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是通过交换家庭节目来到我家的

发布时间:2024-04-23 00:32  浏览量:9

陈默是通过交换家庭节目来到我家的。

对比起我的肆意妄为、不学无术,勤奋刻苦的小可怜陈默轻而易举的抢走了爸妈和姐姐对我的关心和爱。

连同自幼一同长大的青梅未婚妻林泱泱,也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他。

他们举行婚礼那天,所有人都出席对二人表达祝福。

除了我。

爸妈在婚礼现场没有看到我,叹着气地指责我不懂事。

姐姐陈楚楚打了几个电话没人接,皱着眉给我发短信:

“陈星泽,大喜的日子你还惹爸妈不高兴,你还是人吗?”

姐姐说的没错,我不是人了。

因为,我死了啊。

……

第一次见到陈默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他。

比起我的任性,陈默显得格外乖巧懂事,也使得爸妈在交换家庭节目结束后,一意孤行的留下了大山里出来的孩子陈默。

我闹腾起爸妈,撒泼打滚要赶走陈默,爸妈第一次皱着眉无视了我的要求。

自此,我就开始一直被忽视。

就像现在,陈默与林泱泱的婚礼上,没有一个人发现我不在。

爸妈喜气洋洋,脸上堆着笑意接待到来的亲朋好友,姐姐挽着未婚夫对着新婚夫妇开无关大雅的小玩笑。

直到仪式开始,二位新人站在舞台中间宣誓时,台下一声稚嫩的声音:

“星泽哥哥呢?我要星泽哥哥。”

是王家才刚满四岁的小孙女,白白嫩嫩可爱异常,也唯独她,爱时时黏在我身后不搭理陈默。

小女孩的声音在庄重的宣誓环节显得格外突出,台下伪装着的淡定被撕开一个口子,不时地有人议论纷纷:

“是啊,陈星泽去哪了?是不是还看不惯陈默不来了?”

“他也太任性了,不过话说回来,陈默不是亲生的,要我也寒心。”

“你可不知道,今天这新娘本来是陈星泽未婚妻,被抢了能来吗?”

声音不大,却膈应人。

陈默夹紧眉头,烦躁地示意宣誓环节快点过去。

然后走下台,在个角落里对着爸妈惶恐道:

“爸妈,星泽是不是还在怪我们?”

“他今天可以过来吗?我不想陈家成为笑话,我也不想爸妈被人在背后议论。”

我爸生平最维护的,就是他那张脸面,一听到笑话俩字,他原本平缓的脸上逐渐露出愤怒和不耐烦。

我爸指挥我姐给我打电话:

“楚楚,告诉星泽,他今天不来永远别进陈家门。”

我妈在一旁一个接着一个给我打电话,第五个仍然被挂断时,她的脸上浮现出了和我爸一样的愤怒:

“星泽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大喜的日子,先是半夜骚扰电话,白天又不来。”

“还说什么要死了,你爸说的对,要死快点死。”

我姐给我发短信:

“陈星泽,你在搞什么鬼?故意让陈家出丑是不是?”

“你怎么总是分不清场合针对陈默?”

“他和林泱泱结婚,也是人家情投意合,你被搞幺蛾子了,快点回来。”

“爸妈身体都不好,你要把他俩气出病了,还是人吗?”

我吗?我确实不是人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啊。

我是在凌晨三点,因为胰腺癌死的。

我死前很狼狈,整个人因为疼痛蜷缩在一起,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落,全身止不住的抖动。

我吃了最大剂量的止痛药,可也没有用了,它只能使我头脑发昏,屏蔽不了那刺骨的疼痛。

我挣扎着拿起电话打给了妈妈,嘟嘟,简短的两声立马被挂断。

我不死心,又打了几次,妈妈终于接了电话:

“陈星泽,现在是什么时间了你还打电话?你究竟什么时候能考虑一下我们,懂点事。”

我虚弱着声音:“妈,我快死了,你能来医院看看我吗?”

