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我骑车卖豆腐，见老人可怜送给她一块吃，没想到成了一桩婚事

文/那年青春 素材/朱乐双

1990年，那时候我读初二，学习成绩一直是班里的后几名，上课也不怎么好好听课，所以放学的时候老师总让我留下打扫班级卫生。

只要一上课，我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因为老师讲的课我也听不懂。老师不忍心看我这样混下去，让我把家长叫来学校。

我把父亲喊来学校，老师把我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结果把父亲气的当着老师的面就要打我。

我见状赶紧跑回了教室，不一会儿父亲过来找我，问我能不能好好学习。我耸了耸肩膀说，学不会，还不如回家干农活挣钱。

父亲坚持让我留在学校读书，因为他没有文化，只能种地，所以他不想我继续走他的路，种地实在是累人。

我那时候又是青春期，根本听不进父亲的教诲，每天还是吊儿郎当的上课，老师只能多次让我喊父亲来学校。

父亲对我很是失望，同意了让我退学。离开校门的那一刻，我把书扔到一边，像只小鸟飞出笼子一样开心的跑了起来。

回到家后，父亲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回答的倒挺直接，跟你学种地，干活盖房，然后娶媳妇。

父亲瞪了我一眼说，就你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哪家的女孩愿意嫁给你，上学也不好好学习，明天跟着我上地干活。

干了几天的农活后，我的手磨了两个水泡，肩膀累的也疼，但我也没有后悔退学，因为我不是读书那块料，在学校也学不会什么。

晚上吃饭的时候，父亲对我说，你还挺能吃苦的，我托人给你找个学做豆腐的手艺。我回答说，只要不让我上学就行。

想跟师傅学手艺，那就要先干活，而且是管吃不给钱。过了半年左右，师傅才慢慢把做豆腐、豆皮、豆芽、豆干等手艺教给我。

那时候大家主要吃豆腐，所以我主要跟师傅学做豆腐，豆皮、豆干这类的东西有点贵，所以吃的人没有那么多。

学会了做豆腐的手艺后，我回到家让父亲帮忙垒了一个大灶台，这口锅每天能做三板豆腐，足够我走街串巷卖一天的了。

我每天晚上把豆子泡上，天还没亮就起来做豆腐，那时候还没机器打碎豆子，只能用石磨把豆子磨碎做豆腐。

等天亮做好豆腐，我早已累得满头大汗，父亲帮我把豆腐放在三轮车上，叮嘱我做生意不能少人家的秤，宁可多给人家一点，也不能少。

我挎着一个零钱包，骑着三轮车刚出家门，就开始大声吆喝“卖豆腐喽，”有的人家听到我喊卖豆腐喽的声音，会让家里的小孩过来买。

那时候吃豆腐也是一件稀罕事，小孩拿到家长给的钱，飞快地跑出家门，边跑边喊，卖豆腐的别走，我要买豆腐。

我骑三轮车的速度很慢，即使没有听到那小孩喊我，等他跑到路上，我也没骑多远，转过头来还是能看到小孩冲我招手。

小孩拿着三毛钱递给我，说让我给秤五毛钱的豆腐吃。那时候还没用塑料袋，都是小孩拿出一个大碗，让我把秤好的豆腐放在碗里。

小孩接过碗后，总会捏一小块豆腐生吃解馋。摸透了小孩子的习惯后，只要是小孩子过来买豆腐，我都会先切一小点豆腐给小孩吃。

由于我做豆腐的手艺还不错，再加上那些小孩也喜欢过来蹭豆腐吃，所以我生意还是不错的，骑着三轮车走三四个村，不到中午就能把三板豆腐给卖光。

我路过一个村庄的时候，遇到一个老人，她上前问我豆腐怎么卖的，我回答说五毛钱一大块豆腐，三毛钱一小块豆腐。

老人看了看我三轮车上的豆腐，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家院子里，我以为她要去拿碗买豆腐，结果等了两分钟，老人还没有出来。

我感觉老人可能觉得豆腐贵，所以不买了，我只好骑着三轮车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喊“卖豆腐喽。”

