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我当木匠，见老人可怜少收30块钱做家具，没想到促成一段姻缘

文/那年青春 素材/方逸年

我叫方逸年。

1984年，那时候我16岁，我在学校的成绩很差，每次考试都是班里后几名，老师把我们几个学习差的人分到最后一排。

每到放学的时候，成绩好的同学还在班里学习，而我早早地跑出学校，在河里捉会鱼，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回家。

路过一家做家具的地方，我心想反正读书也学不会，我动手能力还是可以的，能不能跟做家具的人学点手艺呢？

我敲了敲门，一个正在做家具的师傅过来迎接我，开口就问，小伙子，你要买什么家具，桌子还是凳子。

我回答说，什么也不买，我想跟你学个手艺。师傅笑了笑说，我这手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教人的，你快走吧！

我又继续说，我给你白干活，你教我手艺，怎么样。师傅又问我，你多大。我回答说，16岁了，什么活我都能干。

师傅思考了一会说，像你这样主动要学手艺的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你白给我干两年活，我每天管你中午一顿饭，你能坚持两年我就教你。

我很干脆的说了声，好。我在回家的路上边走边想，这书我不读了，父亲应该会让我去学手艺的，越想越开心。

回到家后，父亲刚从地里回来没多大会儿，他拿起水舀子咕噜咕噜喝了不少的水，看得出来他干一下午的活累坏了。

我对父亲说，我读书读不会，考试成绩在班里倒数，这书我不打算读了，我下午路过一家做家具的地方，有个师傅说我白给他干两年活，他就愿意教我手艺。

父亲听完我说的话，气得站了起来，他冲我嚷嚷道，你不好好读书，以后像我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吗？

我回答说，我不种地，我学做家具。父亲说着说着就和我吵了起来。母亲见状过来劝父亲，孩子可能不是读书那块料，让他学个手艺也行。

父亲又问我，白给人家干两年活，人家万一不教你手艺怎么办。我回答说，总归得试试，我看那个人不像是坑我的。

父亲又说，你既然不想读书了，我催着你读书，也没什么用，既然你想明白了，那就跟人家好好学手艺。

第二天放学，我又路过做家具的地方，我问师傅，我给你白干两年活，你真的会把手艺教给我吗？

师傅看到我来，很是惊讶，说了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只要你肯吃苦干活，我答应你教你手艺。我回答说，好，明天我给老师说不读书了，后天就来你家干活。

退学后，我每天早晨8点准时到师傅家，每天帮师傅片木材，锯木板，给他递工具，他让我干什么活，我就干什么活。

就这样我跟着师傅干了两年的活后，他慢慢开始教我做板凳、桌子、橱柜、家具等手艺，而我学的也很快，把他教给我的手艺全都学下来。

师傅让我留在他家，帮他做家具，每个月开我工钱。而我谢绝了师傅的邀请，因为我的想法是开一家家具店，自己单干。

1987年，父亲帮我把家里的一间房收拾出来，又借钱帮我买了些工具，我在家开始做家具，刚起步时做了一些板凳和桌子，还做了两个柜子。

除了村里的人过来买板凳和桌子，其他村里的人也不知道我会做家具。前两个月才卖了十个板凳，两张桌子，基本上都是村里的人来买的。

我心想这样下去不是一回事，得让其他村也知道我会做家具，我让父亲帮我把柜子抬到板车上，又放了两张桌子和几个板凳，准备拉着板车走街串巷吆喝，让大家知道我会做家具。

这样下去果然奏效，听到我吆喝的人会过来看看我做的板凳，再瞧瞧我做的柜子，我告诉他们我是哪个村的，以后要做家具去找我，价格比其他地方要便宜。

连续走街串巷一周后，板凳和桌子倒是卖了不少，但是大件的家具才卖了一个柜子。虽然用板车拉着东西累，但是还是有用的。

这天我拉着板车正在吆喝，突然听到有个女孩喊我的名字，我转头一看，这不是初中同学吗？她和我一个班，坐在我前排。

女孩问我，当年怎么不读书了。我回答说，我这成绩你又不是不知道，读书读不会，只能出来学点手艺了。

女孩又问，板车上的柜子和桌子都是你做的，我笑了笑说，那可不，我不仅会做这些，还会做别的家具呢？

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块钱，问我够不够买一个板凳。我回答说，都是同学，哪能收你的钱，送你一个板凳，以后帮我告诉你村里人我会做家具，他们要是做家具可以找我。

我们俩又聊了几句后，我把板凳送给女孩，然后拉着板车继续往前走，边走边想，女孩当年在我们班里很普通，如今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了。

过了几天，有个老人找到我，问我是不是前几天拉着板凳和桌子吆喝的人，又问我会不会做家具。我回答说，那个人是我。

老人又说，你是刚开始做家具吧！我回答说，刚做这行不久。老人又说，我想给我小儿子做几个板凳，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床，一个大点的柜子，你能做吗？

