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嘴脸过了一把拍电影的瘾

文/图 杜先福

幸运，他们入选电影配角

电影《大山里的搏击手》剧组在四川省简阳市三岔湖景区开机拍摄之际，资阳市作家协会理事会正好也在三岔召开。6月6日晚，剧组主创人员等，与作协参会人员举行联欢晚会，没想到这却“成就”了如是几个人的梦想。

6月7日上午，电影编剧王雁应邀参加作协会议，会上王雁透露，导演冯海涛决定在作协参会人员里边选几个配角演员，有一个人可以肯定，已被选中并可在会上公开，其余演员尚在待定且保密。

听到如此消息，会场顿时气氛紧张而神秘，大家面面相觑，互相猜测谁会荣幸入角。王雁故意卖关子，弄得会场气氛陡增无限神秘。

大约把大家的胃口吊得差不多了，王雁这才公布，“可以肯定地说，杜先福已被入选村主任。其余人选待定，所以还不公布。”

“哇塞”！竟管作协会员们大都是三五几十岁的人了，已没有青少年的那种冲动，但还是为杜先福入选演电影感到惊讶。

作协主度唐俊高认为，杜先福那副嘴脸，出演村主任简直是对人物形象的贬低——再怎么村主任也是一级官儿，杜先福怎么看也不像当官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杜先福那副嘴脸就要搬上银幕了，他那心里头，自然还是很得意！

接下来，下午剧组举行开机仪式，没有公开宣布另入选的配角演员。但负责召集演员的副导演杨小灿还是背后敲定了另外两位配角，一位是《资阳日报》资深女记者王少敏，出演剧中的一位乡村教师，而市作协主席唐俊高则暂定出演村民丁。

在没阅读剧本之前，大家猜测，村民丁多半是因为乡村小学来了一名漂亮女教师，故而经常趴在教室窗台偷窥的角色。因此，如果把消息在《资阳日报》登载，唐俊高这个“不怎么光彩”的角色肯定叫人忍俊不禁。

努力自练，只为尽快进入角色

配角确定以后，副导演杨小灿向入选演员提出要求，每个人必须说普通话。作为女性，王少敏的普通话不成问题，翻到剧本，王少敏就能熟练而标准地读下去。唐俊高台词不多，问题也不大。

而杜先福却不一样，作为村主任，大小也是个“官儿”，细看剧本，杜先福共有六场戏要出演，而且每场戏都有台词，虽然语言不多，但却必须张口。杜先福早年在北方当兵，比起一般的川人，普通话的水平应该说还可以。不过时隔20来年，已是今非昔比，普通话已大不如从前，所以还是得好好练习。

副导演要求，从现在开始，就要一直坚持说普通话，在家里也一样，希望家人也配合说普通话。

杜先福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曾参加过电视剧《雁城下的农民们》的演出，当的是群众演员，当时也有台词，但那是配音，不是“原声”，“演戏”已有一点基础。

这一次，要演电影，并且是“同步录音”的“原声”，普通话成了最大的难题。说实话，唐俊高、杜先福的普通话都不敢恭维。唐俊高自我感觉良好，杜先福则没那“沾沾自喜”的状态。

为了不至炸锅，杜先福只能“笨鸟先飞”，只能苦练。回到家，开口就是“川普”，老婆孩子莫名其妙，以为杜先福脑壳出了“乒乓”。

明白了意图，老婆孩子便为杜先福高兴，都表示要好好配合。

于是，满屋子便是“普通话”对话。两个大人的“普通话”无论如何都“普”得川味犹存，往往要孩子纠正。就像小学教师教识字，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念”，孩子倒成了父母的老师。

在那些天里，杜先福是走也念，坐也念，见人就说普通话。不了解他的，以为他是外地来资阳的，知道他的人，觉得这人好扯怪，以前不说普通话，而今却满口普通话，是不是脑壳进了水或是出了“乒乓”，成了“怪物”。

当然罗，明白了真相，朋友便会伸出大拇指表示祝贺，希望杜先福演出“资阳村主任”的特色。

厚重的嘱咐，倒使杜先福感到“责任重大”，因为一旦演炸了，便给“资阳村主任”丢脸了。

一连许多天，杜先福把台词背得滚瓜烂熟。只是“普通话”却仍然不是很“普通”。心里生出“打退堂鼓”的想法，却怕朋友们笑话，说这人太无能。因为唐俊高已在《资阳日报》公开了出去，说杜先福出演电影了。资阳地盘上，知道杜先福的不在少数。“名声”在外，一旦打了“退堂鼓”，倒让父老乡亲失望，说这人真没出息。诺大一把年纪，没指望太大的出息，至少不要给“村主任”丢脸。

