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儿子30岁在家啃老,不工作不结婚,我假装老年痴呆后,他瞬间慌了
发布时间:2025-06-24 17:15 浏览量:28
两个三十岁的儿子在家啃老,不工作不结婚,任凭父母苦口婆心也无动于衷。
绝望之下,这个普通的退休工人选择了一个极端的方法——假装患上老年痴呆症。
他开始"忘记"一切:忘记关煤气,忘记回家的路,忘记熟人的名字,甚至忘记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当他被送进护理中心,那两个一直沉睡的儿子,终于慌了......
01
陈永生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这是三十年工厂生活留下的习惯。
方雪梅比他晚起半小时,负责准备早餐。两个儿子通常要到中午才会从房间里爬出来,像两只慵懒的猫,伸着懒腰走向厨房寻找食物。
这天早上,陈永生坐在厨房的小桌子前,看着方雪梅熟练地煎蛋。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她的脸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结婚三十年了,她的动作依然那么轻盈,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只是轻描淡写地走过。
"老陈,你今天怎么不说话?"方雪梅转过身,手里还拿着锅铲。
"在想事情。"陈永生的声音有些沙哑,"雪梅,你说咱们这样下去,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
"儿子们的问题。"
方雪梅沉默了一会儿,继续翻动着锅里的鸡蛋。
"你又想说教他们?上次你不是说过了吗,浩浩说你管得太宽。"
陈永生苦笑了一下。浩浩是大儿子陈浩的小名,三十岁的人了,方雪梅还是这样叫他。
"我不是想说教,我是在想......"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在了,他们怎么办?"
"别说这种话,大早上的。"方雪梅皱了皱眉头,"他们会长大的,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会吗?"陈永生看向儿子们的房间,门紧闭着,里面传来模糊的游戏音效声。
上午十点,陈永生出门买菜。
小区里的老人们已经在楼下的花园里聊天了,他们看到陈永生,总是会问起他的两个儿子。
"老陈,你家浩浩找到工作了吗?"邻居张大妈一脸关切。
"还在找。"陈永生习惯性地回答。
"强强呢?"
"也在找。"
张大妈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同情。"现在工作不好找,年轻人眼高手低的多。"
陈永生不再接话,拎着菜篮子向菜市场走去。
他知道张大妈的儿子已经结婚两年了,孙子都会叫奶奶了。而他的两个儿子,一个三十,一个二十八,连女朋友都没有。
回到家时,两个儿子已经起床了。陈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打游戏。陈强稍微好一些,至少在帮方雪梅摆碗筷。
"爸,你买菜回来了?"陈强主动打招呼。
"嗯。"陈永生把菜放在厨房,看了看客厅里的陈浩,"浩浩,你今天不出去看看吗?"
"看什么?"陈浩头也不抬。
"找工作。"
"找什么工作?现在哪有什么好工作。"陈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再说了,我又不是找不到工作,我是在挑。"
"挑了三年了。"陈永生的声音低了下来。
"爸,你别总是唠叨行不行?"陈浩终于抬起头,眼中有明显的厌烦,"我已经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陈永生看着大儿子,那张脸虽然已经三十岁,但仍然带着少年的稚气。他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厨房。
午饭时,一家四口围坐在桌子旁。方雪梅做了三个菜,都是儿子们爱吃的。陈浩和陈强埋头吃饭,偶尔聊几句关于游戏的话题。陈永生默默地吃着,心里想着一些遥远的事情。
"爸,你怎么不吃?"陈强注意到了父亲的异常。
"没胃口。"陈永生放下筷子,"我去休息一会儿。"
他回到卧室,方雪梅跟了进来。
"老陈,你到底怎么了?从早上开始你就怪怪的。"
陈永生坐在床边,良久才开口:"雪梅,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装病。"
"装病?"方雪梅愣了一下,"你要装什么病?"
"老年痴呆。"陈永生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晰可闻,"如果我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怎么照顾他们,他们是不是就会慌了?"
