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给莫言投稿一篇10万+文章!两人微信头像引网友热议!莫言还说……

发布时间:2024-04-17 20:59  浏览量:4

极目新闻

16日,话题#莫言和余华的微信头像#登上热搜。有网友说,这是近几天最“心旷神怡”的热搜,会心一笑,还能欣赏美文,妙哉!4月15日晚,微信公众号“莫言”刊发了一篇余华给莫言的投稿,成为该号最新一篇“10万+” 推送文章。莫言在文章中称,“我的朋友余华给我发了一条微信,说要向我的公众号投稿。我认真地读完了这篇文章,发出了来自内心的赞叹,并认真写了按语。”网友评论这篇《山谷微风》迅速刷屏。有网友赞叹“余华好会形容啊”,他用一连串的“不是”来描述微风:不是杜甫“细草微风岸”的风,不是高骈“水晶帘动微风起”的风,冯延巳的“吹皱一池春水”是因为“风乍起”,过于突然,也不是,更不是“风萧萧兮易水寒”里的风,山谷微风不是壮志凌云之风,不会去送别荆轲,它知道自己普通微小,所以低调。网友评论值得一提的是,微信公众号“莫言”在文章中附上了两人的微信聊天截图,引发网友热议。截图中,余华向莫言投稿了自己的散文。而受到网友关注的一个细节,则是两人微信的“潦草小狗”头像。网友评论余华去年9月就曾回应过自己神似“潦草小狗”的网络热搜。据媒体报道,网友把余华的照片和一只毛发蓬松的小狗P在一起,二者在发型和神态上还真有点神似。余华自己也听说了这件事,在韩国延世大学的讲座上作出回应,说自己剪短了头发改掉了中分,心想这样总该不像小狗了吧,结果发现“不是发型的问题,是长得像。”他笑呵呵地说,自己挺接受这样的形象的。网友评论(点击图片回顾余华、莫言与铁生的友情)请上下滑动欣赏《妙哉此风》

昨夜我在国家大剧院观看瓦格纳的歌剧《漂泊的荷兰人》。这是一个与诅咒和爱情相关的故事,更是一个与风有关的故事。

因为无风不起浪,而无浪的大海,也就失去了神秘雄壮和狂暴。

这部戏是国家大剧院的大制作,舞台上那艘巍峨阴森、不断地动荡摇摆着的红帆大船,既显示了国家大剧院的技术实力,也表示着剧情要求的风的存在,而那首优美的咏叹调《舵手之歌》里出现最多的词就是风,南风,温柔的南风,能把帆船吹回故乡,能将水手送到姑娘身边的多情的南风。

正在我看戏入迷的时候,余华用微信发来了他新鲜出炉的散文《山谷微风》。

这篇文章的内容,是记述他今年春节期间在三亚小住时,感受到的令他流连忘返的山谷微风,他对这微风进行了拟人化的描写,并旁征博引了莎士比亚、杜甫等古今中外的诗人关于风的金句,然后温馨地回忆了他少年时为避暑而寻找穿堂风与“蒲扇风”的故事。

文章一如既往地显示了余华散文的幽默风趣以及精彩造句。读来如坐春风,并让我产生许多关于风的联想。

40多年前我曾写过《岛上的风》《大风》这两篇与风相关的小说,但我写的是龙卷风与台风,这样的风极具破坏力,写时也感到剑拔弩张,读者读时也不会轻松。

这样的风,作家爱写,因为风里可能产生传奇,而微风里一般不产生传奇,但很可能产生爱情。尽管还有“风话”要说,但不能再说了。

请大家欣赏余华的美文《山谷微风》吧!

