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南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李世杰：发挥海南自贸港三大优势，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

4月16日，由《国际金融报》主办的“海南机遇：投资与消费大会”在海口召开。

海南自由贸易港人才发展研究院院长、海南政协经济委员会副主任李世杰在会上发表了关于“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建设前景——零关税、离岛免税与本岛产业链成长”的主旨演讲。

作为扎根海南多年的“岛民”，李世杰认为，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应当“先脚踏实地，后仰望星空”，在海南消费现实的基础上，发挥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自贸港制度及离岛免税政策三大优势，形成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发展的多重支撑。

从海南消费现实出发

2018年10月，《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支持海南全面深化改革开放的指导意见》发布，明确了海南“三区一中心”，即全面深化改革开放试验区、国家生态文明试验区、国家重大战略服务保障区、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战略定位。

本次演讲中，李世杰重点谈及了海南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战略定位与发展前景，并称之为推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重要手段。

从国家层面来看，2019年，商务部等14部门联合印发《关于培育建设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的指导意见》并启动试点工作。2021年，经国务院批准，在上海市、北京市、广州市、天津市、重庆市率先开展国际消费中心城市培育建设。从地方层面来看，2021年5月，首届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在海南海口召开，至今已成功举办第四届。

但在多年的理论与实践研究中，李世杰对海南的消费现实基础有深刻了解。他坦言，与其他国际消费中心城市相比，海南本地的消费能力并不出众，消费结构仍然以衣食住行为主，海南的消费能力态势也呈现出消费总量规模小，消费占GDP比重低，易受冲击、波动大的基本特征。这是海南在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过程中不可回避的问题。

立足三大建设优势

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海南凭什么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

李世杰认为主要在于三大优势。

第一，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是未来海南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最重要载体。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作为全国首个以消费精品为主题的国家级展会，已成为扩大内需、促进消费的重要通道，深化国内供给侧改革、国货品牌化的国际化舞台，以及推动经济“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平台载体之一。

截至本届消博会，李世杰已经拿了四届“全勤”，与会期间还发表过多次主题演讲及报告。他表示，“我看到消博会在不断壮大——声势越来越大、面积越来越大、场馆越来越多、参展商量级也越来越高”，未来一定会越办越红火。

第二，海南自由贸易港拥有自贸港制度型开放的政策体系，这是建设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重要依赖和定盘基础。自海南自贸港建设以来，“零关税、低税率、简税制”的优惠政策吸引了大量国内外企业家、投资者入驻海南。“我们知道，企业家、投资者还有人才对于‘税’是很敏感的，所以我们期待这些政策在进一步的完善和落地以后，能够为海南带来更多的流量。”李世杰在演讲中表示。

除了“零关税”外，还应当考虑自贸港的贸易自由化、投资自由化、跨境资金自由化、人员入境自由化、运输往来自由化等一系列优势。以投资自由化为例，李世杰谈到了三个相关政策，即承诺即入制、准入后国民待遇，以及海南自贸港法出台发布后首批配套法律之一的公平竞争条例。据悉，海南自贸港在2022年就已发布实施市场准入承诺即入制的管理规定。在过去，我国绝大部分市场主体为审批制，而海南实施承诺即入制，目前已经取消了6个领域的许可审批，未来将实现绝大部分领域取消许可审批。

第三，离岛免税政策是海南国际旅游消费中心的头号王牌。自2011年三亚免税店开业至今，海南离岛免税政策经历了九轮调整，从免税额度、购物场所、购物次数等多方面惠及消费者，促进了国际消费回流，也拉动了国内消费，特别是对免税品的消费。

关于离岛免税与自贸港零关税的关系问题，李世杰在演讲中多次强调，离岛免税不等于自由贸易港零关税。他表示，在封关之后并不会取消离岛免税政策，因为自贸港零关税的政策设计与离岛免税政策设计秉持不同思路。

另外，海南自贸港零关税与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零关税也不同，因为其规定的免税内容不同。其中，海南自贸港零关税是指增值税、消费税和关税为零，但RCEP零关税只承诺关税为零。

如何支撑自贸港产业发展

在李世杰看来，海南自由贸易港产业当前发展仍面临四大痛点：一是产业基础薄弱，产业链条极不完整；二是物流成本较高，产业发展存在瓶颈；三是受政策预期影响大，产业信心不足；四是各类要素供给和资源保障不充裕。

针对上述问题，他提出了如下建议：

首先是借力贸易双循环政策机遇，培育本地产业链条。李世杰认为，应依托“海南原产”模式设计，通过零关税和鼓励类产业目录，让外资与内资企业共享中国经济发展红利的平台与渠道。

2023年，海南发布对原产于海南或含进口料件加工增值超过30%的货物进入内地免征进口关税的优惠政策，作为海南自贸港“一线放开、二线管住”进出口政策制度的重要内容。李世杰认为，这一政策对于一些高关税领域产品，比如食品、农产品，具有极大的意义，并借此提出了“海南原产”模式设计的概念。

李世杰解释道，因为农产品目前仍是高关税，但农产品深加工在海南的发展前景较大，围绕农产品的深加工产业链也很重要。在这一模式下，外资企业遵循海南原产规则，低成本进入中国内地市场；国内企业也可以通过海南向外拓展业务，降低原料和中间品成本，以此形成跨境布局和跨境企业分工体系。

其次是发展新质生产力，提升“海南制造”的“内功”。应当以质量为本、创新为基，通过科技赋能产业发展全过程，同时发挥创新精神、工匠精神，提升海南产业创新能力，不断完善产业中介服务体系，并持续发力国货潮品。

再次是借力中国国际消费品博览会。除了塑造自贸港产业形象，建立国际贸易合作关系，拓展国际销售渠道和资源，更重要的是挖掘中华传统文化、历史民俗等元素，打造具有文化内涵、底蕴的国货潮品，满足消费者对“新、奇、特”中国精品国货的需求。

最后是发挥消博会和离岛免税的平台+政策的叠加效应，推动离岛免税政策外溢，推动“保转免”政策落地推广应用于海南特定产业链条生产领域。

此外，关于免税产业的未来发展走向，李世杰勾勒了一幅丰富且清晰的目标消费群体画像。在本地消费者和看准免关税、免增值税、免消费税的国内外消费者之外，免税产业发展还应该关注到特殊客户群体的消费需求，例如新中产、高净值群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