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三姨家打院墙
发布时间:2024-04-16 23:38 浏览量:4
自从搬到三姨家,两位老人就说不要房租,我寻思哪能白住房呢,曾几次交钱都被拒绝了。
最后一次,三姨父有点急了,说:“你们在这儿住能收你们房租吗,谁跟谁呀,还住不着吗?你们只管住,住到啥时候也不要钱。”
从此后就再也没提交房租的事,怕惹两位老人生气。
思来想去,觉得应为三姨家做点事,给心里找找平衡。
于是就以主人翁的情愫把三姨家当成自己家,三姨家有啥活就主动去干,平时扫院子,挑水等我全包下了。
三姨大女儿丽华也能挑水了,看总是我挑水,有点过意不去,就和我争着去挑水。
我能让她挑吗,她还是个半大孩子,为做到这一点,我尽量把水缸挑得满满的。只要我们在这住,我就应该以兄长的使命感不能让妹妹挨累受屈。
前文说过三姨家住的是大敞院,没有院套,窗前经常有过往行人,三姨花插就被吓一跳,总是提心吊胆的。
我就打算,等春暖花开时,帮三姨家把院墙打上,有了院套就规矩了,以免三姨再受惊吓。
我把想法跟三姨父一说:“三姨父感动地说:“那得挨多大累呀?”
我说:“没事,等天暖和了,赶星期天放假就干。”
便开始做准备工作,诸如打墙杆子、绳子、桩头板、榔头、筒锨、尖锨、方锨、平锨等,我就向我厂管基建的宋焕武师父借来了。
五月中旬的一个周六,三姨父把永春从银浪工地上打发回来参与打墙,我高兴的精神大振,打墙的劲头更足了。
周日和永春俩早早就起来开始打墙。先从西墙起杆往北打,方位于昨晚就丈量好了。
西墙是和西院邻居郑家分界线,打墙时不能占人家地方,也不能把自己家地方让给人家,这属于房地产使用权问题,是微妙问题,弄不好往往会引起纠纷。
打墙是我参军前在农村干过的活,轻车熟路,运用自如。
过去农家有句谚语说:“女人怕生孩子,男人怕打墙。”又说“托坯打墙活见阎王。”可见这类活是相当累人的。
我不是吹牛,实事求是地说,无论过去和现在都喜欢干这类活,从不打怵。
按打墙顺序,先铺打墙杆子,在杆子两端各挖一个坑,把两个桩头板底部埋上一块,固定好。用打墙绳子吧两侧杆子绑上,便可上土打墙了。
打墙的常理须在自家墙里取土,打一层用榔头夯实一层。
一会儿,太阳冒红了,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我们迎着霞光,干的更起劲了。
按三姨父说的,墙打一点二米高就行。早饭前很顺利的打完了一杆。
饭后,第二杆刚打一会,永春两个小伙伴过来了,其中一个叫张赢的老远就打招呼:“胜利(永春小名)呀,打墙呢。”
永春高兴地喊:“来吧,快过来。”“啥时回来的?”“昨天下午。”“咋没过去呢?”“哪有功夫哇,回来就跟五姐夫忙上了。”
张赢和我已经熟了,也称呼说:“五姐夫还会打墙啊?”
我说:“会,当兵前在家干过。”
俩人看打墙很好玩,就说:“胜利,我俩帮你们干哪。”“那不耽误你们玩吗?”
张赢说:“两人玩没啥意思,打完墙咱仨玩多好。”
永春说:“听五姐夫说,今天一天也干不完。”
“干不完就早点收工。”张赢看着我问:“五姐夫行不行?”
我痛快地说:“行,欢迎你们帮忙打墙。”心想四个人干,速度会大大加快,早收会工有啥不可。
吃早饭时,本来和三姨商定好,饭后让妻和丽华都来打墙,由于俩小伙的到来,不用他们了。
姐俩成了呐喊助威的拉拉队了!一会儿,三姨和小丽琴娘俩都过来看热闹。
大女儿在屋里看孩子,看外面这么热闹呆不住了,也跑来了。
妻怕二女儿一个人在屋掉地下挨摔,就急忙进屋了。
陆续的左邻右舍当乐景似的聚集了不少人,有这么多人助阵,受到很大鼓舞!我们干的更起劲了。
我们正在热热闹闹的打墙,西院近邻老郑太太(邻里论叫她老婶)从窗前走抄近道过去挑水,已经习惯了,打完院墙一改道就别扭了,还得多走几步。致使老太太挑水回来时,阴阳怪气地说:“算哪个衙门挑泔水的。”
这句话实质上矛头是指向我,是带着火药味过来的!
言外之意说我算个老几呀?才搬来几天就来打墙,以后再不能走近道了,一气之下说出带刺话。
我听了很恼火,但能跟老太太一样吗,就当没听出来忍让过去了。
过后,老婶也许觉察到这句话很不友好,为弥补过失,再见面比以前还热乎了。
既然老太太有所表示,我自然就不能再往前赶了,一句话、一件事不能老放在心上,该解脱就应解脱,两好割一好嘛。
老婶是个响快人,好说好笑,后来妻和她关系处的很好。这件事引人深思,看来为人处事应恰当地运用忍字,才会忘掉烦恼,快活地凡笑对人生。
中午三姨家预备饭,妻帮着做的。午饭吃的很高兴,气氛很热烈。
午后四点多,西、南两堵墙全部打完,看天还大早,想再干一会,但在两个小青年撺掇下,只好提早收工了。
工具刚一撂下,三个小伙伴就像得了特赦令一样,嗷嗷地向东跑了。连手、脸都没洗。
我大声说:“永春,一会领他们回来吃饭。”永春答应着,转眼就不见了。
打了一天墙,收获不小,很开心。西墙仅剩挨老郑家仓子北边一块和北墙拐旮一小块,空距很小,不用打墙,随后夹上秫秸杖子问题就解决了。
只剩东面一堵墙没打了。因留东门,再去掉一块地方,墙就短了,用尺一量,正好还有两杆墙。
一连两天,利用早饭前,晚饭后的时间和永春、丽华起早贪黑的就打完了。
然后煞墙,这活我也能干,是参军前,看父亲煞墙学会的。
用平锨把三堵墙熬的平平整整,谁看谁说墙煞的好,听了心里甜滋滋的。
接着和永春趁热打铁,把大门北侧一块空间也用秫秸夹上杖子。从大门以南到南墙正好是一个大方,做个大园子。
三姨高兴地说:“这大园子真好。”
然后又和永春用铁锨、二尺子翻园子,用䦆头打成垅。
三姨说:“种包米吧,等包米长出来,青枝绿叶的多好。”
当时已过小满了,有点晩了,但还赶趟,就按三姨的意愿种了满园子苞米。
又过两周的星期天,看墙干些了,便挖土合大洋就泥,把整个院套墙头,用洋叉一叉一叉的叉上了。
这活也难不住我,在农村时都干过,一上午又贪个小晌,活就干完了。
叉完墙头,就像给墙带上一顶防雨帽子一样,抗雨了,结实多了,下雨再也不用担心了,至此整个院墙全部竣工。
想到三姨再也不会受惊了,看到园子里的包米苗已经绿油油地渐渐的长起来,感到由衷的欣慰。
后来苞米长高了,满园一片葱绿,给这个住宅平添了色彩,生机盎然!给我们带来了温馨,带来了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