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岁大爷娶到了心仪的女人,因为儿女分离,老年人再婚不容易
发布时间:2025-11-26 00:28 浏览量:4
我儿子马建军,把我这辈子得的“劳动模范”、“优秀技工”的奖章证书,连同一个老旧的木盒子,“哐当”一声,全搁在了我和新老伴儿冯雅琴的婚宴主桌上。那红绸布铺的桌子,瞬间就没了喜庆气。
建军红着眼,声音绷得像根马上要断的弦:“爸,这些是你的光荣,你自个儿留着。从今往后,您跟我们妈,跟我们马家,再没关系了。”
我闺女马莉莉站在他哥旁边,哭得一抽一抽的,却还是用劲儿点了点头,那意思是,她跟她哥一条心。
周围的亲戚邻居,筷子都停在半空,大气不敢出。我的心,就像被泡进了三九天的冰水里,又凉又疼。可我看着身边这个女人,冯雅琴,她正用她那双温暖干燥的手,紧紧握着我。我晓得,这步棋,我没走错。
这一切,都得从三个月前,邻居王大妈给我介绍老伴儿说起。
老伴儿张桂兰走了一年多了,家里头冷锅冷灶,空得能听见回音。我一个六十四岁的老头子,退休前是厂里的八级钳工,伺候了一辈子机器,却伺候不好自己这张嘴。不是剩饭剩菜热了三四顿,就是白水煮面条对付一餐。
那天王大妈来串门,看我正就着咸菜喝凉了的稀饭,叹了口气:“老马,你这不行啊。孩子们忙,你一个人咋过?我给你物色个伴儿吧,人是我远房亲戚,叫冯雅琴,退休老师,人品相貌,那都是顶呱呱的。”
我本来想摆手,觉得这把年纪了,折腾啥。可一想到晚上一个人对着电视机发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心里那点孤单,就像发了酵的馒头,一个劲儿地涨。
“那……见见也行。”我含糊着应了。
见面的地点就在小区公园的亭子里。冯雅琴比我小六岁,穿着一身素净的连衣裙,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笑,看着就是个有文化、讲道理的女人。
我们俩聊得挺投缘。她也丧偶好几年,儿女都在外地,跟我一样,也是个“空巢老人”。我们聊退休金,聊以前的工作,聊现在的高血压和老关节炎,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她说话温声细语的,听着就让人心里舒坦。
临走时,她还特意嘱咐我:“马大哥,你胃不好,以后别老吃剩饭了,对身体伤害大。”
就这么一句话,我心里头一热。多少年了,除了我那过世的老伴儿,就没人这么关心过我。
从那以后,我跟冯雅琴就经常来往了。她会做了好吃的,比如包了饺子、炖了鸡汤,就给我送一碗过来。我呢,家里灯泡坏了,水管漏了,也会去请她帮忙看看,她一个女人家,动手能力比我都强。
渐渐地,我那冷清的家里,好像又有了点烟火气。我开始注意自己的穿着,出门前会把白头发梳整齐,甚至还学着年轻人,用手机跟她发微信,问她“吃了吗”、“今天天气好”。
我觉得,这日子,又有盼头了。
可我这头刚觉得生活有了点颜色,我那儿子闺女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
那天是周末,他们照例回来看我。我一高兴,就跟他们说了我和冯雅琴的事。
“爸,你说啥?你要再婚?”我儿子马建军一听,眉毛就立起来了,手里的苹果“啪”地就扔在了桌上,“你对得起我妈吗?她尸骨未寒呐!”
我闺女马莉莉也跟着哭腔:“爸,我妈辛辛苦苦一辈子,为你,为这个家,她才走了一年多,你怎么就这么着急?”
我被他们这阵仗搞懵了,耐着性子解释:“建军,莉莉,我跟你妈感情好,我这辈子都记着。可人走了,活着的人还得过日子啊。我一个人,太孤单了。”
“孤单?我们没管你吗?我们每周不回来看你吗?你缺钱了还是缺吃的了?”建军的声音越来越大,“说白了,你就是被那个女人迷了心窍!她图啥?不就图你这套房子,图你那点退休金吗?”
我气得手都抖了:“你胡说八道!雅琴不是那样的人!她有退休金,比我的还高!她压根不图我什么!”
“不图?不图她一个退休老师,找你个老工人干啥?爸,你清醒一点吧!”
那天,我们爷仨吵得天翻地覆,最后是不欢而散。建军和莉莉走的时候,撂下狠话:“你要是敢跟那女人结婚,我们就当没你这个爹!”
我坐在沙发上,半天没缓过神来。我实在想不通,我只是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怎么在他们眼里,就成了背叛,成了糊涂蛋呢?
这件事后,我跟冯雅琴说了。她听完,沉默了很久,然后对我说:“卫国,要不算了吧。我不想因为我,让你们父子反目。你孩子们说得对,我们这个年纪,安安稳稳最重要。”
看着她眼里的失落和委屈,我心里一股子倔劲儿上来了。
“雅琴,这事你别管!”我一拍大腿,“我这辈子,前半辈子为工作,后半辈子为家庭,为孩子。现在我老了,就想为自己活一回,凭什么不行?他们不同意,我就非要结这个婚!”
