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孙整整三年，上午卧病在床，下午被儿子送回老家，大妈：都怪我

老李抬头看了看厨房的时钟，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萍啊，小明的作业做完了没有？该吃晚饭了。”他对着忙碌着的妻子蒋萍喊道。

蒋萍从厨房里探出头来，眉头微微皱起，露出慈祥的笑容：“作业他还在写，这孩子，总是拖到最后。”

小明，一个活泼的七岁小男孩，是老李和蒋萍的外孙，已经在他们这儿生活了整整三年了。自从小明的父亲，也就是老李的儿子小刚因为工作调到外地，身为爷爷奶奶的他们就开始了带孙生涯。

三年时间，小明从一个刚会走的婴儿，成长为了一个能滔滔不绝讲故事的小家伙。老李和蒋萍的生活，也因小明的到来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

饭桌上，老李将刚炸好的豆腐放到桌子一角，小明边嚼着饭边开心地说：“爷爷，今天我还帮小华找回了丢失的铅笔盒呢。”

老李笑着摸了摸小明的头：“那你可真是个小英雄啊。”

蒋萍端着最后一碗汤走出来，将汤轻轻放在桌子上，爽朗地说：“吃饭不许说话，快点吃，吃完了奶奶还得给你讲晚安故事呢。”

晚饭过后，蒋萍收拾着餐具，老李则坐在沙发上陪小明看书。这个小家伙对《西游记》特别感兴趣。

“爷爷，猪八戒真的能一口气吃掉一百个包子吗？”小明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哦，那得看他的肚子够不够大了。”老李故作严肃地回答，然后两人相视而笑。

这种温馨的画面已是这个小家庭的日常，但老李心里清楚，他们的健康状况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乐观。三年的时间，两个六旬老人时常感到体力不支，特别是最近，老李感觉到自己的腿脚越来越不灵便了。

“萍，我前些天腿又开始疼了，得早点去医院看看。”老李轻声对妻子说，蒋萍闻声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这老毛病又犯了啊，得好好检查检查了。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吧。”蒋萍说着，浓浓的关切之情自声音中流露出来。

小明看到爷爷奶奶脸上的担忧，不解地问：“奶奶，爷爷怎么了？”

蒋萍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爷爷就是腿有些疼，小明别担心。”

这个小家庭的温暖背后，是老两口对健康的隐忧和对未来的担忧，但为了小明，他们总是尽力显示出乐观和坚强的一面。天气渐渐转凉，老李的腿疼也日益加重，终于有一天，他因剧烈的腰疼痛而无法下床。蒋萍紧张地赶到床边，急切地问道：“李大爷，怎么了？怎么突然这样了？”

老李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可能是昨晚睡的姿势不好，腰疼得厉害，动不了了。”

蒋萍立刻打电话给了小刚，电话那头，小刚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爸，怎么回事？我这两天就回来，你们先去医院看看。”

挂了电话，蒋萍一边安慰老李，一边忙着联系医院。不久，老李被诊断出是椎间盘突出，需要卧床休养。这个结果让原本就不轻松的家庭生活雪上加霜。

蒋萍早上照顾老李，下午又忙着带小明写作业、做饭，整个人忙得团团转。有一天，小明忍不住问奶奶：“奶奶，爷爷会不会一直这样不能动啊？”

蒋萍看着天真无邪的小明，心里一阵酸楚：“放心吧，爷爷很坚强的，他会好起来的。”

几天后，小刚匆匆从外地赶回。“爸，妈，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们太辛苦了，我商量商量，咱们回老家去吧，那边亲戚多，可以帮忙照顾。”小刚看着年迈的父母说。

蒋萍听后沉默了许久，最终低声反对：“小刚，你们都在这里工作，怎么能让你们放下一切回去？小明的学也会耽误的。”

“妈，这不是长久之计，你们也累了，回去休息休息吧，小明我会想办法的。”小刚语气坚决。

小明听着大人们的谈话，不解地插话：“爸爸，我们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回老家？”

小刚微微一笑，摸了摸小明的头：“小家伙不懂的，这是为了爷爷奶奶好。”

蒋萍与老李夫妇心里都明白儿子是为他们好，但心中却有无法言说的不舍和挣扎。老家虽好，但毕竟与儿子一家人相隔甚远，特别是对小明，他们更是怀有深深的眷恋。

日子一天天过去，老李的情况虽有好转，但蒋萍的身体也逐渐吃不消。终于，到了小刚坚持要带他们回老家安养的那天。

离家当天的清晨，蒋萍忙着打包行李，老李观察着忙碌的妻子嘴角露出苦涩的笑：“萍，看你忙成这样，我心里真不是滋味。”