我回答说，做这些家具没有问题，不过做这么多，你要先付一半的钱，等后面做好家具了，我再用板车给你送过去。

老人又支支吾吾的说，我问了好几个做家具的，他们的价格有点贵，你要是便宜，我就让你做家具了。

我笑了笑说，家具的价格都差不多，我也不会比他们少多少的。老了叹了口气说，我有三个儿子，给前两个儿子盖房，又置办结婚的事，花了不少的钱。

如今小儿子结婚，我刚给他盖好房子没多久，实在是没那么多钱给他置办家具了，但是不置办点家具，又说不过去。

老人又可怜巴巴的说，家具可以不用那么好的木材，能做好用就行，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让我帮帮忙。

老人和我商量了半天，我心想他也挺不容易的，而我又刚开始做家具，需要积累一定的名气，让他在村里告诉人家做家具找我。

我算了一下账，正常做这些家具，我能赚50块钱，老人又有难处，我决定帮他一把，于是，我少收了老人30块钱。

老人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我让他不用那么客气，只要小儿子能顺利结婚就好，我又要来老人家的位置，等做好家具给他送过去。

我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把一张床，四个板凳，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做好，装在板车上，准备送到老人家里。

路上有人看到我做的家具，会打听这得多少钱，还说家具做得好，以后找我来做，我笑了笑说，没有问题。

我用板车拉了两趟，才把家具送到老人家里，老人夸我东西做得好，以后会在村里给别人说做家具就来找我。

我笑了笑说，就等你这句话了，家具都给你都放在这了，剩下一半的钱我也拿到了，我先回去了。

这时老人突然问我，今年多大了，我回答说，19岁了。老人说，像你这样能吃苦，有手艺的年轻人不多，做家具的时候你少收我30块钱，我看你也挺实在的，我给你介绍个对象怎么样。

我挠了挠头说，这怎么好意思呢，我当时少收你30块钱，主要是刚开始做家具，没有名气，想让你帮我多给人家说我做的家具好。

老人又说，帮你说家具做的好是应该的，我是看你挺有本事的，真打算给你介绍个对象，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女孩家看看。

我支支吾吾的说，行，那跟你一起去看看。我拉着板车，老人在前面领着我，走到隔壁村的时候，我感觉这怎么像是去初中女同学家的路。

又走了几分钟，老人带我来到女孩家，我心想，还真是初中女同学家，这不就有点尴尬了。老人带我来到院子里，他找女孩的父亲说了几句话，然后女孩的父亲喊女生出来。

女生出来后，惊讶地看着我，我也惊讶地看着她。我对老人说，我们俩是初中同学，一个班的前后排。

老人笑了笑说，那还真有缘分，你们俩进屋里聊聊看。我和女生坐在她家堂屋里，我不知道开口问什么，就问了句，我坐的板凳怎么样，还可以吧！

女生回答说，挺好的，毕竟你没收我的钱。我又问，老人和你家啥关系，我给他送完家具，他就带我来你家了。

女生回答说，她得喊老人喊一声大爷，早些年老人和她父亲一起干活，关系比较好，两个人就拜了把子。

我和女生又聊了一会，然后就走出堂屋回去了，路上老人问我对女生感觉怎么样，我回答说，挺好的，人家不一定能看上我。老人笑了笑说，回头我问问人家对你印象怎么样。

回家的路上，我拉着板车胡思乱想，难道我跟这个女生真有缘分。回到家后，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母，父母说，要是这事能成，该有多好啊！

过了两天，我正在院子里做桌子，老人笑着来到我家。我问老人，是家具有什么问题吗？老人笑着说，家具很好，没有什么问题，村里的人都夸你做的家具好。

老人又说，我是来告诉你，女孩和女孩的父母对你挺满意的，你看啥时候你带着你父母过去，两家人一起碰个面。

我激动的说，明天就可以。我又拿了两个板凳给老人，让他带回家用。老人准备掏钱给我，我推搡着说，这是送你的，以后再好好感谢你。

1988年春节刚过，我和女生结婚，结婚那天老人抓着我的手说，以后两个人过日子，要相互体谅，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回答说，不会辜负你的期望。从那以后，我做家具的生意越来越好，其他村里的人也过来找我做家具，忙得每天都有活干。

每次去老丈人家里，我都会多准备一份东西，这是给老人的，当年我少收他的钱，帮他做家具，他反而给我介绍了对象，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

过了几年，我在镇上开了一家家具店，老人每次赶集的时候，都会来店里坐会，他说能看到我从村里搬到镇上开家具店，为我感到开心。

我笑了笑说，要不是你当初成为我的第一个大客户，我可能不会成长的那么快，应该感谢你，老人听完哈哈大笑起来。

我一直相信，人在做事的时候能体贴到他人的难处，在关键时候伸手去帮助，那么人与人之间将会充满更多的温暖与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