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在大姐家养老,我们每年给2万,她走后大姐掏出账本:算账

发布时间:2025-12-15 22:29  浏览量:1

我妈走的那天,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大姐给我打电话时,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二妹,妈……妈没了。”我赶到大姐家,灵堂就设在客厅,黑白照片上的妈,笑得比生前任何时候都安详。大姐穿着孝服,跪在蒲团上,眼睛红肿得像核桃,看见我,突然从怀里掏出个蓝布包,往桌上一摔:“今天咱就把账算清楚!”布包里滚出个牛皮本,封皮都磨掉了角,是大姐记了五年的账本。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妈刚去大姐家那年,我们兄妹四个商量好,每人每年给大姐两万块,算是妈的赡养费。当时大姐笑着说:“都是一家人,算这么清干啥?”我们却坚持,“该给的不能少,不能让你一个人受累。”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话,像根扎在肉里的刺。大姐翻开账本,第一页写着日期:2018年3月12日,妈搬来第一天。下面记着:买防滑拖鞋一双,15元;中老年奶粉一罐,88元;给妈换床单被罩,120元。字迹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还洇着水痕,像是哭着写的。“你们每年给两万,觉得不少了是吧?”大姐的声音突然拔高,指着账本上的字,“妈刚来那年冬天,半夜咳嗽得厉害,我背着她去医院,挂号、拍片、拿药,折腾到天亮,这打车钱、医药费,你们谁给过?”账本上确实记着:12月5日,救护车费200元,急诊费360元,止咳药85元。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星号,像是特别重要。二哥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烟,闷声说:“姐,我们不是这意思……”“那你们是啥意思?”大姐猛地站起来,指着墙上妈的照片,“妈瘫痪那两年,是谁端屎端尿?是谁夜里一小时起来一次给她翻身?是谁把自己的床搬到妈隔壁,就怕她夜里出点啥事儿?”我鼻子一酸,想起每次来看妈,总见大姐眼圈发黑,手上缠着创可贴——那是给妈擦身时,被妈无意识地抓的。有回我撞见她偷偷抹眼泪,问她咋了,她说“没事,就是腰疼”,现在才知道,她是累的,也是委屈的。账本越往后翻,字越潦草。有一页写着:“5月18日,妈想吃城南的糖糕,骑车来回40分钟,8元。”下面用红笔写着:“妈吃了两个,笑了。”还有一页:“7月3日,给妈买轮椅,3200元。”旁边备注:“二妹给的钱不够,自己添了700。”我看着那行字,脸烧得慌。那年我确实只给了2500,说“孩子报兴趣班,手头紧”,大姐当时笑着说“够了够了”,没提添钱的事。三哥是做生意的,平时最忙,一年就来看妈两三次。他掏出钱包,往桌上拍了一沓钱:“姐,我知道你辛苦,这五万你拿着,算我的心意。”“我不要你的钱!”大姐把钱推回去,眼泪掉在账本上,“我伺候妈,不是为了钱!可你们呢?除了每年打那两万块,还做过啥?大哥在国外,三年没回来,就知道发视频问‘妈好吗’;二哥你,总说‘姐你多费心’,可妈想你陪她说说话,你总说‘忙’;二妹你,给妈买件衣服都要跟我算邮费;三弟你更别说,除了钱,你给妈擦过一次脸吗?”我们四个站在那儿,像被钉在地上,谁也说不出话。灵堂里的香烧得正旺,烟气缭绕,模糊了妈的脸。妈年轻的时候,最疼大姐。那时候家里穷,大姐初中没毕业就辍学,跟着妈去砖窑厂搬砖,供我们三个读书。有回我发高烧,是大姐背着我走了十里地去医院,鞋都磨破了。后来她嫁人,嫁给邻村的老实人,日子过得紧巴,可我们谁有难处,她总是第一个掏钱。妈中风后,说啥也不去养老院,我们商量来商量去,大姐说:“来我这儿吧,我方便照顾。”当时我们都觉得,有那两万块,大姐日子能轻松点,却没想过,妈需要的不只是钱,是陪她说说话,是记得她爱吃啥,是夜里有人给她盖盖被子。大姐把账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没记钱,写着几行字:“妈今天笑了,说我做的鸡蛋羹比小时候的香。”“妈念叨大哥了,给他打了电话,没接。”“妈说,这辈子最对不住的是大姐,没让她过上好日子。”“这五年,我记着账,不是为了跟你们要钱。”大姐把账本合上,声音低得像耳语,“是想让你们知道,妈不是个只会花钱的累赘,她是咱的妈,是那个把咱拉扯大的人。你们给的钱,够买米买面,可买不来妈笑一笑,买不来她夜里喊我的那声‘大丫头’。”大哥从国外视频连线,看着屏幕里的账本,哭得像个孩子:“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妈……”二哥掐灭烟头,拉起大姐的手:“姐,是我们浑,以后家里的事,都听你的。”三哥把钱收起来,说:“姐,明天我就把公司的事推了,陪你给妈选块好墓地。”我走过去,抱住大姐,她的肩膀瘦得硌人,后背还有块骨头突出来——那是常年给妈翻身累的。“姐,以后我每周都来陪你,咱不说钱,就说说妈。”大姐没说话,就那么抱着我,哭得浑身发抖。灵堂里的香还在烧,妈笑得那么安详,好像在说:“你们终于懂了。”出殡那天,天放晴了。大姐把账本烧了,说:“妈不喜欢看这些,她就想让咱兄妹几个好好的。”看着火苗把账本吞掉,我突然明白,这世上最算不清的账,就是亲情。你以为给了钱就尽了孝,却不知道,那些看不见的陪伴、记在心里的惦记、不嫌麻烦的耐心,才是妈最想要的。你们说,这养儿防老,防的到底是啥?是老了有钱花,还是老了身边有个人,能叫出你的小名,记得你年轻时的样子?我觉得啊,是后者。只是这道理,我们明白得太晚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