方雪梅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02
陈永生的计划从第二天开始执行。
他先是在一些小事上"犯错"。比如出门忘记带钥匙,做饭时忘记放盐,或者突然不记得邻居的名字。
这些看起来都像是正常的健忘,方雪梅在旁边配合着,时不时地提醒他,脸上带着适度的担忧。
"老陈,你今天又忘记关煤气了。"方雪梅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毛巾。
"是吗?"陈永生装作很困惑的样子,"我记得我关了啊。"
"你确实忘记了。"方雪梅走过来,重新检查了一遍煤气开关,"你最近老是忘东忘西的,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永生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陈浩和陈强对此并没有太多反应。在他们看来,父亲变老是自然的事情,偶尔的健忘也不值得大惊小怪。他们仍然各自在房间里过着自己的生活,偶尔出来吃饭,然后继续回到各自的世界里。
一周后,陈永生似乎真的开始"忘记"更重要的事情。
"雪梅,咱们家的钥匙放在哪里了?"他站在门口,一脸茫然。
"就在你手里啊。"方雪梅指着他手中的钥匙。
陈永生低头看了看,然后困惑地笑了笑:"是吗?我怎么没看到。"
这种情况越来越频繁。他开始在小区里"迷路",会在楼下转悠半天找不到回家的路。方雪梅不得不下楼去找他,每次都是一脸焦急的样子。
"妈,爸怎么了?"有一次,陈强看到方雪梅红着眼睛从楼下上来,终于问了一句。
"你爸...他好像有点不对劲。"方雪梅坐在沙发上,用手擦了擦眼角,"今天他在楼下站了两个小时,就是想不起来咱们家在几楼。"
陈强皱了皱眉头:"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你爸不愿意去,说自己没病。"
陈浩从房间里出来,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老人家都这样,有点老糊涂很正常。"
"可是他才五十八岁啊。"方雪梅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也不小了。"陈浩不以为然地说着,然后走向厨房找东西吃。
陈强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哥哥,最终什么也没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又过了几天,陈永生开始"认不出"熟人。
"老陈,你去哪里?"楼下的张大妈主动和他打招呼。
陈永生停下脚步,困惑地看着她:"你是谁?"
"我是张大妈啊,住在你们楼上的。"张大妈有些惊讶。
"张大妈?"陈永生摇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张大妈。"
说完,他继续向前走,留下张大妈在原地愕然。
这件事很快传到了方雪梅耳朵里。张大妈专门跑到她家来询问情况。
"雪梅,你家老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今天居然说不认识我。"
方雪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是吗?他...他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
"你们该去医院看看了,这可不是小事。"张大妈一脸担忧,"我听说有种病叫什么老年痴呆,就是这种症状。"
当天晚上,方雪梅把这件事告诉了两个儿子。
"妈,你别胡思乱想了。"陈浩依然不以为然,"爸就是不想理张大妈而已,那个老太婆太烦人了。"
"可是他真的忘记了很多事情。"方雪梅坐在沙发上,手不停地搓着手帕,"今天他连咱们家的电话号码都想不起来了。"
陈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手机:"妈,要不明天我陪爸去医院看看?"
"你爸不愿意去,说自己没病。"
"那怎么办?"
方雪梅叹了一口气:"再看看吧,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
03
一个月后,陈永生的"病情"明显加重了。
他开始在半夜起床,在房间里转悠,声称要去上班。方雪梅不得不起来安抚他,告诉他现在是晚上,他已经退休了。但陈永生总是一脸困惑,仿佛完全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我要去上班,要迟到了。"陈永生站在门口,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个空的饭盒。
"老陈,现在是晚上,你已经退休三年了。"方雪梅穿着睡衣站在他身边,声音温柔但疲惫。
"退休?我什么时候退休了?"陈永生看着她,眼中满是困惑,"你是谁?"