甲辰三月初七日午时

莫言

莫言手写的按语《妙哉此风》

《山谷微风》

二月下旬,我和家人离开寒冷的北京,来到冬季时气候宜人的三亚,住在朋友提供的阿那亚二期公寓里。

阿那亚坐落在吉阳区的山谷里,地势狭长,绵延而上。傍晚时分,我们坐在公寓的阳台上,沐浴微风,眺望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势,辽阔壮观,心旷神怡。

心旷神怡不只是视觉的向往,还有微风徐徐吹来的惬意悠然。

七年前的冬季我们在三亚海棠湾住过一些日子,领略了什么是风急浪高。我们每天在海边的木栈道上行走,嚣张的海风吹得我一阵一阵的头痛,所以这次来三亚带上三顶帽子,心想当三顶帽子都被风吹走后,差不多是我们回北京的时候了。

我的想法当然错了,这里的微风彬彬有礼,会让我把三顶帽子安然如故带回北京。

山谷微风柔和清新,亲切友好,来到身上仿佛是不间断的问候。

初来这里时,我常去下沉式的Y酒店,要一杯咖啡,坐在西班牙餐厅的长桌旁,感受微风吹拂。敞开风格的建筑结构让微风有了细致的变化,我因此想到了一个词汇,这是莎士比亚派遣记忆的信使前来告诉我的。

莎士比亚本能地把风和自由组织进一个句子,在《暴风雨》中,普洛斯彼洛对爱丽儿说,“你将像山上的风一样自由。”在《特洛伊罗斯和克瑞西达》里,阿伽门农对埃涅阿斯说,“请你像风一样自由的说吧。”

就是自由,山谷微风来到通透的敞开式建筑里,依然自如进出,可是墙体的存在试图要规定它的进出,它的自由诉求因此表达出来了。

我感受到了与公寓阳台上不一样的微风,阳台上的微风坦率直白,方向一致,扑面而来时毫不犹豫,西班牙餐厅里微风的方向并不总是一致,有些迟疑,有些暗示,有时候迎面而来,有时候在背后提醒,似乎要表达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是什么样的微风,我找不到准确的表述语句,只找到一连串的不是,不是杜甫“细草微风岸”的风,不是高骈“水晶帘动微风起”的风,冯延巳的“吹皱一池春水”是因为“风乍起”,过于突然,也不是,更不是“风萧萧兮易水寒”里的风,山谷微风不是壮志凌云之风,不会去送别荆轲,它知道自已普通微小,所以低调,其低调有点像我少年时期在炎热夏天里寻找的穿堂风。

卷起来扛在肩上的草席,这是我少年时有关夏天的意象。

那时候我们家搬到了海盐中学后面,不再与医院的太平间面对面了,我的午睡也从太平间凉爽窄小的水泥床转移到中学教学楼走廊通风的水泥地上。

当时海盐中学的位置是现在的向阳小学,如今已是全新的建筑,但是这幢两层的旧式建筑完好保存下来,楼上楼下都是五个房间,当时上下各是四个教室、一个教师办公室。

当时一层走廊的两端没有门,中间有大门,空荡荡的大门,我中学的四年只见过门框没见过门,这应该是穿堂风乐意光顾的原因。

暑假的时候,我经常在午饭后光着上身,穿着拖鞋,卷起自己床上的草席,扛在肩上,走过池塘,走进海盐中学那幢教学楼的走廊,探寻穿堂风,从这头走到那头,既感受风向,也感受风力,然后选定一个和风习习的位置,铺开草席,席地而睡。

可是穿堂风是自由主义的风,一会儿从这边过来,一会儿从那边过来,有时候风吹不断,有时候突然没风,像是风扇遭遇停电。

我少年时期夏天的午睡因此充满了缺陷,经常是躺下后还没睡着就没风了,就得起身卷起草席去找下一个风点,确定那里的风还会吹一会儿,再躺下去,可是马上又没风了。

躺下,起身,再躺下,再起身,如此反复,睡意全无,这是穿堂风留给我的清晰记忆,在此后的日子里时常出现一下。

如今的穿堂风只剩下名字,它在炎热夏天里已经不受重视。

凉风习习不再是从自然界长途跋涉而来,而是人工凉风了,从私人和公共建筑里的制冷空调里出来,在房间里在大厅里在建筑里旋转扩散。

我童年时享受过人工凉风,准确的说法是手工凉风,那时候人们的家里没有电风扇,空调是闻所未闻,人们习惯在夏天的晚上坐在户外乘凉,人手一把蒲扇,一边给自己扇风一边与邻居聊天。

童年的我假装认真听他们说话,站在扇过来的风这边,搭上一阵子顺风,这个大人手累了放下蒲扇,我就走到另一个仍在扇风的大人旁边,继续假装听他们说话,继续搭顺风,他们笑的时候我也跟着笑,其实我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