电话那头似乎顿了下,沉默不过三秒,爸爸张嘴就是对我大骂:

“陈星泽,今天是默默大喜的日子,你别搞什么幺蛾子。”

“死这出把戏你整过多少次了,这么想死你就死外面吧。”

我愣了下,心中一片茫然。

爸妈,想让我死啊,因为陈默,他们不想要我了。

我努力捂着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试着牵起嘴角,告诉自己没关系,还有姐姐,姐姐会来看我的。

我立马又打给姐姐,一次两次三次,没有打通。

哦,我忘了,姐姐,早就把我拉黑了。

我的嘴角越扯越大,到最后放声大笑,浑身的颤动让我猛地咳出血来。

刘棉被我的咳嗽声震醒,看到嘴边还挂着血的我,眼里都是心疼。

她扑倒床上,紧紧的抱住我:“星泽,星泽。”

她想安慰我,却没办法说出违心的话。

不管是她,还是我,都知道我马上就要死了。

刘棉的体温透过衣服温暖着我.

爸妈,姐姐不爱我了,林泱泱不要我了,一切我爱的人都远离了我。

只剩下学生时代被我捉弄的小同桌陪着我。

我费力晃起胳膊抬手,也环抱住刘棉:

“棉棉,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我能陪你一辈子。”

话落,我整个人瘫了下去,心脏骤停,连在我身上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瞬间,狭小的病房里冲进来不下十个医生,他们电击我,按压我,可无事于补。

凌晨三点零四分,为首的医生声音颤抖地宣布:“0718号病房陈星泽,死亡。”

我死后没有魂飞烟灭,也没有转世轮回,反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牵在爸妈和姐姐身边。

我妈还在坚持地给我打电话,可每个电话都立马被挂断。

她眼里有着愤怒和不满,也有被挂了电话的难过:

“星泽从小就肆意妄为,不懂事,本来以为把他送去交换家庭能学好,可现在做事还是没分寸。”

我爸说:“陈星泽翅膀硬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出现,以后我不是他爸!”

我飘在空中,爸妈的话我都能一字不差地听到。

我原以为我会难过,可我没有,我的心情无悲无喜。

也是,死人哪有情绪呢。

我爸妈极为寒心的话倒是取悦了陈默,他揽住爸妈,再三保证以后会和林泱泱一起孝顺他们俩。

他们几人站在一起,倒真像是一家人。

这一幕自陈默出现后,发生了千千万万次。

我突然想起来,我第一次正式参加省级散打赛时。

那是我正好18岁。

我央求爸妈一定要来看我的比赛,这一次,对我尤其重要。

我把最中心四张票留着给他们,可直到上台前,我都没有看到他们。

伤心和失望,我不知道哪个更占据我的内心,我疯狂的为他们找借口,可能只是路上绊着了,可能没有找到位置。

我笃定自己赢下比赛,他们一定会为我骄傲。

可在上台之前,我收到了妈妈打来的电话:

“星泽,默默生病了,今天没办法去看你,你自己要努力!”

我张了张嘴:“妈!能不能来一个人……”

一个人就好。

没有人回应我,妈妈匆忙的挂断。

踏上擂台,我强迫自己专心,可怎么都会想到他们:

陈默是生什么病了?需要四个人陪着他。

这么重要的比赛,我难道不值得一个人陪陪我吗?

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四个人,都在陪陈默,没有人有功夫搭理我。

恍惚间,对手一个拳头直接冲着我的太阳穴挥舞,我的注意力分散,完全没有避开。

就这样,我被打蒙在地上,血流过牙套,流在了擂台。

刺眼的白炽灯晃得我眼疼,身边一阵一阵的鼓励声和欢呼声让我心烦,我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似乎在流逝。

只是我没死,只是重伤住院。

爸妈带着陈默愧疚的来医院看我:

“星泽,对不起,那天我感冒了,爸妈担心我所以才没去。”

呵,仅仅是个感冒啊。

陈默的一个感冒,就能夺走了所有家人的关注。

我缩在被子里,捂住比脸更痛的心,内心的绞痛似乎在提醒我,他们不爱我。

没有打通我的电话,爸妈也自然地将我放在一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人,没有必要浪费时间。

