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年痴呆到最后人是咋没的？医生叹气：这5个并发症，难控制

街道卫生服务中心的黄医生已经记不清第几次被家属问起：“医生，我爸是不是就快不行了？他已经不认识我了，吃饭也不会吞了。”

她沉默了一下，只说了句：“我们主要还是看有没有肺部感染、褥疮和营养不良的情况。”家属听完，眼圈红了，但还是没太明白。

很多人以为，老年痴呆（学名：阿尔茨海默病）患者到最后是因为“脑子坏掉了”，其实这只是表象。

真正让人走到生命尽头的，往往不是“痴呆”本身，而是它带来的一系列并发症。而这些并发症，医生最清楚：难防，难控，难治。

为什么一个看似“只是记忆差”的疾病，最后却能让一个人逐步失去生命？这个问题，很多家属直到最后一刻也没想懂。答案并不复杂，但也远非只有“脑细胞死亡”那么简单。

痴呆的终末期，有一套隐秘而严酷的“死亡链条”：营养摄入障碍、吞咽困难、肺炎、尿路感染、褥疮，这五大并发症像是合力推进的齿轮，一旦启动，就很难逆转。

先来看吞咽功能的恶化。大脑皮层的退化在早期表现为记忆力下降，到了中晚期，控制说话、咀嚼、吞咽的区域也会受损。

患者吃饭时容易呛咳，甚至连吞口水都变得困难。食物误吸入气管，极易引发吸入性肺炎，这种肺炎的死亡率在老年患者中接近30%。

而肺炎后，往往紧接着是营养不良。患者不愿吃、不敢吃，肠胃功能也跟不上。即使插鼻饲管，也难以维持足够的营养输入。

肌肉萎缩，身体免疫力全面下降。这个阶段，很多人进入了“恶病质状态”，身体像是被掏空，连基础代谢都成了负担。

再往后是褥疮和感染。因为长期卧床，骨骼突出的部位，如骶尾、足跟、髋部，容易发生皮肤破溃。一旦形成褥疮，处理不及时，会发展为深部组织坏死，甚至引起败血症。

尿路感染也很常见。由于行动受限、尿潴留、长期留置导尿管，很多患者容易反复发热、感染。临床数据显示，尿路感染在痴呆终末期患者中发生率超过60%，严重时亦可引发败血症。

医生们常说：“不怕痴呆，怕并发症。”但这些并发症，并非突发，而是一个逐步积累的过程。它们如同一场“慢性围攻”，在患者和家属不知不觉中，完成了最终的合围。

有时候，家属会问：“能不能抢救？”从技术上讲，当然可以插管、上呼吸机、静脉营养、抗生素。但医生更清楚，这样做的意义已经不大。

因为即便抢救回来，也只是延长了生命的长度，患者的意识、吞咽、呼吸功能早已无法逆转。

更令人无力的是，家属常常在最关键的阶段“看不见问题”。

痴呆不像癌症，不会有一个明显的“转折点”。它是缓慢的、日积月累的消耗。很多人意识到严重性的时候，已经是“吃不下、动不了、天天发烧”的阶段。而那时候，能做的选择并不多。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痴呆患者都会走到这一步。关键在于早期的干预和中期的照护。

一个真实的病例：78岁的林奶奶，5年前确诊阿尔茨海默病，起初只是忘记钥匙放哪儿。她女儿是社区护士，早早开始做认知训练，饮食上控制盐糖摄入，每周安排一次理疗和户外活动。

去年林奶奶出现吞咽困难，女儿立刻调整饮食为半流质，并请康复师协助做吞咽训练。至今，林奶奶仍能自主进食，没有肺炎，也未出现褥疮。

这样的案例并不多，关键在于家属的识别和执行能力。但它也说明：痴呆病程不是“不可控”的，而是“可管理”的。

从中西医结合的角度看，也有一些值得借鉴的做法。

中医讲究“脾主运化，肾主骨髓”，在痴呆早中期可通过健脾益气、补肾填精的药物如六味地黄丸、归脾汤等，配合针灸、耳穴压豆、推拿调理，改善患者精神状态、延缓认知退化。

西医方面，则强调全面营养支持、认知训练、规律用药（如多奈哌齐、美金刚）以及并发症的预防。尤其是肺部感染，一旦发现咳嗽、痰多、发热，应立即评估是否吸入性肺炎，积极处理。

在很多医生眼中，痴呆的终末期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过渡”。从身体逐步失能，到家属情感逐步告别，是一个让人难以承受却又必须面对的阶段。

医生能做的有限，但可以帮家属看清，在哪个阶段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也有家属会问：“那我们还能做点什么？”其实很多时候，不是“还能做什么”，而是“要做的事情，能不能坚持”。

比如每天擦身、翻身、轻拍后背、喂食慢一点、多听一点咳嗽声，早一点处理褥疮红斑，这些微小的动作，往往决定了患者是不是能少遭点罪。

每一个痴呆患者背后，都是一个正在慢慢告别的家庭。医生见得多了，坦然了，但也知道，每一次离别都不容易。

厨房的饭还热着，老人却已经不会咀嚼；客厅的电视还开着，老人却再听不懂剧情。痴呆，不是一天变重的，但告别，往往只在一瞬间。

别等到“走到最后”，才开始思考“最开始”该怎么做。

［1］王晓燕,李月红. 阿尔茨海默病患者终末期临床特征分析[J]. 中华老年医学杂志, 2023,42(3):267-270.

［2］中国阿尔茨海默病协会. 中国痴呆照护指南（2024版）[R]. 北京: 中国阿尔茨海默病协会, 2024.

［3］张焱,刘志宏. 阿尔茨海默病并发症的处理策略研究进展[J]. 中国神经精神疾病杂志, 2025,51(2):109-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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