方雪梅的心猛地一沉。这是他第一次"不认识"她。
"我是雪梅,你的妻子。"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陈永生仔细地看着她,半天才点点头:"雪梅...雪梅...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方雪梅强忍着眼泪,拉着他回到床上。但她心里清楚,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正常健忘的范围。
第二天,她坚持要带陈永生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我没病。"陈永生很抗拒。
"爸,你就去看看吧。"陈强也在一旁劝说,"就是做个检查,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说了我没病!"陈永生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大,"你们都想害我,想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这种激烈的反应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以前的陈永生从来不会这样大声说话,更不会有这种偏执的想法。
最终,在方雪梅的坚持下,陈强还是陪着父亲去了医院。陈浩以工作忙为理由没有去,实际上他一直躺在床上玩手机。
医院里,医生给陈永生做了详细的检查。包括血液检查、脑部CT,还有一些认知能力测试。陈永生在医生面前表现得很配合,但明显显示出记忆力和认知能力的下降。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医生对方雪梅和陈强说,"患者确实存在认知功能障碍的症状。但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医生,这是老年痴呆吗?"方雪梅的声音很轻。
"目前还不能确诊,但确实有这种可能。"医生的表情很严肃,"如果真的是阿尔茨海默病,那么病情会逐渐加重,需要家人的悉心照料。"
"需要住院吗?"陈强问。
"暂时不需要,但需要定期复查,而且家里人要多陪伴,不能让患者独自外出。"
回到家后,方雪梅把医生的话告诉了陈浩。
"医生怎么说?"陈浩难得地表现出一些关心。
"医生说可能是老年痴呆,需要我们多照顾。"方雪梅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很疲惫。
陈浩皱了皱眉头:"老年痴呆?那不是治不好的吗?"
"医生说会越来越严重。"方雪梅的声音很低,"以后可能连我们都不认识了。"
"那怎么办?"
"只能好好照顾了。"
陈浩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父亲可能真的有问题了。
接下来的几天,陈永生的情况继续恶化。他开始在家里"迷路",找不到卫生间,找不到自己的房间。有时候半夜起来,会忘记方雪梅是谁,甚至会问她为什么在他家里。
方雪梅的精神状态也变得越来越差。她要时刻看着陈永生,防止他出意外。她的眼圈总是红红的,人也明显瘦了一圈。
"妈,你要不要也去医院看看?"陈强看着憔悴的母亲,有些担心。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方雪梅勉强笑了笑,"你爸现在这样,我怎么能倒下。"
"要不要请个保姆?"
"请保姆要花钱,咱们家哪有那个闲钱。"方雪梅摇摇头,"再说了,外人照顾不如家人。"
陈强看了看在客厅里发呆的父亲,心里第一次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04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一个周四的下午。陈永生"走失"了。
方雪梅午睡醒来,发现丈夫不在房间里。她以为他去了客厅或者厨房,但找遍了整个家都没有看到人。房门是开着的,她意识到陈永生可能是自己出去了。
"浩浩!强强!"方雪梅急忙敲着儿子们的房门,"你们爸不见了!"
两个儿子很快从房间里出来。
"什么叫不见了?"陈浩还有些迷糊。
"我刚才睡了一觉,醒来你爸就不见了,门是开着的。"方雪梅已经急得快哭了,"他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人在外面多危险啊。"
陈强立刻穿上衣服:"我去楼下找找。"
"我也去。"陈浩也开始穿衣服。
三个人分头在小区里寻找。方雪梅问了所有遇到的邻居,但没有人看到陈永生。陈强跑遍了小区里所有的角落,包括地下车库和天台。陈浩则去了附近的商店和公园。
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找到。
"要不要报警?"陈强问。
"再找找吧,也许他只是在哪里坐着休息。"方雪梅不愿意报警,她觉得那样会让事情变得更严重。
又过了一个小时,天色开始暗下来,他们依然没有找到陈永生。
"妈,我们必须报警了。"陈强坚持道,"爸现在这种情况,在外面过夜太危险了。"
方雪梅终于同意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他们详细询问了陈永生的情况,然后开始协助寻找。小区的保安也加入了搜寻队伍,甚至动用了监控录像。
从监控中可以看到,陈永生确实是在下午两点左右离开小区的,但他去了哪里就无法确定了。
"我们已经通知了附近所有的派出所和医院,"警察对方雪梅说,"如果有消息会立刻通知你们。"
晚上十点,陈永生被一个好心人送回来了。那是一个出租车司机,他发现陈永生在距离小区五公里外的一个公交车站坐着,看起来很困惑。
"大爷说不记得自己的地址,但记得小区的名字,我就把他送过来了。"出租车司机说。
方雪梅紧紧抱着陈永生,眼泪止不住地流。陈永生看起来很疲惫,衣服上有些灰尘,但人没事。
"老陈,你去哪里了?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方雪梅哭着问。
陈永生茫然地看着她:"我...我想回家,但是找不到家在哪里。"
这句话让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第二天,方雪梅坚持再次带陈永生去医院。这次的检查更加详细,医生的结论也更加明确。
"从各项检查结果来看,患者确实患有阿尔茨海默病,目前处于中期阶段。"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所有人心上。
"中期?"方雪梅的声音颤抖着,"那还能治好吗?"
