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在家里的浴室摔死了 警察到场时，我差一点就要止不住笑了

警察敲开门时我还蹲在浴室门口擦水，拖鞋底磨平了，踩在没干的瓷砖上差点自己也滑一跤。带头的老警察亮证件时，我眼角余光瞥见年轻警察盯着浴室方向发白的脸 —— 我老公还趴在淋浴头底下，水流没关，把他后脑勺那片血泡冲得发肿，像块泡烂的馒头。

“什么时候发现的？” 老警察蹲在浴室门口，没进去，手指着地上的水痕。我捏着擦地布的手紧了紧，指甲掐进掌心才没笑出声：“半小时前吧，我在厨房炖排骨，听见‘咚’一声，跑过来就看见他这样了。” 年轻警察在笔记本上记着，笔尖顿了顿，抬头看我：“淋浴头一直开着？”“嗯，他洗澡爱开烫水，说能解乏。”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拖鞋，“本来地上有防滑垫的，上周洗的时候搓破了，想着周末再买，没想到……”

其实防滑垫没破，现在正压在阳台柜最底层，用我去年穿旧的羽绒服盖着。昨天晚上他回来时一身酒气，还带着股陌生的香水味，我问他是不是又跟那个女人见面了，他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说我是闲得发慌的疯婆子。我撞在冰箱上，后腰疼得直不起来，他却坐在沙发上骂，说要把房子过户给他妈，让我净身出户，还说我这种没工作的女人，离了他连饭都吃不上。

那时候我就盯着浴室门看，想起他每次洗澡都要把水温调最高，洗完澡光着脚在瓷砖上晃，说这样凉快。我半夜起来收衣服，看见浴室门口的防滑垫，突然就想把它收起来 —— 我没盼着他死，就是想让他摔一跤，疼个几天，让他知道我也不是任他捏的软柿子。

老警察站起来，鞋跟碾过地上的水迹，发出黏腻的声响：“他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高血压之类的？”“没有，他天天去健身房，说自己能活八十岁。” 我想起去年他体检，医生说他血脂高，让他少吃肉，他回来就把报告撕了，说医生是骗钱的。那时候我还劝他，他骂我多管闲事，说我就是盼着他死，好吞他的钱。其实我连他工资卡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家里开销全靠我之前上班攒的钱，他连买菜都要跟我算得清清楚楚。

年轻警察突然凑到老警察耳边说了句什么，老警察点点头，又问：“你老公是做销售的？平时跟人结过仇吗？”“应该没有吧。” 我顿了顿，“他脾气是不好，跟客户吵过架，但没到结仇的地步。” 我没说他上个月跟部门经理抢客户，没抢过，回来把家里的碗全摔了，还把我推到墙上，说我没给他带来好运。那时候我就想离婚，跟我妈说，我妈却劝我，说男人都这样，忍忍就过去了，还说我要是离婚了，带着个 “被抛弃” 的名声，以后不好再找。

现在想想，我妈错得离谱。

警察在屋里待了两个多小时，法医来把尸体抬走时，我站在客厅看着，突然觉得轻松 —— 以后不用再等他半夜回家，不用再被他打骂，不用再看着他手机里别的女人的照片了。年轻警察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带着同情，可能觉得我年纪轻轻守寡可怜。其实我不可怜，我就是有点怕，怕他们发现防滑垫的事，怕他们查出我其实盼着他死。

他们走后，我把阳台柜里的防滑垫翻出来，蓝色的，上面印着小熊图案，是刚结婚时买的。那时候他还挺好的，会帮我洗袜子，会带我去吃路边摊，虽然没钱，但晚上会抱着我说以后好好过日子。什么时候变的呢？好像是他升了主管之后，应酬多了，回来得越来越晚，身上的味道也越来越杂，第一次打我是因为他丢了个大客户，我跟他吵了两句，他就动手了。打完又跟我道歉，说压力太大，我原谅了他，没想到那只是开始。

后来他打我的次数越来越多，理由也越来越荒唐：菜做咸了要打，衣服没熨平要打，甚至我晚上起夜吵到他，也要打。我想跑，他却威胁我，说我要是敢走，就去找我爸妈的麻烦。我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我不能连累他们。

