很成熟。

军哥其实也很能捣蛋的。冬日里一帮男生在廊柱下“挤太阳暖儿”，冲着走过去的漂亮女生起哄，军哥都是带头的那位，属于有贼心、也有贼胆的那类人，但又不是“坏学生”，该学习时他也学，但不是死记硬背的那种学，只是尽力而为。

军哥是性情中人，学习再忙也不能耽误谈恋爱，用他的话说，“好容易上了高中，大学考不上，也得混'一家人'(搞个对象)一起 回庄种地。”

这老兄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2.我劝军哥悬崖勒马

高二时，军哥见成绩不好，考大学没指望了，便选择了另一条道路，开始鸭子划水、默默努力了。

只见他悄无声息地在闷热恶臭的男生宿舍里，对着残破的镜子，蘸着唾沫梳头、打扮自己，英语老师郭建当众笑话他，“梳头成了天大的事，头梳的跟狗舔的一样，光亮水滑，苍蝇都站不住，真好！”，惹得哄堂大笑；

高三一开学，他的恋爱状况陡然浮出水面，女孩子竟然是我们隔壁班的漂亮、泼辣的玲姐，两人是一起主持学校联欢晚会认识的。

校园里光明正大的谈对象，当然是不被允许的，受到校领导、班主任的打压、批评，也遭到同学们的调侃，但两人的爱情之路，愈挫愈勇、越走越稳。

谈恋爱影响学习，是肯定的，当别人在认真学习、晚自习才上完一节后，两人才踏着铃声从校外的柴火垛子边、小脸红扑扑的回来，一边走、一边拨掉身上的草棒子。

我们那时倒是挺羡慕军哥和玲姐的勇气的，愈挫愈勇，真的手牵手走在一起，校长、主任也拿她们没办法，又不是犯法、犯罪的事情；一通批评后，最多是叫家长。

政教处主任让军哥叫家长，军哥一句话怼回去了，“种大蒜呢，不得闲（没有空）。”

主任气的憋了半天，也无话可说，毕竟眼前比自己高一头的大个子，打不得了、也骂不得，眼见就要高考了，只好恨恨的说，“我们学校只能尽到学校的责任，你好自为之。”

军哥离开政教处的身影有些悲凉，心里估计也不好受，知道主任是为自己好，但心里头恋爱的小火苗，却怎么也摁不灭，心里也是很纠结。

我当时很傻的，也很幼稚；自从那次南黄山春游，自觉得跟军哥关系不错了，在某一天晚上把他约到了大操场，在双杠旁，我这个比他矮一个半头的小个子，爬到了双杠上，这才够得上平视他，然后严肃地跟他讲大道理，希望他“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马上要高考了，怎么就不能忍忍，非得天天约会，天天牵手不行么？.......”

我啰里啰唆说了半天，主体意思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希望他把心思收回来，以学习为重。”

他当然理解我的意思了，也感谢我的好意，谈了一节晚自习的时间，他最后叹气说，“你还是个孩子，等你长大就明白了，不管怎么样，谢谢你........”

我听了心里更气了——合着我浪费一节课，都白说了？

我气呼呼的走了。

过几天，我又在校外的草垛旁见到约会了军哥和玲姐了，唉——我也放弃他了，因为高考临近，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学习了，谁也顾不了谁了。

（多年后，军哥提起此事，还是很感谢我当年在大操场双杠旁那晚劝说，但也承认，当时荷尔蒙分泌过旺，激情燃烧起来，什么也顾不得了，这大概就是青春期的特点吧，越是压制，反弹越厉害。

他说人吃哪碗饭，都是命中注定的，当年最不喜欢当老师的他，没想到最后吃上了家教的这碗饭，还是在我的劝说、鼓励下，这难道不是一种天意么？）

3.落榜后决定复读

军哥不听人劝，一意孤行， 高考前还频频约会玲姐，成了校园特立独行的一景。

两人很有一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但毕竟恋爱还是耽误时间的，每个人的时间都不够，她们俩还这么挥霍，真让人惋惜。

那年，军哥和玲姐双双落榜，但同命相怜、也缓解了名落孙山的痛苦；当然，落榜的很也很多，一个年级200人中，有学可上的，不到20人。

现在回头看：1994年全国参加高考251万人，录取90万人，录取率36%。

按照农村高中的录取率，打个三折，也就10%的录取率，所以，落榜生并没有什么丢人的，而军哥和玲姐高考后，校园恋情也彻底公开化了，开始以情侣化的服装一起赶集，当时还是很前卫的，胆子挺大。

有的同学在八集街上遇到她们，还调侃，“你们考场失意，情场得意，再怎么样，也混了一家人，比俺们强，八中学费没白交.......”