"很抱歉,目前这种病还没有根治的方法。我们只能通过药物来减缓病情的发展,但无法阻止。"医生的表情很同情,"而且随着病情的发展,患者需要越来越多的照顾。"
"需要住院吗?"陈强问。
"目前还不需要,但建议安装防盗门锁,防止患者独自外出。另外,家人要24小时陪护,不能让患者离开视线。"
"费用方面..."方雪梅犹豫着问。
"这种病的治疗是一个长期过程,需要定期用药和检查。"医生顿了顿,"一个月大概需要三到五千元。"
方雪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陈永生的退休金一个月只有两千多,根本不够医疗费用。
回到家后,一家人陷入了沉默。
"妈,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陈强主动说道。
"你怎么想办法?你又没有工作。"陈浩冷冷地说。
"那你有吗?"陈强反问。
"我..."陈浩一时语塞。
方雪梅看着两个儿子,心里更加难受。她知道,单靠她和陈永生的退休金,根本无法维持这样的医疗开销。
当天晚上,陈永生的"病情"又发作了。他半夜起来,不认识任何人,包括方雪梅和两个儿子。他坚持认为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要求回家。
"我要回家!你们是谁?为什么把我关在这里?"陈永生激动地喊着。
方雪梅试图安抚他,但没有用。陈永生甚至推开了她,向门口走去。
"爸,我是强强,你的儿子。"陈强挡在门口。
"强强?我不认识什么强强。"陈永生的眼中满是恐惧和困惑,"你们到底是谁?"
这种情况持续了整整一夜。方雪梅几乎没有合眼,一直在安抚着陈永生。第二天早上,她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妈,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陈强看着憔悴的母亲,心疼地说。
"那怎么办?"方雪梅的声音很虚弱,"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要不...要不送到专门的医院?"陈强小心翼翼地提议。
"那种地方一个月要一万多,咱们家哪来的钱?"方雪梅摇摇头,"再说了,我不放心把他交给外人。"
"那你这样下去怎么办?"
方雪梅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擦着眼泪。
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走向卧室。
陈强以为她去休息,但很快就听到了她翻箱倒柜的声音。
几分钟后,方雪梅拿着一个小本子出来了。那是她和陈永生的存折。
她翻开存折,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怎么了妈?"陈强问。
可方雪梅只是自顾自坐在沙发上,随后的一句话令二人彻底慌了...
"我们的钱不够了。" 方雪梅坐在沙发上,声音带着绝望,"按照现在的花费,最多还能支撑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你爸的病情继续恶化,我可能真的照顾不了他了。到时候,我只能把他送到政府的养老院,然后我回老家去。"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陈强和刚从房间里出来的陈浩都愣在了原地。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父母可能真的会分离,家可能真的会散掉。
陈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恐惧。如果父亲被送走,母亲回老家,那他们兄弟俩怎么办?更重要的是,他们居然从来没有考虑过父母也会有无助的时候。
陈浩也愣住了,手中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一直以为父母会永远照顾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父母可能真的需要他们的帮助。
05
方雪梅的话像一颗石头投进了平静的湖水,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陈强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存折,半天说不出话来。那个小小的本子,记录着父母三十年的积蓄,现在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而即将见底。
"妈,你刚才说什么?"陈强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说,如果钱花完了,我就把你爸送到政府的养老院,然后我回老家。"方雪梅重复了一遍,声音依然平静,但眼中的绝望更加明显了。
"为什么要回老家?"