这里的山谷微风不是当年海盐中学教学楼里的穿堂风,这里白天的上坡风和晚上的下坡风持续不断,这是山谷狭长地势给予的礼物,因此我坐在Y酒店负层的西班牙餐厅长桌旁时,感受的不是微风的离去和到来,而是微风的细致和变化,还有微风的不可知,我开始了无边的遐想。

多少豪杰壮举,不论是壮士一去不复还,还是壮士凯旋归来,只要进入历史的长河就会无足轻重,维吉尔说:“一丝微风勉强把他们的名字吹入我们耳中。”

2024年4月9日

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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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接受媒体专访谈“网上金句”与AI写作春天的一个下午,中新网记者在北京见到了作家莫言。聊起了他的近况、他的“金句”以及他对AI发展的看法——谈近况:
莫言写起了戏剧。最近的作品《鳄鱼》,灵感来源于当年他在检察日报社工作时了解到的贪腐案例。这部戏,莫言构思了十几年,之前想写,但一直没动笔。直到前些年,莫言被北京人艺的老院长张和平“催稿”,“那个话剧该给我们写了吧?”他一口答应下来。但各种因素交叠之下,2020年春节剧本才完成。不只是《鳄鱼》。莫言与戏剧渊源深厚。几年前,他曾前往莎士比亚的故乡,站在莎士比亚和汤显祖的雕像前,说自己想在有生之年,完成一个从小说家到剧作家的转化。这事后来经常被他提起,并且变成了一个段子:莫言一脸严肃地许愿,以后再跟苏童、余华站在一起时,希望别人介绍自己时是“剧作家”,介绍他们俩时是“小说家”。很多人感受到了莫言对戏剧的偏爱。莫言出生在山东高密的一个小村庄。那时,农闲时业余剧团的演出,对孩子来说宛如一场盛典,也是一种艺术教育和历史知识的启蒙。很多年后拿起笔来写作时,莫言发现了戏剧与中国古典小说的相通之处:擅长白描,几乎没有心理描写,人物性格基本依靠对话、行为来展现,流畅自然。这正是比西方小说优越的地方。因此,根植于古典文学土壤的中国作家,具有写话剧的先天优势。他不愿意放弃这种优势,也想酣畅淋漓地表达自己,“总而言之,写戏剧就是为了还愿。”谈AI写作:生活中的莫言,是个喜欢拥抱新鲜事物的人。他会很起劲地刷短视频,也关注人工智能,不久前跟诺奖得主古尔纳聊到AI时,还幽默地说,“有生之年我们是不会失业的”。底气源自他做过的一个实验:让AI写一首七言绝句,出稿速度很快,但每一句都似曾相识:不是从李白那摘几个字,就是从杜甫那里偷来半个句子。“文学是一种高度个性化的精神生活劳动。”莫言解释,“每个作家都在千方百计追求和发展自己的个性,使小说里的人物变成典型人物画廊里的一个个形象。”作家的思维就像天上的云朵,瞬息万变且难以琢磨。他坚持认为,这恰恰是人工智能难以超越的地方,独特的创新能力就是作家存在的价值。谈“金句”: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莫言成了年轻人喜欢的“网络红人”。他代替余华给小说签名的场面,一度成了热梗,有些“莫言金句”依然泛滥,当媒体求证时,莫言只能有些无奈地说一句,“那真不是我说的。”“有些好的金句,以及一些不好的句子,都算到我头上,既荣幸又冤枉。”他有点委屈,但也知道,这似乎是有一点名气的人都要承受的,“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网上的金句真假难辨。但生活中,莫言始终要求自己“以诚待人”,万事“诚”为上。“你的诚实有可能误伤别人,也有可能被别人误解或者自己吃亏,这都没关系,只有诚信者才能够成就大事业。”以诚为本,这是莫言70年来总结的一点经验。像那些不断出现的、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金句”一样,“别人对我的看法,是我不能控制的。”莫言说,“但我心里的基本原则永远不会改变,我是一个中国人,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自己的人民,热爱劳动、艺术,永远以诚待人。”他说,这都是自己今后写作最基本的推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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