我以为我的强硬,能让我那两个孩子看清我的决心。可我没想到,他们比我想的更绝。
他们开始轮番上阵,对我进行“疲劳轰炸”。
建军先来,给我算经济账:“爸,你一个月退休金四千八,那女人五千多,加起来是不少。可你想过没有,万一你们俩谁生病了,这钱够吗?现在住院多贵啊!还有,你这房子,是我跟我妹的念想,是我妈留下的,你让她住进来,算怎么回事?”
莉莉后到,跟我打感情牌。她拿着我老伴儿张桂兰的照片,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爸,你看看我妈。她跟了你一辈子,吃没吃好,穿没穿好。她生病那几年,疼得整夜睡不着,可她吭过一声吗?她就怕给你添麻烦。你怎么……你怎么能忘了她?”
莉莉提到她妈受的苦,我心里是针扎一样的疼。桂兰她……确实不容易。
她身体一直不好,尤其是最后那几年,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人瘦得脱了相,脾气也变得古怪,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脾气,摔东西。可我心里只有愧疚,觉得是我没本事,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没能把她的病治好。
孩子们看我沉默了,以为他们的“战术”奏效了。建军缓和了语气:“爸,我们不是不让你找老伴儿,我们是怕你被骗。这样,你跟那个冯阿姨,就当个普通朋友处着,别提结婚的事。你要是觉得孤单,我跟莉莉商量好了,以后我们轮流搬回来住,陪着你。”
我一听这话,心里更凉了。他们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工作和孩子,怎么可能真的搬回来?这不过是他们为了阻止我再婚,想出来的缓兵之计罢了。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这个婚,我结定了。”
这下,彻底把他们给激怒了。从那天起,他们再也没回来看过我。我打电话过去,建军直接挂断,莉莉接了,也是在那头哭,说我伤了她的心。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日子。一边是儿女的决裂,一边是邻里的闲言碎语。小区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背后指指点点的,说我老不正经,有了新人忘了旧人。
只有冯雅琴,一直陪在我身边。她看我吃不下饭,就变着花样给我做。看我晚上睡不着,就陪我到公园里一圈一圈地散步。
她对我说:“卫国,别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没做错任何事,只是想在还能动弹的时候,找个人互相取暖罢了。孩子们现在不理解,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她的话,像一盏灯,照亮了我心里那片黑暗。我握着她的手,心里暗暗发誓,这个女人,我娶定了。不管谁反对,都动摇不了我。
我们没打算大办,就想请几桌最亲近的亲戚朋友,吃个饭,领个证,就算礼成了。我给建军和莉莉都发了请柬,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们能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来给我这个老父亲一点体面。
可没想到,他们来了,却是来砸场子的。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
建军把那个装满我荣誉的盒子放在桌上,等于是在所有亲戚面前,公开宣布和我断绝父子关系。
那一刻,全场鸦雀无声。我能感觉到,冯雅琴握着我的手,在微微发抖。我反手把她握得更紧,示意她别怕。
我站了起来,端起酒杯,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那一双儿女身上。
“今天,是我马卫国大喜的日子。谢谢各位亲朋好友来捧场。”我的声音不大,但很稳,“建军,莉莉,你们把这些东西还给我,很好。因为这些荣誉,是我马卫国自己挣来的,跟任何人没关系。你们说我忘了你们的妈,说我对不起她,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我也给你们一个交代。”
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另一把钥匙,不是房门钥匙,而是一个小小的,已经生了锈的铜钥匙。
“建军,去把里屋床底下那个上了锁的旧皮箱拿出来。”
建军愣住了,不明所以。莉莉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动。
“去拿!”我加重了语气,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建军被我镇住了,迟疑了一下,还是转身进了里屋。很快,他拖着一个蒙着灰尘的旧皮箱出来了。
我走过去,用那把铜钥匙,打开了那把生锈的锁。箱子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樟脑丸和旧纸张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从里面,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沓信,还有一个日记本。
“你们都过来看看。”我对建“军和莉莉说。
他们俩犹豫着走上前,所有亲戚的目光也都聚焦在那只箱子上。
我先拿起那本日记,翻开了其中一页,递给莉莉:“你妈的字,你认得。你念念,念给大家听听。”
莉莉接过日记本,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眼泪又下来了。她哽咽着,开始念:
“一九七五年,三月十二日,晴。今天,卫国又问我,为什么总是半夜做噩梦。我不敢告诉他,我怕他嫌弃我。那个孩子,我把他丢在了车站,我不是人……我这辈子,都对不起他……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莉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压抑的哭声。她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着我:“爸,这……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孩子?”
建军也一把抢过日记本,飞快地翻看着。越看,他的脸色越白,手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我没理会他们的震惊,又拿起那一沓信。信封已经泛黄,邮戳的地址是一个偏远的山区。
“这些,是你们姥姥,写给我和你们妈的信。你们一直以为,你们妈身体不好,是因为年轻时在乡下吃苦落下的病根,对不对?”