"因为我一个人租房子住也要花钱,这里的房租太贵了。回老家至少还有个老房子可以住。"方雪梅看了看两个儿子,"你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可以照顾自己了。"
陈浩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妈,你别乱说,什么送养老院,什么回老家,咱们家好好的,怎么可能分开?"
"好好的?"方雪梅苦笑了一下,"你爸现在这个样子,每个月的医药费要五千块,咱们家一个月收入才多少?你们俩又不工作,我和你爸的退休金加起来还不到四千。"
"那...那我去找工作。"陈强突然说道。
"你?"陈浩看着弟弟,"你能找到什么工作?三十岁的人了,没有任何工作经验。"
"那总比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强。"陈强站起身,"妈,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找到工作。"
"强强..."方雪梅看着二儿子,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很快又暗淡下去,"找工作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找到了,一个月能赚多少钱?"
"我不知道,但我总要试试。"陈强的声音很坚定,"我不能看着你们分开。"
陈浩在一旁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弟弟,最后低下头玩手机,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接下来的几天,陈强真的开始找工作了。他每天早上八点就出门,带着几份打印的简历,到各个招聘市场和公司去投递。
但现实很残酷。三十岁,大专学历,没有工作经验,这样的条件在就业市场上毫无竞争力。大部分公司看到他的简历后,连面试的机会都不给。
"对不起,我们需要有经验的员工。"
"你的年龄有点大了,我们主要招25岁以下的。"
"你有相关的工作经验吗?没有的话,我们不太合适。"
一次次的拒绝让陈强感到沮丧,但他没有放弃。他开始降低要求,从原来想找的办公室工作,到后来的销售、服务员,甚至是搬运工。
"我可以做任何工作,只要给我机会。"他对一个餐厅的经理说。
"小伙子,你看起来不像是能吃苦的人。"经理看了看他白净的手和略显羸弱的身材,摇了摇头,"餐厅的工作很辛苦,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你受得了吗?"
"我能受得了。"
"那你为什么三十岁才出来找工作?"
陈强一时语塞。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家里啃老啃了这么多年。
最终,经理还是拒绝了他。
回到家时,陈强看起来很疲惫。方雪梅正在厨房准备晚饭,陈永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陈浩依然在房间里玩游戏。
"强强回来了?怎么样?"方雪梅问。
"还在找。"陈强不想让母亲担心,没有说遇到的困难。
"慢慢来,不急。"方雪梅安慰道,但她眼中的焦虑却瞒不过陈强。
晚饭时,陈浩难得地从房间里出来了。
"弟弟,找工作怎么样?"他问,语气听起来有些嘲讽。
"还在找。"陈强简短地回答。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容易。"陈浩夹了一筷子菜,"现在的就业环境这么差,咱们这种情况,谁会要?"
"那你什么意思?"陈强放下筷子,"就这样坐以待毙?"
"我没说坐以待毙,我只是说要现实一点。"陈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找工作是对的,但你以为随便找个工作就能解决问题?现在一般的工作一个月能赚多少钱?三千?四千?够干什么的?"
"那总比零强。"
"强多少?就算你一个月赚四千,除掉你自己的开销,能剩多少?"陈浩越说越激动,"而且爸的医药费还会越来越高,你那点工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陈强被说得哑口无言,但他依然坚持:"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我在想办法。"陈浩说,但没有具体说是什么办法。
方雪梅听着两个儿子的争论,心里更加难受。她知道陈强是在努力,但也知道陈浩说的是实话。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是一份普通工作能解决的。
当天晚上,陈永生又出现了异常。他坚持认为家里有小偷,要报警。
"他们偷了我的钱!"陈永生指着陈浩的房间,"他们把我的钱都偷走了!"