昨天晚上他说要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我看着他的脸，突然就不想忍了。我趁他去阳台打电话的时候，把防滑垫收了起来，藏在羽绒服底下。我想着，他洗澡爱光着脚，瓷砖又滑，没了防滑垫，肯定会摔一跤，疼个几天，让他记住教训。我真没盼着他死，可他就真的摔死了。

我把防滑垫扔进垃圾桶，又把他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倒了半瓶洗衣液 —— 衣服上的香水味太刺鼻了，我闻着就恶心。洗衣机转起来的时候，我打开他的衣柜，里面挂满了他的衣服，我的衣服只有最角落的一个小格子。我翻了翻他的抽屉，找到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女人的照片，夹在他的笔记本里。照片上的女人很年轻，穿的裙子比我一年买的衣服都贵。我把照片撕了，扔进垃圾桶，又把银行卡放回去 —— 我不知道密码，就算知道，我也不敢动，怕警察查出来。

晚上我妈给我打电话，问我怎么样，我说没事，就是有点累。她让我别太难过，我说知道了。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突然就哭了 —— 不是因为难过，是因为害怕。万一警察发现防滑垫的事怎么办？万一法医查出别的来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我以为是警察，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透过猫眼一看，是邻居张阿姨。张阿姨是个热心人，知道我老公对我不好。她进来就叹气：“小周啊，你别太熬着，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年轻。” 我点点头，她又说：“昨天晚上我还听见你们吵架，声音挺大的，我本来想过来劝劝，又怕不方便。” 我赶紧说：“阿姨，不是吵架，他喝多了闹脾气，我跟他说了两句。” 张阿姨看了我一眼，没再多说，留下点水果就走了。

她走后，我更慌了 —— 她听见我们吵架了，万一警察问她，她会不会说出去？

第二天早上，老警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派出所一趟。我穿衣服的时候，手一直在抖，扣子都扣错了。我以为他们发现了防滑垫的事，想着到了派出所该怎么说。结果老警察只是给我看了尸检报告：“你老公是头部撞击导致颅内出血，符合滑倒摔伤的特征，没发现其他外伤，也没中毒迹象。” 我松了口气，差点瘫在椅子上。

“我们查了他的手机，” 老警察又说，“他最近跟一个已婚女人走得近，那女人的老公跟他吵过架，但有不在场证明。还查了他的账户，他转了一笔钱给他妈，还有一笔给那个女人，应该是分手费。” 我点点头，没说话。老警察盯着我：“我们问了小区超市，你一周前买过防滑垫，昨天下午又买了个新的，没拆？” 我心里一紧，赶紧说：“在阳台柜里，还没来得及换。” 其实昨天下午我没去买，是之前买的新的没拆，还好我之前多买了一个，不然就露馅了。

老警察没再追问，说目前看是意外，后续有事再联系我。我走出派出所，阳光照在身上，有点晃眼。我抬头看天，很蓝，没有云。我突然觉得轻松，又有点迷茫 —— 我自由了，可我没工作，没存款，以后该怎么办？

走到小区门口，我看见那个女人站在那里，穿得很时尚，手里拿着名牌包。她看见我，走过来：“他欠我的钱还没还，你得帮他还。”“我没钱，” 我说，“他的钱我不管。”“你别想赖账！” 她生气了，“你们有房子，就算过户给他妈，也是共同财产！”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可笑：“他欠你的，你找他要去，跟我没关系。”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想跟她纠缠。

回到家，我把新的防滑垫铺在浴室地上，蓝色的小熊图案看着刺眼。我坐在浴室门口，突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老公死了，我摆脱了痛苦的日子，可我又觉得自己像个凶手 —— 如果我没收起之前的防滑垫，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我想起刚结婚的时候，他抱着我说要好好过日子，想起他第一次打我时的样子，想起他摔在浴室里的样子，心里乱得很。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我知道，从今天开始，我要为自己活了，不管以后有多难，我都要好好活下去。

只是有时候，我会看着浴室里的防滑垫发呆，想如果时间能重来，我会不会把它收起来。这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