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府将军》:女死士让人惊艳,大河剧让美国人来拍
发布时间:2024-04-18 06:52 浏览量:4
名震天下的虎井吉永,其实是只乌龟。乌龟缩在壳子里,大阪的石堂把他压得死死的。石堂是个傀儡,大阪城真正的主人是落叶夫人。
太阁收服乱众,建了煌煌大阪。落叶夫人是太阁遗孀,生了太阁唯一的儿子。挟儿子以令诸侯,不仅控制了石堂,还把纵横天下的将军大名们囚禁了起来。
鞠子和落叶夫人自幼相识,情同姐妹,但因为父辈的敌对,姊妹亦为仇雠。她们重逢在一个正式场合,鞠子代表虎井吉永来大阪觐见。大阪城悲喜交加,才经历了一场丧事和一场喜事。丧事是太阁的正室大蓉院病死,喜事是石堂和太阁侍妾落叶夫人订婚。
鞠子恭喜准新郎:“恭喜你和落叶夫人订婚了。”
虽然是客套话,石堂听了仍然面露微笑。太阁的遗孀和太阁的遗产一样,他都想要继承。石堂心情愉悦,语调和善:“你带来了虎永在江户的最新近况吗?”
鞠子:“我的领主仍在哀悼,他因为儿子身亡感到痛不欲生。”
闻知虎井吉永的儿子长门身死,石堂一脸的幸灾乐祸:“他还有其他儿子。”
落叶夫人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很高兴看到久别的故人:“鞠子,很高兴见到你。”
鞠子:“好久不见。”
落叶夫人:“是的,上次见面我们都还是女孩儿。”
石堂并不知道两人有这样的交情,落叶夫人向他解释:“我和鞠子在安土相处过很多年。”
落叶夫人问鞠子:“你记得我们常比赛吟诗吗?”
鞠子:“我记得。”
落叶夫人:“为了缅怀大蓉院,我们将会有一场吟诗比赛。如果能由你选择第一句诗,那会是我的荣幸。”
鞠子:“第一句该是...雪仍在飘着,笼罩在寒冷夜晚的薄雾中,一根枯枝。”
和歌和俳句,是日本贵族的爱好。东亚的贵族都爱附庸风雅,东亚的风雅各有不同。这诗石堂瞧不出来有什么好,但要说不好又显得他没文化。石堂打了一个折衷:“太棒了,只是有点凄凉。”
落叶夫人怎么不懂诗里的意思呢?她太懂了。落叶枯枝,乱山残雪,这个悲剧的时代,她和她的悲恸无可消解。
落叶夫人艰难一笑,诗当然是好诗:“在死亡和背叛的笼罩之下,给了我们一些期待。”
宾主尽欢,但是鞠子遗憾地表示 ,她无法参加落叶夫人主持的诗会。这让石堂十分意外:“你说什么?”
鞠子:“很抱歉,但我到时候人就不在这里了。我明天就会和桐夫人和静夫人,一起离开大阪。”
桐夫人和静夫人是虎永的配偶,她们离开大阪当然是去江户,回到虎永那里。落叶夫人明知故问:“离开这里,要去哪里,鞠子?”
鞠子:“去江户见我们的领主,他要求我亲自护送两位夫人。”
落叶夫人对虎永是非常防范的,她认为虎永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落叶夫人家世显赫,她父亲是大大的英雄。
英雄老父亲,却死在虎永手上。虽然外界一致认为凶手是鞠子之父,但落叶从来都不这样认为。她的鞠子啊!天底下最闪烁的姑娘。
落叶夫人不恨鞠子,对鞠子的父亲也爱屋及乌。都是无辜的善良人儿,虎永才是幕后大黑手。
落叶夫人心想虎永又在策划什么诡计,这诡计多半是针对自己,她面沉如水,沉吟着不说话。
石堂提醒鞠子,虎永再过几周就会来到此处,不必往来辛苦,但鞠子坚持要回江户。
鞠子:“静夫人好几个月没见到虎永领主了,而我的领主也还未见到他刚出生的儿子。”
落叶夫人:“鞠子夫人...我们另外找时间讨论这件私事吧,也许你可以私下来找我们。”
鞠子:“谢谢,但我心领了,我明天就会离开。”
石堂怒了,他质问鞠子:“你的礼数呢?”
鞠子:“请见谅,我绝对没有不敬之意。我和我的领主,会在你要求的那一天返回大阪,除非我们被软禁在此。”
石堂:“没有任何人被软禁在此。”
这句话他自己都不相信,石堂寻求木山领主的支持:“既然妳提出了这个大胆的要求,我有责任和摄政王正式审议这件事。木山领主?你意下如何?”