"爸,没有小偷,这里是咱们自己家。"陈强试图安抚父亲。
"你也是小偷!你们都是小偷!"陈永生变得很激动,甚至要动手打人。
方雪梅赶紧上前拉住他:"老陈,你冷静一点,没有小偷,钱都在这里。"
她拿出存折给陈永生看,但陈永生根本不认识那是什么,反而更加激动了。
"你们偷了我的钱,还想骗我!"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陈永生累得坐在沙发上才平静下来。
方雪梅坐在一旁,已经精疲力尽了。她看了看两个儿子,眼中满是绝望。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她轻声说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生怕他出什么事。白天还要照顾他吃饭洗澡,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陈强看着憔悴的母亲,心里很难受。他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浩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母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也会累,也会绝望,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妈,要不我晚上陪爸睡?"陈强主动提议。
"你行吗?你爸现在力气很大,发起脾气来你拦不住他。"方雪梅摇摇头,"而且他不认识你,可能会更激动。"
"那怎么办?"
方雪梅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头坐在那里。
陈浩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父亲,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家可能真的要散了。
06
两周后,陈强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
那是一家小超市的收银员工作,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人比较好说话。当她听说陈强家里的情况后,决定给他一个机会。
"工资不高,一个月三千五,但包吃午饭。"老板说,"试用期三个月,如果干得好,可以转正。"
陈强感激地接受了这份工作。虽然工资确实不高,但至少是一个开始。
第一天上班,陈强六点就起床了。他在镜子前整理着衣服,心情既紧张又兴奋。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份正式工作。
"强强,加油。"方雪梅在一旁鼓励他。
"嗯。"陈强点点头,"妈,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多注意爸的情况。"
"我知道。"
陈强上班后,家里的气氛似乎稍微好了一些。至少有一个人在努力改变现状了。但陈永生的病情依然没有好转,甚至有加重的趋势。
有一天下午,陈强下班回来,发现家里一片狼藉。茶几翻倒了,地上散落着各种杂物,方雪梅坐在沙发上哭,陈永生则站在阳台上,看起来很激动。
"怎么了?"陈强赶紧跑过去。
"你爸说有人要害他,把家里翻了个遍。"方雪梅哭着说,"我怎么劝都不听。"
陈强看了看父亲,心里很难受。那个曾经威严的男人,现在变成了这样一个混乱的老人。
"爸,我是强强,你还记得我吗?"
陈永生回头看了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强强?你是谁的强强?"
"我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陈永生摇摇头,"我没有儿子,我的儿子都被人抓走了。"
陈强的心一沉。父亲的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天晚上,方雪梅又提起了送养老院的事情。
"强强,你的工资我知道,除掉你自己的开销,一个月能剩下多少?"
"大概两千吧。"陈强如实回答。
"两千块连你爸的药钱都不够。"方雪梅叹了一口气,"而且他现在这种情况,需要专业的护理,我一个人真的照顾不了了。"
"妈,再坚持一下,我会努力加班赚更多的钱。"
"强强,你是个好孩子,但有些事情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方雪梅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心疼,"你看看你,才工作两周就瘦了一圈。你白天上班,晚上回来还要帮我照顾你爸,身体怎么受得了?"
陈强确实很累。超市的工作虽然不算重体力活,但需要长时间站立,而且要保持高度的注意力。回到家后,他还要帮母亲照顾父亲,经常半夜被吵醒。
但他不想放弃。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需要的感觉,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家庭的一份子,而不只是一个寄生虫。
就在这时,陈浩突然从房间里出来了。
"妈,我有话要说。"
"什么话?"
陈浩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母亲,最后说道:"我觉得妈说得对,爸现在这种情况,确实需要专业的护理。"
"哥,你什么意思?"陈强瞪着陈浩。
"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现实一点。"陈浩的语气很平静,"弟弟你已经很努力了,但这个问题不是靠努力就能解决的。爸需要的是24小时的专业护理,这不是我们能提供的。"
"那你的意思是把爸送走?"