信心很重要。杜先福咬牙苦练，半个多月后，杜先福自以为普通话虽不是“炉火纯青”，倒也听得过去。

6月9日，副导演通知去剧组“试装”。所谓“试装”，就是演员要穿什么衣服。

出演村主任的杜先福是退伍军人，应该穿一套陈旧的军装。杜先福本身当过兵，家里有旧军装，表示可以自己准备服装。

回家后，老婆翻箱倒柜，找出一条军装裤子，却没有衣服。没法子，只好到武警中队门口卖军用品的商店，买了一件旧式军装，穿着有点小，但后来却被选用，那件军装，便荣幸地将随出演村主任的角色，被搬上银幕。

吃了些苦头 倒也过了一把瘾

对于他人来说，拍电影很神秘。但对杜先福来说，应该不是很陌生，因为他曾参与拍过电视剧。

最先进入“角色”的是王少敏。据王少敏说，她的戏，台词不多，但戏份却不少。最初，确定她出演电影，她也感到很兴奋，同时也很神秘。电影是艺术，当演员，是艺术中的艺术。导演能看上自己，说明自己有一定的艺术细胞。

王少敏想，一定要把有限的“细胞”无限地发挥出来。据她说，真的拍摄了，才感到拍电影挺难受，尤其是当配角，更难受。

人家主演，有说有笑有动作，配角却像一件道具，摆在那里，动都不让动。尤其没有台词的时候，更是像木偶，坐着或者站着，导演规定了位置，确定了的姿势，就要一动不动，动了，就影响“画面”，要么是“出镜”了，要么是档了主演的“影”。

剧中，为迎接新来的老师，王少敏当了“厨师”，炒了一锅又一锅的菜，还陪着新老师以及新老师的母亲、表妹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饭，吃饭时“立撑撑”的坐着，腰都不让扭动，坐得腰酸背痛脚发麻。

相比起来，村主任杜先福的戏就有些动作。比如开会时喝喝茶，发言时动动脑袋，招呼人时摆摆手什么的。

第一场戏是学校老师到村主任家里来借腊肉和鸡蛋，村主任家正在开个小会——听驻村扶贫干部讲村里发展。驻村扶贫干部给大家描绘了村里的发展前景，村主任很激动，发表了一通感慨。这是杜先福最长的一段台词，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并且在他认为，也是说得很不错的“普通话”。

试拍以后，导演从监控室跳了起来，拍着大腿说，“村主任哪，我可佩服你啦，你的普通话……”，导演停顿不说了，杜先福喜滋滋地以为，导演会赞扬他的普通话挺标准、挺够味，然而导演把腿一拍，说，“村主任，你那普通话，听得我耳朵长茧子啦！”

意思是，杜先福的话音太高，而且，特“川普”。导演当场叫了剧组一个说普通话特标准的女娃“教”杜先福重新说，但是因为杜先福“乡音无改”，教不转来了。没法子，导演只好安排剧组一个工作人员，紧挨杜先福坐着，假借杜先福的名义把村主任的话代为演说，这才终于救了杜先福的急。

还有一场戏，是剧中女主角因为抢险负了伤，村主任安排村民用拖拉机送她去医院。拖拉机启动时，村主任嘱咐开拖拉机的村民“车开慢一点，别把老师颠着了”。

就这两句台词，试拍过后导演又从监控屏前跳了起来，说“村主任你太棒了，你说话可以把公路劈成两段了”。

意思是，杜先福的嗓门太大，声音太洪亮，简直有“如雷贯公路”的效果。

这一次，导演亲自“教”杜先福说台词。并且，为了简化，把原来的“车开慢一点，别把老师颠着了”改成“路上小心点”，就这个五个字的台词，导演竟纠正了四次。

第一次，杜先福仍是声若洪钟，导演便示范，叫杜先福降“八度”，杜先福跟着导演就降了八度，导演说再降，杜先福便又降，导演说还降，杜先福就还降，直到降得只有蚊蝇般那样的“嗡嗡”声，拟或像少男少女窃窃诉说恋情的那样小声了，导演这才说可以了。

原来拍电影同步录音，“拾音器”的效果太好了，相隔500米，有人摆“龙门阵”都能清楚听见，更何况拍摄现场，“拾音器”就举在演员头顶一两米的地方，稍微大点儿声就会如雷贯耳。