在农村，按常规，军哥和玲姐的出路很简单，想个媒人说合一下，三媒六证走个形式，铺盖一合，干脆结婚算了；

但军哥觉得这样太草率，对不起玲姐，他也知道，结婚成家，需要有个事业基础；

于是，军哥忙乎了一个暑假，到处找“饭辙儿”，干泥水业太累，贩苹果起的太早，想做小吃、味道不行，想做大买卖，没有本钱。

眼见开学了，两口子蹲在桥头商量了几个晚上，农村没出路，还是一起去运河（县城所在地）复读吧。

当时，农村高考落榜生去县城补习班参加复读，很正常，有的都复读了8年。

比如，八中师生耳熟能详的著名校友曹西传博士，抗战8年，考上了徐师大、继而考研南开、考博中科院，成为了复读改变命运的励志典型。

4.匆匆结婚

运河复读的那一年，补习班没有宿舍，都是自己解决，三三两两合租小房子。

军哥和玲姐一开始还装模作样的分别与男同学、女同学合租，但感情迅速升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后来干脆偷偷合租了，白天同学、晚上同铺，过起了小两口的甜蜜生活。

在山高皇帝远，家长老师管不着的地方，当“革命全靠自觉”的时候，干柴烈火、欲火焚身的军哥和玲姐，如何能做到自觉？这不有违人性么?

荷尔蒙一上来，军哥也不管不顾了，关起门来霸王硬上弓，玲姐在节节败退中、半推半就，违背了桥头誓约，提前把生米做成了熟饭。

食髓知味、情欲上头后，再想回到心静如水的复读环境，几乎不可能了。

出租屋成了她们快乐的天堂，水乳交融的主战场，枯燥拥挤的教室，能不去、就不去了。

出租屋虽小，被玲姐布置的温馨有爱；

军哥俨然一个男主人，一条鱼都能被他煮成三种味道，但甜蜜的生活没有持续多久，高考前2个月，玲姐怀孕了，两人顿时慌了手脚。

初尝爱情的两人，都尬了，没经验、太没经验了，高考成绩没出来，爱情的结晶倒是孕育了。

两人自由恋爱、情比金坚，商量后决定留下孩子，并隐瞒消息，参加“明知不能而为之的”高考，毕竟要给家人一个交代，也给自己要给交代，万一能蒙上呢。

但高考还是残酷的，通过它，比怀孕可难多了。

惴惴不安中，两人高考成绩可想而知，再次双双落榜，军哥考的稍微好一些，靠二专线近一些。

落榜了，生米又做成了熟饭，两人蔫头耷脑的跟各自父母陈情后，庄里人都封建，双方家庭商议后，一俊遮百丑吧，还是订婚、结婚吧，走个形式，毕竟玲姐的肚子一天天大了，等不起。

于是，1995年，加起来不到40岁的两人，按照农村的传统礼俗，懵懂的结婚了，正式的婚房都没有，还是军哥父母临时腾出来的，刷了几遍白漆，就草草了事了。

5.落榜后收到通知书

1995年暑假，军哥和玲姐婚后，一脸的茫然，两人的成绩都上不了大学，后面怎么生活呢？

军哥还是有担当的，决心出去做点生意、打个工，但家里几代农民，没钱没门路，外出找活，谈何容易？

玲姐处于孕期、又是新婚燕尔，新嫁到庄里，也不愿让军哥出门，说过了八月十五再说吧。

中秋节前夕，军哥意外收到了一份中国农业大学海淀某校区的“录取通知书”，也不知怎么找到他的？“天大的喜讯”砸到了他的头上。

这该如何是好？玲姐翻来覆去的翻看着“录取通知书”，心里有了主意，想要跟军哥分享，这一商议也改变了两人的命运。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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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职场感悟，人生百态；半生酸甜苦辣。股海自娱，健康闲话；如今重新出发。客居上海的70后，游离故乡八义集之外，不时记录和分享小镇、魔都的生活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