木山领主板起一张脸,他被软禁在大阪。要不是受制于人,他保准提刀砍了石堂,木山领主很有情绪地说:“我同意。”
石堂点头:“很好!在做出决议之前,鞠子会留在这里。”
鞠子:“那会是我的荣幸,但是...”
鞠子向石堂鞠了一躬:“我的首要职责是忠于我的领主,我的领主命令我离开这里。”
石堂准备用“拖”字诀:“你得有耐心。”
鞠子:“我不能延后出发,一时片刻也不行。”
石堂强忍心头不快:“这件事就讨论到此。”
他不发作,鞠子发作了:“在你善尽礼数,让我说完想说的话,这件事才算讨论完毕。”
鞠子站起来,声色俱厉:“我可不是任人践踏的贩夫走卒,我是明智仁斋的女儿,我来自有千年传承的武士家族,我绝不会被俘虏、 被扣为人质或被软禁。”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弱女子,前一刻还那么谦卑,怎么瞬间就像出了鞘的刀?鞠子:“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每个人都该是如此。”
石堂想震住鞠子,他摆出大阪之主的谱:“你得等待摄政王的审议结果。”
鞠子一拂衣袖:“这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说完她开始朝外走,往事历历,一步一回。昔年明智仁斋起兵,杀第六天魔王于本能寺。事后明智仁斋一族被处死,鞠子是仅存的血脉。她夫家户田因为品阶太低,没有机会卷入事变,也就没有受到牵连,鞠子因此得生,但她却一心求死。在她出发到大阪前,领主虎永问她:“准备好了吗?”
鞠子直视虎永:“准备好了。”
风萧萧兮易水寒,死士一去兮不复还。
翌日清晨,鞠子推开寓所大门,侍卫长宫井,他的提问和虎永如出一辙:“夫人,你准备好了吗?”
鞠子不想再回答这个烂问题了,为什么要反复推问?害怕她改变心意?懦弱的男人与女人,心意就像夏天的云,不断变化,一会白狗一会黑狗。但是鞠子,一个千年武士家族的遗孤,她的心意不会改变。
鞠子说:“走吧。”
虎永的姬妾各自坐上轿子,宫井提醒所有侍卫:“大家准备好,我们要离开了。”
一行人通过窄巷,巷口就是石堂的家臣:“不好意思,鞠子夫人,你获准离开此处吗?”
鞠子:“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
石堂家臣摇头:“石堂领主对整座城下了禁令,你得取得许可才行。”
鞠子:“我的领主命令我护送他的夫人至江户,请让我们过去。”
石堂家臣:“很抱歉,但没有许可的话,不论是领主或他的随从,都不得离开大阪城,这是石堂领主的命令。”
鞠子:“你让我别无选择。”
她回头吩咐宫井:“请杀了他。”
宫井上前,一刀连劈三人。劈完他收刀入鞘,杀意不入鞘:“夫人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两方开始混战,宫井一众侍卫纷纷倒下。鞠子拎起薙刀,与石堂家臣博命。这让在城头观战的一众领主汗颜,他们被囚禁在大阪,乖乖做了绵羊。一介绵羊女子,却要用一把刀杀出城去,这真是让人羞愧。
木山领主在城头大叫:“绝对不能伤了鞠子夫人。”
鞠子力战而不能突围,她语带气恼:“我们一定得回去,但是这些人阻止了我,让我无法完成我领主交代的重任。此等冒犯行径让人无法忍受,我会在黄昏时自我了断。木山领主,身为基督徒,你很清楚自杀是弥天大罪,我正式请求你当我的介错人。”
身为基督徒的木山领主认为有义务答应鞠子,不然鞠子将永世不得超生。
石堂不在乎鞠子的生死:“那是她的选择。”
另外一个领主冷笑:“她在吓唬人,她才不会选择自杀,失去永恒的灵魂。”
只有落叶夫人是鞠子知已:“你们全都错了,鞠子夫人说得到做得到。她在复仇,对命运复仇,对我们每个人复仇。她会以死来摆脱她所承受的耻辱,然后整个大阪都会因为置她于死地而蒙羞。”
石堂认为区区一个女子,不会有那么大的能量:“你不觉得这有点夸张了吗?”
说完他觉得这话对落叶夫人似乎不敬。一介女流不值得石堂尊敬,但太阁遗孀这个身份自有其价值。石堂问落叶夫人:“你有什么建议?”