最后一场大戏，杜先福才真正体会到了当配角的滋味。戏的内容是，从城里来的老师，通过募集弄到几台电脑回到学校，学校领导和村主任组织学生、村民热烈欢迎。

村主任这场戏确确实实是显摆了。

台上，几乎整个戏的主要人物都在，有超女林爽（剧中二号），有央戏毕业却从事演唱出了专辑的徐立（剧中一号），有央视2006年春晚四川小品《粑耳朵》中的女演员张玺。

作为村主任的杜先福，与这些将来可能成为大腕名星的美女们站在一起，心头当然是美滋滋的风光无限。

不过接下来的滋味却并不那么好受。烈日下，村主任一副憨态，站着一动不动。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下来，主要演员有台词，有动作，镜头对准谁，谁就表演一番，不表演的，则可或蹲或坐，唯有村主任，站着不动，唯一的动作，就是要表现出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时不时鼓掌对老师送来的电脑电视表示感谢。

烈日下晒着，身上却还穿着长袖军装，摄影师变换各种角度，“折磨”了两个多小时，村主任被军装闷着的躯体，后来竟生出密密麻麻的痱子，奇痒无比。

事后细想，这那是艺术，简直是受罪。

不过管他的，倒还过了一把拍电影的瘾。

尤为欣慰的是，剧组转场到雁江拍摄时，杜先福到剧组住地看望老朋友王雁，几个给剧组跑运输的师傅问杜先福，“村长你咋从丹景山来资阳啦”，杜先福说，他本来就是资阳人，师傅们不信，说杜先福在丹景山拍戏，以为就是当地某个村的村主任，没想到杜先福是资阳人。

由此看来，杜先福那副嘴脸，扮演村主任真还“麻到了广广”，真还像个农豁皮村主任。

其实这就够了，戏里边要的就是“神似”，说不定哪一天，杜先福就“一戏”走红，要的就是那副嘴脸。

并非花絮，村主任当记者“麻广广”

为了艺术需要，杜先福蓄了半个月的胡子，头发又长又白，穿一套陈旧的军装，刹一双解放胶鞋，为了艺术，胶鞋上还故意弄得泥糊糊的，在剧组里被叫作“村主任”（基本上没人叫姓名），所以活脱脱就是一副老农民的样。

拍戏间隙，杜先福没忘自己业余记者的职责，便抽空子对剧中扮演者进行采访。

最先接受采访的是女二号林爽，因为林爽在作协理事会上参加过联欢，认识杜先福，接受采访没有什么障碍。

然而，女一号徐立接受采访时，其助手就有点儿疑惑。徐立当时在一辆依维柯车上休息，“村主任”大大咧咧上了车，提出要采访徐立，其助手慌忙阻拦，问杜先福是哪个地方来的。言外之意，这个助手一直都把杜先福看着是村主任，一副“农豁皮”的样子，你采什么访呢。

“村主任”倒是早有准备，当即拿出采访证，还把报社署名杜先福已刊登的“三岔湖要拍电影了”的报纸给她们看，二位突然刮目相看，表示愿意接受采访。

徐立介绍，她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但却没有从事自己的专长，而是进了歌唱圈，已出了专辑。这是第一次投身影视，觉得剧中女一号很适合她，所以就来了。临来的时候，以为是在穷山恶水的地方，心里想着可能会很苦，没想到来了才知道，三岔湖很美，龙泉山很秀丽，空气也很好，比北京舒服多了。

剧中女三号张玺，曾在央视春晚的川剧小品《粑耳朵》中扮演女主角而一炮走红。

张玺是成都人，与记者交流用的是四川话，说话就不费劲。

张玺说，她是四川艺术剧院和峨眉电影制片厂的专业演员，主要是曲艺、小品表演，最近正在筹办个人演出专场，所以很忙。

张玺曾拍摄电影《血战到底》、《太阳出来喜洋洋》、《抬头思天》及电视剧《追捕》、《我在天上等你》，《山城棒棒军》续集等。张玺人虽年轻，却已是国家二级演员。这次参加《大山里的搏击手》拍摄，对女三号还比较感兴趣，适合表演，所以就来了。张玺给人的印像是很活跃，没有一点名人的架子。

参加演出的还有赵亮，梁丹妮，以及林爽、徐立，在网上都能看到他们的基本情况，所以就没一一的采访了。林爽和徐立告诉记者，欢迎更多的朋友从新浪网上查看她们的博客，那里边有她们很多资料。记者就不在这里一一介绍了。

记下这篇文字，算是推广资阳这块热土。如果能有更多电影电视剧到资阳拍摄，资阳的名声可能就会大起来，作为资阳人，当然也会为之感到一份骄傲、感到一份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