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人都跟老秦头这样，还能请到保姆吗？

九十来岁的老秦头，不到一年换了八个保姆，最近这个保姆又要走，他的三个儿子都回来了，异口同声地说：“这个保姆再走了，你就独自过吧！”

老秦头在他任职期内，和所有的领导都“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吵吵闹闹是常态，动手打打也不为怪。记得有位新来的领导，知道老秦头是个“刺头”，上任的第一次全体员工见面大会，给老秦头上“二尺五”：“像秦老这样的老革命、老领导、老专家、老知识分子……”听众席上冒出一句“老二球！”整个会场“轰”的一下爆笑起来。

老秦头有三个儿子，大儿媳妇是省委一领导夫人的秘书，将他大儿子带到了省会城市，老二，老三都在本地，但成家以后都有自己的新居室。

他老伴儿曾是某单位的掌门人，老秦头之所以几十年如一日的那样“横”，多数人是投鼠忌器，也有好多麻烦都是他夫人出面替他摆平。那时有他夫人在，住本地的孩子们都回家吃饭，外地的逢年过节也都带着孩子回来团聚，一大家人倒也其乐融融。二十来年前老伴儿去世了，孩子们也各自散去。那个时候单位里有食堂，老秦头吃饭就在单位食堂里，身体尚好，独自过，隔三差五，儿子们回家看看就行。

城市规划将城里的好多单位迁到高新区，老家属院儿仍然留在城里。这样一来老秦头吃饭成了问题，年龄也大了，孩子们商量给他请个保姆。

第一个保姆，来自农村，50多岁，为了照看孙子上学，在城里租房，孙子上学后，自己出来兼当保姆，挣点钱贴补家用。当时讲好，管吃不管住，每月2000块。保姆负责老秦头的一日三餐，打扫卫生，闲余时间陪老秦头聊聊天，如生病根据情况另加工资。

保姆来了。问老秦头：“早点是买还是做？”
“买。”
“买什么？”
“买芝麻烧饼（一块五一个）。”
“买几个？”
“一个。”
“你一个我一个？”
“不，总共买一个。你熬点儿稀饭，再炒一个白菜豆腐。”
“好我把稀饭熬着，出去买早点，顺带把一天的菜也买回来。”
“行，这是50元。”

保姆拿着50元钱去买菜，回来老秦头，接过菜篮子，要保姆一一报出数量、单价。保姆报了单价和数量。老秦头一笔笔核算。“哎，不对呀，还差两块五毛钱啊。”保姆一遍遍的掰着指头手数，怎么就都凑不够50块钱。在钱包里，翻来翻去，“哦，这儿还有两个1块钱的硬币。”
“那也还差5毛钱啊。”保姆摇摇头，无奈的说：“我也没丢，真不知道那五毛钱到哪去了。”

保姆下厨房，炒好菜，盛了两碗稀饭，端出来，拿出刚买的一个芝麻烧饼，递给老秦头，老秦头接过烧饼，一掰两半，分给保姆一半。

吃饭的时候，保姆抽了一张抽纸。老秦头举起筷子在空中一点，“哎，这抽纸大，有一半儿就够了，撕下另一半儿放着，下一次用。”

中午做面条，保姆自己和面做手擀面。老秦头说：“要不了那么多，要不了那么多。我有这么大一碗就够。我一碗你一碗儿。有你那一半面就够了。”

保姆就这样，硬撑着干满了一个周，给他儿子打电话说：“我老家有事，不能再照看你家老爷子了。”结了一个周的工资，拎包走人。

接二连三又请了几个保姆，最长的干满一个月，最短的干了一天，老秦头走马灯似的换保姆，名声也就传出来了，“怎么那个老二球变成了一个老抠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