"不是送走,是送到更合适的地方。"陈浩纠正道,"那些专门的护理机构有专业的医生和护士,比我们照顾得更好。"
"那钱呢?那些地方一个月要一万多。"
"这个..."陈浩犹豫了一下,"我们可以想办法。"
"什么办法?"陈强追问。
陈浩没有回答,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陈强躺在床上想了很久。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有意义。也许哥哥说得对,也许送父亲去专业的护理机构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甘心。
第二天上班时,陈强有些心不在焉。他想着家里的情况,想着父亲的病,想着母亲的眼泪。
"小陈,你今天怎么了?"超市老板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没事,就是家里有点事。"
"是你爸的病吗?"老板知道陈强家里的情况,"要不你请几天假回去照顾?"
"不用,我能应付。"陈强摇摇头。
但是到了下午,超市老板接到了一个电话,是陈强的母亲打来的。
"是陈强的妈妈吗?"老板问。
"是的,不好意思打扰您。"方雪梅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强强在您那里吗?"
"在的,怎么了?"
"您能让他回来一趟吗?他爸的情况很不好。"
老板立刻找到陈强:"小陈,你妈来电话了,说你爸情况不好,你赶紧回去看看。"
陈强的心一紧,立刻请假回家。
到家时,他看到一大群邻居围在楼下,都在议论着什么。他急忙上楼,发现家门口也站着几个人,包括张大妈和楼长。
"强强回来了。"张大妈看到他,一脸同情,"你爸...唉,进去看看吧。"
07
陈强推开门,看到方雪梅正在和一个穿制服的人说话,那应该是社区的工作人员。陈永生坐在沙发上,被一个护工模样的人看护着。
"妈,怎么了?"
方雪梅看到儿子回来,眼泪又流了出来:"你爸今天差点从阳台跳下去,幸好被邻居发现了。"
陈强的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他看向父亲,陈永生正茫然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认识的神色。
"社区已经派人来评估了,"方雪梅继续说,"他们建议我们立刻送医院或者专业的护理机构。"
"爸为什么要跳楼?"陈强的声音在颤抖。
"他说有人要抓他,要从这里逃出去。"方雪梅擦着眼泪,"如果不是张大妈正好在楼下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陈强看着父亲,心里涌起一种巨大的恐惧和悲伤。这个男人曾经是他心中的英雄,是家庭的支柱,现在却变成了一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病人。
社区工作人员和方雪梅谈完话就走了,护工也离开了。家里又只剩下他们一家人。
"妈,现在怎么办?"陈强问。
"我想好了,明天就送你爸去护理中心。"方雪梅的声音很坚决,"我不能再冒险了。"
"可是钱..."
"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方雪梅看了看陈强,"强强,这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做得够多了。"
就在这时,陈浩的房门打开了,他走了出来。
"妈,我听到了。"他说,"送护理中心是对的。"
"哥,你一直在房间里?爸差点跳楼你都不出来看看?"陈强有些愤怒。
"我出来了有什么用?"陈浩反问,"我又不是医生,又不能治好他的病。"
"你..."陈强想要说什么,但被方雪梅拦住了。
"别吵了,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方雪梅疲惫地说,"事情已经定了,明天就送你爸去护理中心。"
当天晚上,陈强睡不着觉。他躺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父亲又在半夜"发病"了,他听到母亲在轻声安抚着父亲。
他想起了小时候,父亲教他骑自行车的情景。那时候父亲很耐心,一遍遍地在后面扶着车,直到他学会为止。他还想起了父亲每天早出晚归地工作,就是为了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现在这个男人生病了,需要帮助了,但他们却要把他送走。陈强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但心里总觉得不对劲。
第二天一早,陈强没有去上班,而是陪着母亲去护理中心看环境。那是一家私立的养老护理机构,环境还不错,有专业的医护人员。
