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中老年深受极左年代其害，却偏执地赞颂那个年代，诋毁改革

那些对改革都叫好的人，真的都过上了好日子吗？不是每个人都能大步跑进时代的高速公路上，身后只留一串得意的尾气。改革开放四十多年，说起来是全民欢腾，实际上，有些人边笑边掉泪儿，这点你不能装看不见。你要真坐下来，跟他们摊开说说，绕不开的问题还真不少：有人巴不得日子越眨眼越新鲜，也有人老觉得这变化来得叫人心慌，像是从小长大的院墙，说推倒就没了，反手就成了外人的地盘。

咱们家里要是有老人，总会听他们叨念点过去的事。不是每句都对，也不是每句都错。过去那个计划经济，唱的是“分饭，不许剩”，今天，饭菜山一样堆着，你得自个儿掏钱买，什么都市场说了算。可那会儿，有人觉得自己是“铁饭碗”，横着走都有底气；现在倒好，一不小心饭碗都敲碎了，只能趁天亮还没黑，赶紧找活儿干，怕慢一步，就被扔到体制的背面，看都没人看一眼。

这里头最闹心的，还真是那一批奔五奔六的人。你说他们辛苦不辛苦？少年本想在课本里画红旗，结果赶上一声吆喝，全都抄起铺盖，跑去“广阔天地”——但天地太大，大得连眨眼都是风沙和汗水。知识没学成，脊梁倒给晒出茧子。一腔热血吹着口号走，回头一看，梦也没圆，糊涂地站在了“归来”的路口。

等到有机会回城进厂，一开头还觉得“终于轮到我啦”，没两年，忽然“改革”一来，头都还没抬起来，门口贴着“下岗通知”，老同事仔细给你递根烟：“以后怎么打算？”谁都装得出来镇定，心里头乱如麻绳。赶上聪明的，早自己跳进了市场淘金，混出点名堂。大部分人呢？没学历没背景，左撞右碰，只是不栽倒就算本事——工厂流水线上干出退伍兵的细致劲儿，换来的却是月末几张皱巴巴工资单。

其实你要问，这些人真是从骨子讨厌改革开放？倒也未必，换成是你我，怕是也心有芥蒂。看别人家小辈都是大学毕业、外企打拼，车房票子一把抓，自己却吃了时代的亏，心里肯定堵得慌。晚饭后在小区石凳上一坐，天凉了，退休金也不多，没事儿就开始翻老账——“以前咱当工人的时候，说走哪儿都够体面，医疗不要钱，家里哪有这么多烦心事？现在倒好，什么都要自个儿花钱掏腰包，房价高得见天，在哪混都是跟着嫌弃的样子。”

不能怪他们怨气重。这口气啊，有点像老剧里的台词：“让你上山下乡，你上去了；让你回城打工，你回来了。现在又让你‘自谋职业’，你算算，咱总像是棋盘上被人随手挪来挪去的棋子。”他们看似抱怨，其实多半是想找回点可控的感觉——从前的日子简单，每个人的戏份都写好了台词；如今人人都说“拼”，可没人告诉你，怎么才算输，怎么才算赢。

可人有时候就是拧巴。你说这代人里，还真有不少混得不差的。脑子活，胆子肥，在国营厂快熄火那阵，果断跳出去拉货卖菜做小老板，把媳妇孩子日子过得滋润得很。可也别忘了，跟着的大多数，终究还是习惯了等待命令，等着队伍走哪儿就哪儿，一眨眼却变成独自一人走进大风，有点懵、有点怕。这时候，反感改革开放也好，怀念计划经济也好，其实还是在跟自己的命运较劲。

你要说，这算不算社会的不公？也有人反驳，凭啥同样是工人，有人就能顺风顺水？可话回头，这世界就没绝对的公平。从广阔天地到工厂，然后下岗，最后一身疲惫退下来，留给他们的，除了老照片和一肚子“该有的本事没学着”，再有的只是习惯了抱怨和怀念。日子确实苦不说假话，有的还真的在苦里作乐，拿老伙计开开涮，“要不是老刘退得早，现在可没法跟小孙打扑克咯”。开完玩笑，叹口气，该扔空酒瓶还得扔。

从大历史看，这批人是时代缝隙里最容易被遗漏的，是被高速列车甩下的那拨人。每顿饭聊着的，永远是当年国营厂食堂里那碗冒油的面，聊着聊着就变成了“要是咱那会儿能多读点书就好了”。有的不甘心，老想着还能不能有逆袭的机会；更多的，早就学着安定下来，只能靠回忆安慰自己：至少我们也做过工人，干过体力活，见过广阔天地——总比啥都没留下的强一点吧。

不能一棍子打死，他们的牢骚不是全无价值，但你说完全肯定？那也未免自欺。毕竟，大多数人从中受了益，子女成才、住房宽敞、日子熬出了花样。改革总归更像一场大洗牌，洗到谁头上都带着点晕头转向，谁也别说自己一辈子都清醒。咱每个人，都不完全是历史的受益者，也不是纯粹的受害人。

或许哪个冬天的下午，在胡同口跟邻居拉呱时，突然就会有个大爷问一句：“你说，将来咱们还有能怀念的年代不？”到底啥让人念念不忘，是日子里的苦，还是已经怀不上当初那种简单？这事儿，真没准儿。

所以说，波涛滚滚的变革中，谁没捧过点遗憾？谁叫你命运正好跟风撞上。人呀，活得本来就不是个满分剧本。咱们总以为日子能选，其实大多时候，都是被拖着走的。剩下的那点选择，不过是回忆时自己的小温柔。

这故事，在谁身上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