我骑着三轮车又路过老人的村里，老人听到我喊“卖豆腐喽”的声音，提前站在路边等我到她家门口。

老人问我，两毛钱能买多少豆腐。我回答说，豆腐小块的三毛钱起卖，两毛钱有点少了。老人又说，我身上钱不多，你看两毛钱能不能卖给我一点豆腐，我炖菜吃。

我回答说，行，那我给你切两毛钱的豆腐。老人看我切的一小块豆腐有点少，又问我两毛钱就能买这么点豆腐吗？

我紧接着说，两毛钱只能买这么多，你要是买就拿碗来装一下。老人叹了口气说，算了，不买了，这两毛钱我还是留着。

我苦笑着说了声，行，那我就先走了。我再想这切下来的两毛钱豆腐，可能没那么好卖了，因为大家买豆腐，都要现切好的，都不愿意要切下来的。

卖到快中午的时候，只剩这块切下来的豆腐没有卖掉，而我回去的路上又经过了老人的家，我想了想，要不要把这块豆腐送给老人。

但我转念一想，这个老人会不会是故意不买的，我思索半天，还是决定把这块豆腐送给老人，没准老人家里条件没有那么好，吃不起豆腐。

我停下三轮车，敲了敲老人家的大门，只见老人慢慢的走过来，问我什么事。我回答说，大娘，你把碗拿过来，豆腐没卖完，我送你一块吃。

老人又拿出来两毛钱，说不能白吃豆腐，她身上的钱不多，不知道这两毛钱能不能换这块豆腐。

我回答说，不收你钱了，这一小块豆腐都送给你了。老人连忙说感谢的话，我趁机问她，家里就你一个人吗？

老人顿了顿说，老伴走的早，两个孩子在外面打工，这两年也没有回家，我平常就种点地，年纪大了种不了多少地，收成粮食刚够吃的。

我听完没有继续问，而是把豆腐送给老人后就走了。我回想老人之所以没买豆腐，还是不舍得买，她家里就她自己在家，哪有那么多钱。

这天我照常走街串巷卖豆腐，骑车刚路过老人的家，听到她在后面大声的喊我。我心想老人莫非还想问我要豆腐，我要不要不搭理她。

老人在后面连声喊我，我还是停下三轮车，问老人要买豆腐吗？老人回答说，我不买豆腐，我想问你点事，你成家了没。

听到老人的问题，我一愣，说没有成家。老人又问我多大了，我回答说今年刚满18岁了。老人笑了笑说，你年纪轻轻就能吃苦卖豆腐，挺有上进心的。

我被老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问老人要不要买点豆腐吃。老人说不吃了，明天这时候给我介绍个女孩认识，让我一定要到。

我听完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思考半天说了声我送你一块豆腐吃。老人笑了笑说，我就不吃，你快去卖剩下的豆腐吧！

我一路上都在想，老人是真要给我介绍女孩认识吗？还是跟我说的客气话，想着想着就连卖豆腐也心不在焉的，人家要一小块豆腐，我给人家切了一大块。

我回到家后，还在想老人要给我介绍对象的事，想着想着晚上竟有些睡不着，起来做好豆腐后，父亲看我状态不太好，提出要和我一起去卖豆腐。

我回答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快到老人村子的时候，我的内心开始紧张起来，吆喝卖豆腐喽的声音也有点颤抖。

到了老人家门口的时候，老人招呼我来院子里，我看到一个女孩站在堂屋门口，她有点害羞的不敢看我。

老人把女孩拉过来，对我说这是她嫂子的女儿，年龄和我一样大，让我们俩聊聊看。女孩紧张的不敢看我，也不敢说话。

我被这一幕弄得也有点紧张，对那女孩说，我给你切点豆腐，你带回家炖菜吃，可香了，说完就切了两块豆腐，去老人厨房里找了两个碗，给老人一碗，然后给她一碗。

那女孩接过豆腐，很害羞的说了声谢谢。我回答说，不用谢，咱家豆腐多，吃完明天还有，我们俩就这样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临走的时候，我问女孩明天还来老人家吗？女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我对老人说，明天我买点菜来你家，麻烦你做顿饭我们三个人一起吃。

老人连声说好，让我明天卖完豆腐来她家里。我骑着三轮车离开老人家，继续叫卖豆腐，不知道怎么回事，喊“卖豆腐喽”的声音比以前都要响亮，骑三轮车也感觉没有那么累了。

我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父母，他们俩说这是好事，让我明天买点猪肉、再买点粉条带过去，再换身干净的衣裳。

我卖完豆腐，又买了些菜，骑着三轮车来到老人家里，看到还有两个人在。原来是女孩的父母，他们想过来看看我的。

那一刻我竟有些尴尬，不是看到女孩的父母害怕，而是菜买少了，应该再去买一点的。我把买的菜放下，然后说买少了，辛苦等我一会，我再去买。

女孩的父母想拦着我不让我去，在我的争取下，我骑着车飞快的往镇上去。等到回来的时候，我累得满头大汗，女孩看到我直笑，然后递给我毛巾擦汗。

女孩的父母对我还是很满意的，见我人实在，又有眼力见，还有做豆腐的手艺。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和女孩就结婚了。

从那以后，我每次路过老人家门口，都要送给她豆腐吃。老人要给我钱，我坚决没要，我对老人说，多亏了你给我介绍女孩，不然我还结不了婚呢。

老人笑了笑说，要不是你送我那块豆腐吃，我可能也不会给你介绍女孩，我是看你人挺好的，又能吃苦，是你自己有福。

后来我在镇上开了一家豆腐坊，卖豆腐、豆芽、豆皮、豆干等等，平常忙的也没时间走街串巷卖豆腐，主要在摊位上卖。

每次媳妇回娘家，我总让她带两份东西，一份是用来给老人的。老人给我介绍女孩，这个恩情我记在心里哪能忘记呢。

老人去世后，丈母娘给我30块钱，说这是老人交代她给的。我这些年送给老人豆腐吃，还不收她的钱，但是她都记在心里。

我接过这30块钱，看了看都是两毛、五毛的零钱攒起来的，那一刻我竟忍不住哭了起来，这是多好的一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