"我们这里专门接收阿尔茨海默病患者,"护理中心的主任介绍道,"有24小时的护理,还有专门的康复训练。"
"费用是多少?"方雪梅问。
"根据护理等级不同,一个月在八千到一万五千之间。"主任说,"您父亲的情况,建议选择高等级护理,一个月一万二。"
一万二。这个数字让方雪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按照这个标准,家里的积蓄最多能支撑两个月。
"能不能便宜一点?"方雪梅小心翼翼地问。
"价格是固定的,不过我们可以申请一些补助,大概能减免20%。"主任说,"但需要提供相关的证明材料。"
即使减免20%,一个月也要将近一万。这对于现在的家庭来说,依然是一个天文数字。
回到家后,方雪梅一直在算账。她把所有的存款、保险、以及能够变现的东西都算了一遍,结果发现最多能支撑三个月。
"三个月后怎么办?"陈强问。
"三个月后...再想办法吧。"方雪梅的声音很轻,"也许你爸的病情会好转,也许我们能找到更便宜的地方。"
但是她心里知道,阿尔茨海默病是不会好转的,只会越来越严重。而更便宜的地方,护理质量往往也更差。
当天下午,护理中心的车来接陈永生了。
陈永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茫然地跟着护理人员上车,偶尔回头看看家人,眼中没有任何留恋或者不舍,因为他已经不认识他们了。
方雪梅站在楼下,看着车子慢慢开远,眼泪止不住地流。
"妈,别哭了,这是最好的选择。"陈浩在一旁安慰道。
"我知道。"方雪梅点点头,"我只是舍不得。"
陈强也在一旁,心情很复杂。理智上,他知道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感情上,他总觉得他们背叛了父亲。
晚上,家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没有了陈永生的吵闹,没有了半夜的"发病",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但这种平静让人感到不安。
方雪梅坐在客厅里,看着陈永生常坐的那张椅子,眼中满是空洞。
"妈,早点休息吧。"陈强说。
"我睡不着。"方雪梅摇摇头,"三十年了,我第一次一个人睡觉。"
这句话让陈强的心里很难受。他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陈强去护理中心看望父亲。陈永生坐在一个轮椅上,看起来很安静,但眼神依然很茫然。
"爸,我是强强。"陈强蹲在轮椅前。
陈永生看了看他,没有任何反应。
护理人员告诉陈强,陈永生的适应性还不错,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但也没有任何改善的迹象。
"他现在的状态比较稳定,"护理人员说,"但这种病的特点就是会逐渐恶化,我们只能尽量减缓这个过程。"
陈强点点头,心里却很难受。
回到家后,他发现陈浩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
"哥,你要去哪里?"
"我在外面租了个房子。"陈浩头也不抬地说,"是时候搬出去了。"
"为什么?"陈强很意外。
"爸已经送走了,我也应该独立了。"陈浩的语气很平淡,"你也应该考虑搬出去,这样妈一个人住,负担会轻一些。"
陈强愣住了。他没想到哥哥会在这个时候搬出去。
"哥,你有工作吗?"
"找到了一个,工资不高,但够我一个人生活。"陈浩依然没有抬头,"反正我一直都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什么贡献,搬出去也没什么区别。"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自嘲,但也透露出一种解脱的意味。
当天晚上,陈浩搬走了。家里又少了一个人。
方雪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妈,你别难过。"陈强安慰道,"也许这样也好,哥哥出去独立生活,对他来说是好事。"
"我知道。"方雪梅点点头,"我只是觉得这个家好像散了。"
是的,这个家确实散了。父亲被送到了护理中心,大儿子搬了出去,只剩下母亲和二儿子两个人。
半年后的一个周末,陈强照例去护理中心看望父亲。
"强强,你最近怎么样?"陈永生问道,声音清晰得令人吃惊。
陈强愣住了。父亲的眼神不再茫然,而是充满了熟悉的温暖和关爱。
"爸...你..."
"我没病。"陈永生平静地说,"从来没有病过。"
"什么?"
"这半年来,我一直在看着你们成长。强强,你现在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陈强的手开始颤抖:"爸,你是说...这一切都是..."
"都是演戏。"陈永生点点头,"为了让你们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