爸妈陪着陈默,林泱泱一桌一桌的敬酒,接受在场所有宾客的祝福。

林泱泱穿着传统的秀禾服,发髻挽的端庄又不失可爱。

她嘴边含着笑意,依偎在陈默身边,二人宛如一对壁人。

原来林泱泱结婚会这么美啊,可,站在林泱泱身边的人,本应该是我才对。

我与她青梅竹马,从穿纸尿裤就在一起了。

十五岁时,我刚从大山回来,看到爸妈和姐姐一边倒的执意留下陈默,我发了疯的跑去找了林泱泱。

林泱泱抱住我,她说她会一直陪我。

什么时候变得呢?似乎是在我高中时打了一拳陈默开始的。

陈默熟练地和一群混子在学校角落里点着烟,我恰逢那时候逃课迎面碰上他们。

陈默吞云吐雾中,嘴里尽是对林泱泱的侮辱:

“林泱泱那个小贱人,天天翘个屁股围着陈星泽转。”

“穿的挺正经,其实骚的不行。”

“迟早有一天,我要把她按在床上,吃……”

他暗示性的撇了撇裤裆。

周围围着他的小弟哄笑一片:

“默哥,牛啊,林泱泱可是校花,她那脸蛋,那身材。”

“默哥,你玩腻了能让给小弟玩玩不?”

他们人多,我本不想正面起冲突,但脏话越来越多,我忍不住直接冲出来,抡起拳头砸向陈默。

陈默的小弟反应过来,所有人把我围住,抬脚想要踢我。

只是这时,教导主任来了,他们我们所有人,包括女主人公林泱泱都叫进了审讯室。

因为是我和陈默的冲突,爸妈也来了。

看到他们的到来,我扑上去控诉陈默的表里不一,肮脏下流的行为。

陈默倒是一言不发,在听完我的话时萧然落泪,他决绝的看了眼我爸妈和林泱泱:

“泱泱,我喜欢你很久了。”

“刚刚也只是我和他们说我喜欢你,星泽听到这话就发了疯打我。”

“我知道你们两个感情好,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想破坏你们二人的感情,只敢在背后和朋友说。”

“爸妈,如果我让你们为难了,我就回山里吧,我不想因为我让泱泱和星泽误会。”

他一说回山里,教导主任首先不同意了。陈默成绩好,学校指望他争光。

他的小弟七嘴八舌地为他作证,我站在人群中,看着爸妈和林泱泱对我的眼神一点点变得失望。

最后爸妈扔下了一句:“老师,你看着办,我们不插手。”

林泱泱脸色绯红,她快步走到陈默身边,牵起他的手,一起走了。

独留我,接受学校的处罚。

“怎么,那小子还没接电话?”我爸瞪着眼问我姐。

婚礼已经结束了,送走了所有的宾客,我们家也安静了下来。

我妈首先感觉不对劲,我虽然不懂事,可从来没有失联过,她的心突突乱跳。

家里静默了一瞬,突兀的,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你好,是陈星泽妈妈吗?”

我妈开着免提,悬着的心放在了肚子里:

“我是,陈星泽在哪,为什么之前不接电话?你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下,一字一句道:

“我这里是市一院,陈星泽于凌晨三点零四分去世,麻烦你们来医院办手续。”

“什么?你在胡说什么?”我妈尖叫出声。

她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和不可置信。

我爸接过电话,面上不见情绪起伏,他似乎笃定我在恶作剧,他平静地对着那头说:

“你到底是谁?不要开这种玩笑,把电话给陈星泽。”

打给他们的人是个小护士,这三个月来她负责我的日常,她的声音带了些愤怒,为我。

她朝着电话这头怒吼道:“陈星泽死了,死了!”

“他死了你们都不愿意见他吗?不来医院的话,你们永远别想见他了!”

说着,就挂了电话。

爸妈愣在原地,似乎是被冲击到了。

我妈嘴里呢喃道:“不可能,星泽昨晚还给我打电话呢,怎么会死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姐快步走向前搀住我妈的胳膊,极为理智地劝解道:

“妈,明天咱们去医院看一下就知道了。”

“可能这就是小泽的恶作剧。”

陈默搀住我妈的另一边:

“是啊妈,小泽这也不是第一次骗我们要死了,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妈眼里重新迸发出光亮,她死死的握住陈默的胳膊:

“对,星泽,星泽就是开个玩笑。”

“他怎么会死呢?他可是运动员,是学散打的,怎么会死呢?”