落叶夫人:“石堂领主,我哪有什么建议?如果你让她死了,大阪的每个上流家族都会心生嫌恶。如果你让她离开,那些人质也都会要求离开。”
这实在是个大难题,石堂一筹莫展。落叶夫人有她的办法,她召见按针。按针是葡萄牙还是西班牙领航员,还是英国佬,无关紧要,自我以外都是老外。石堂以继父身份拒绝了按针的觐见请求:“继承人对野蛮人没有兴趣。”
太阁的继承人年纪还小,抱着板球一边玩去了,落叶夫人问按针:“我听说你的日语很不错,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按针:“听得懂,但我请求你使用简单的词汇。”
落叶夫人:“准备好的短句,算你聪明。不知道是不是鞠子教你的?”
鞠子来了,落叶夫人一脸歉意:“谢谢你跑这一趟,继承人要求见按针一面,因为我们需要翻译,所以我请你过来。”
鞠子:“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那是我的荣幸。”
按针和鞠子用番话私聊,鞠子跟随马汀神父学了十四年的番话。当年鞠子孤身行走于雪域,在冻死前被救了回来,救她的人百思不得其解:“她至今已经被抓到三次了。她的父亲是那个叛徒明智仁斋,她是他仅存的血脉。她的丈夫怜悯她,但她仍然一心求死。”
马汀神父:“我方便跟她单独聊聊吗?你是鞠子夫人,对吧?在我的文化里,我们会称呼你为玛莉亚。”
鞠子:“很美的名字。”
马汀神父:“你太年轻了,不该这么悲伤,我没比你大多少,我也明白悲伤和失去的滋味,但我相信上帝让我活着是有原因的,而现在他也让你活了下来。”
鞠子在马汀神父的指引下信了教,她对宗教并不虔诚,但是当你无语问苍天时,你需要抓住一根浮木。鞠子在祈祷:“我们的天父啊!你的名号是神圣的,祈求你的天国降临人间,祈求你的旨意能在人间贯彻,如同在天国一样。祈求你指引我们不被诱惑,并且解救我们脱离邪恶。”
按针和鞠子密语:“把我带到她面前是个诡计。”
按针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连传声筒都不是。他的作用就是乌啦啦讲一通鬼话,两个女人借着他的鬼话传情达意。
鞠子翻译按针的胡言乱语:“按针感谢继承人召见他。”
落叶夫人:“这些勾心斗角必须停止。”
鞠子:“我绝无此意,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
落叶夫人:“你不能藉由引诱敌人落入虎永的陷阱,来美化你领主的好战行为,这种方式无法让你获得自由。”
鞠子:“很抱歉,但你搞错了,我的领主只希望结束这场战争。”
落叶夫人绕着鞠子走了一圈,这位昔日好友如此陌生。她们相识过吗?她们相识。时间给予她们以伤痛,伤痛淬炼了她们的灵魂。
人会变,魂不会。炼魂太痛苦了,为了提炼宝贵的灵魂,天下第一的鞠子啊!她受尽折磨,容颜憔悴。落叶夫人心里起了好大的波滔,脸上不动声色:“可以请你帮按针翻译吗?我想要他明白我们曾有过的交情。在我们还小的时候,鞠子样样精通,她总是知道该站在何处,何时该离开,不用任何人提点她。任何事,对她来说都是小事一桩。”
鞠子:“她说起我们小时候在一起的过往,她和我就像姊妹一样长大。”
落叶夫人:“但我们的父亲是敌人,他们的苦难也是我们的。战争愈演愈烈,甚至在我们的城里也是如此,但我有鞠子,她是我快乐的泉源。”
落叶夫人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她被送走了。多年来,我都无法认出她,他们告诉我她变成...那个鞠子,以她父亲之名想要成为烈士。但我现在认出她了,那个样样精通的女孩,带着满腔的怒火,她想要的就是毁灭。”
鞠子:“你还没厌倦这一切吗?”
落叶夫人:“我能怎么办?接受白白送死?像你口中的「枯枝」那样枯萎吗?”
鞠子:“你指控我勾心斗角,但只有你才有办法结束这场权力斗争。”
落叶夫人表情落寂:“我没有那种权力。除了保护我的儿子之外,我不存在。”
言至于此,鞠子对按针说:“我们该走了。”
她走了两步,突然回头,望着昔日秘友,鞠子真情流露:“接受死亡不等于投降。”
落叶夫人怔住了,鞠子又说:“花之所以是花,是因为花会凋零。”
叶子会落,花会凋零!当天空变得绯红,落叶与花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