蒋萍却强颜欢笑着回应老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软弱的话，我们要坚强，对吧？”

小明见爷爷奶奶似乎心事重重，拖着小手箱走过来，好奇地问：“奶奶，我们为什么要走呢？我不想离开这里。”

蒋萍弯下腰，深情地看着小明：“小明，是爷爷奶奶要照顾好身体，以后还能跟你一起玩。”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小刚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妈，工作有点急事，我可能赶不回来送你们了，司机会来接你们去车站。”

听着电话那头的话，蒋萍眼眶湿润，她知道这是儿子无奈之举，却也暴露了他无法兼顾家庭和工作的现实。离别的早晨，阳光并没有预示着什么不同，但老李的病情却在这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加剧。蒋萍正在厨房准备早餐，听到老李在卧室里呻吟，她急忙丢下手中的活计，跑去查看。

“大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蒋萍紧张地问着。

老李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声音虚弱：“萍啊，我的腿突然好疼，你帮我按按。”

蒋萍见状赶紧给小刚打电话，小刚在电话里急切地说：“妈，我这就联系医院，你们马上过去！”

紧张的氛围中，小明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走到床边，小手紧紧握着老李的手：“爷爷，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老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小明：“放心吧，爷爷的命硬，这点小病小痛不算什么。”

但蒋萍心里明白，老李的情况可能比她想的更严重。她呼吁着老李：“大爷，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不要硬撑了。”

就在准备去医院的时候，老李忽然吃力地坐起来，他看着蒋萍，眼中透出决绝：“萍啊，我想清楚了，我不能这么自私，拖累你和小刚他们。我……我要留在这里。”

蒋萍一惊，急忙反驳：“什么话呀你，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说拖累不拖累的。”

老李缓缓地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我知道小刚他工作忙，照顾不过来我们。我不想让他夹在中间，你懂我的。”

小明听不懂大人们复杂的感情，但他能感受到爷爷的痛苦和奶奶的焦虑。他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奶奶，爷爷他不会不要我们了吧？”

蒋萍紧紧抱着小明：“不会的，爷爷爱你，我们都爱你。”

这一天，计划中的离别没有发生。小刚赶到医院后，听父亲坚决要留下的决定，心痛不已，也无法违背老父亲的意愿。他俯下身，紧握着老李的手：“爸，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我回去一定会尽快安排事情，多回来看你们。”

老李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儿啊，你已经做得够多了，父亲没什么大愿望，就是希望看到你们一家幸福，这就够了。”

回到家中，原本应该空荡的屋子还留着温馨的气息，每一件物品都显得那么珍贵。老李看着蒋萍，伸出颤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眼中的温情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浓烈。

“萍，对不起，最后还是让你承担了这么多。”

蒋萍紧紧抓住老李的手，“有你在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这一刻，任由外界如何变幻，他们的心始终紧紧相连。几日后的一个深秋的傍晚，老李坚持着穿好衣裳，在蒋萍的搀扶下，慢慢走出了家门。村里的亲友们都来为他们送行，儿媳妇小华站在队伍的一旁，神情间有些复杂，似乎还有些话未说。

“爸、妈，你们路上小心。”小华的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哽咽。

蒋萍紧紧拉着老李的手，努力抑制着情绪：“华儿，我们走了，家里就拜托你们照看了。”

小明跑了过来，紧抓着奶奶的裙摆，不愿放手：“奶奶，爷爷，我会想你们的。”

蒋萍跪下身子，把小明搂在怀里：“小明，你要乖乖的，听爸爸妈妈的话。”

最后上车的那一刻，蒋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老李也唇角颤动，却强忍悲伤，尽力维持着那最后的尊严。

车子启动，渐行渐远，小华看着车尾的尘土，终于忍不住低声对小刚说：“其实，我一直担心老两口回去了，我们能常去看他们吗？”

小刚紧握着小华的手，坚定地回答：“当然，他们是我爸妈，也是我们孩子的爷爷奶奶。”

周围的村民看着这一幕，虽然不甚明了这个家庭的全部故事，却也能感受到其间的爱与牺牲，互相安慰着，似乎在这一刻，这个小村落的温暖也跟着离去了一些。

散去的人群中，小明抬头望向天际，似在寻找那辆车的方向。小刚和小华站在他身边，形成了一个新的小家庭。

而远方，传来火车长鸣的声音，那是老李和蒋萍回老家的列车，在夜色渐浓中，驶向另一段旅程。

蒋萍望向窗外，心中千回百转，“我做的，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