“一定是恶作剧,一定是,他这么不懂事,一定是觉得我们忽略他了,找关注来了。”

她转头寻求我爸的肯定,我爸由接到电话的震惊,变成了对我的失望。

他也觉得,再一次,我又骗他们死了。

我飘在他们头上,看着每个人的反应。

脱离了家庭的氛围,我似乎一下子就看清了事情。

过去的我总是执拗于他们爱不爱我这件事。

可现在,他们的反应告诉我,他们不爱我。

因为不爱,所以忽视,所以口不择言。

我突然就想知道,她们真的知道我死的时候,会不会为我流下一滴眼泪。

这一刻没有来的太迟。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就整整齐齐的等在了医院门口。

陈默的脸色不算好看,在他看来,我破坏了他原本海外新婚度假的打算。

他们在护士的带领下,去了太平间。

一路上,我姐碎碎念:

“陈星泽这小子肯定躲起来了,这哪冒出来了个同名同姓的来忽悠我们。”

“星泽是打不死的小强,这肯定不是他。”

我妈双腿绵软,说不出话,她靠在我姐身上听我姐重复肯定死的人不是我。

我爸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在我身体上盖着的白布掀开的一刻,我爸妈和姐姐长舒了口气。

死的人面色枯槁,脸颊凹陷,瘦的只剩层皮包骨。

目测一米八的身高最多也就110斤左右。

我姐转过头大声斥责护士:

“你们做事都是这么糊涂的吗?弄错人了知不知道。”

“我弟一米八一百四十斤,他学散打的全身都是肌肉,怎么可能是这个人?”

“陈星泽在哪?你让他出来!否则的话,我去医院投诉你们!”

爸妈站在我姐身后,坚定地拥护我姐说的话。

陈默也适时打着圆场:

“小姑娘,看你也刚毕业,不要因为被星泽撺掇几句就陪着他瞎胡闹。”

“星泽被爸妈宠坏了,总是动不动说死了,可这不是他啊。”

护士双眼通红,毕业后第一个接手的病人就是我,可我死了,所有人都不信。

她一把拉开我肚子上的衣服,指着胎记怒道:

“陈星泽肚子上的胎记你们不认识吗?这就是陈星泽!”

她讲手里关于我的资料一股脑的砸向陈默:

“你们以为陈星泽为什么这么瘦?是他愿意的吗?”

“他得了胰腺癌,三个月瘦了三十斤!他死了,因为胰腺癌死了!”

“你们到底是不是他父母,连他生病了都不来看一眼,他昨晚忍着痛给你们打电话,可你们呢?”

“你们不是骂他,就是不接电话!”

“他才25岁,抢救无效死了啊!”

说完,她情绪崩溃,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肩膀里放声大哭。

哭声回荡在整个太平间,似是为我哀悼又为我伤心。

我内心有些想笑,除了刘棉,这个平常不怎么交流,甚至我都不知道名字的小护士,居然是第二个为我哭的人。

生活啊,实在让人感到讽刺。

我妈和我姐不可置信地跌倒在地上,两眼茫然。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星泽呢?”

“星泽是学散打的,怎么会轻而易举地死了。”

我妈挣扎着爬向我,借着力撑在我身边,她疯狂的摇晃我的尸体:

“星泽,醒醒,你是骗妈妈的对不对?你快醒来,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妈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她的泪珠砸在我冰冷的尸体上。

我爸上前搀住我妈:“冰冰,星泽他,星泽……”

我爸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脸上尽是悲痛,可我却没有任何畅快。

陈默嘴角划过一丝笑意,很快,不明显,但被我立即捕捉到了。

他眼神示意林泱泱,二人一边抱着一个。

陈默轻声开口:“爸妈,星泽已经去了,别太难过,未来我和泱泱会照顾好你们的。”

话闭,我姐从地上起身,冲到陈默面前直接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所有人都关注到二人的动静,我姐整个人面目可怖,她双眼通红地瞪着陈默:

“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敢和星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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