我看着他们,缓缓说道:“错!大错特错!你们妈不是生病,她是心病!一辈子的心病!”
“在嫁给我之前,她在乡下插队的时候,跟一个男知青好过,还有了孩子。可那个男的,转头就回城跟高干的女儿结了婚,不要她们娘俩了。在那个年代,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们能想象吗?她走投无路,把刚出生的孩子,放在了长途汽车站……然后一个人,回了城。”
“后来,她经人介绍认识了我。她瞒下了这一切。我当时……是真不知道。我们结了婚,有了你们。可这件事,就像一根毒刺,扎在她心里,拔不出来。她整天疑神疑鬼,觉得别人都在背后戳她脊梁骨。她晚上整夜整夜地做噩梦,梦见那个被她丢掉的孩子。她的身体,就是这么被她自己给折磨垮的。”
“那她为什么老发脾气,老摔东西?”莉莉颤抖着问。
“因为她愧疚,她恨自己,也恨我!”我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她觉得我对她越好,她心里的罪恶感就越重。她用那种方式折磨我,其实也是在折磨她自己。她觉得,只有我们俩都过得不好,才能减轻她心里的罪。你们生病,她比谁都紧张,因为她怕是报应。家里一有好事,她就心慌,觉得是老天爷在迷惑她。这么多年,她就没过过一天舒坦日子!”
“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建军的声音嘶哑。
“我怎么说?”我苦笑一声,“这是你们妈一辈子想藏起来的秘密!我告诉你们,是让你们恨她,还是同情她?她已经那么苦了,我不能再让她在自己孩子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我只能陪着她,守着这个秘密,让她觉得,在这个家里,她还是一个完整的、受人尊敬的妻子和母亲!”
“你们只看到她生病时我端茶倒水,你们没看到她半夜哭着捶打自己,说自己是罪人!你们只看到我忍受她的坏脾气,你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疼!我疼她,也怕她,我怕她哪天想不开,就真的走了绝路!”
“你们以为我照顾她不尽心?你们的妈,不是病死的,她是心死的!是被这个秘密,折磨死的!”
说到我这个一辈子没在孩子面前掉过泪的男人,眼泪再也控制不住,顺着脸上的皱纹,一道一道地流了下来。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莉莉压抑不住的痛哭声。
建军“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
“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抱着我的腿,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去扶他,而是转身,看向了冯雅琴。我对她,还有最后一个交代。
“雅琴,你过来。”
冯雅琴走到我身边,眼眶也是红的。
我对孩子们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娶冯阿姨吗?”
“因为,她也是这个秘密的知情人。她是你妈从小玩到大的手帕交,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你妈所有过去的人。你妈当年走投无路,是她悄悄接济的。甚至……你妈当年把孩子放在车站后,想跳河,也是冯阿姨把她给拉了回来的。”
“你妈临走前那几天,脑子已经不清醒了。有一天,她拉着我的手,反复说一句话,‘卫国啊,对不起,去找雅琴吧,她是个好人’。我当时没明白,后来我联系上雅琴,才知道,原来你妈早就把一切都托付给她了。你妈觉得,这辈子亏欠我太多,她希望我下半辈子,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我娶雅琴,不是忘了你妈。恰恰是为了完成你妈最后的心愿!是为了让我自己,从那个守了一辈子的痛苦秘密里,解脱出来!你们懂吗?”
我的话,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建军和莉莉的心上。他们看着我,又看看冯雅琴,脸上的悔恨和痛苦,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那场婚宴,最后是怎么收场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我只记得,建军和莉莉最后是哭着离开的。他们没再说什么,只是把那个装满我荣誉的木盒子,又默默地放回了我的床头。
从那以后,他们开始频繁地回来看我,每次都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抢着干活。建军会给我捶背,莉莉会拉着冯雅琴的手,叫一声“冯阿姨”,然后说半天贴心话。
他们想弥补,我知道。
可有些东西,碎了,就很难再拼回原来的样子了。
我和雅琴,过得很平静。我们一起买菜做饭,一起散步看夕阳。她会教我用智能手机,我会给她讲厂里以前的趣事。我们俩,就像两棵在秋风中互相依偎的老树,不求枝繁叶茂,只求能互相取暖。
有一天,建军又来看我,犹豫了半天,问我:“爸,你……能原谅我们吗?”
我给他倒了杯茶,淡淡地说:“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你们是你妈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们维护她,是孝顺,没错。只是你们不知道真相,把孝顺用错了地方。”
“那……那个家,你还认吗?”
我看着窗外,雅琴正在阳台上给花浇水,夕阳照在她身上,很温暖。
我回过头,对儿子说:“建军,你妈的故事,已经翻篇了。我跟冯阿姨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你们有你们的生活,我也有我的。没事常回来看看,就行了。至于别的,都过去了。”
他走了,我知道他听懂了。
我和孩子们之间那道裂痕,也许永远无法完全愈合。但现在,我们都找到了一个新的、能够让彼此都舒服的位置。
我这辈子,守着一个女人的秘密,活得不像自己。剩下的日子,我想为另一个女人,也为我自己,真真切切地活一回。这要求,不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