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我爹刚病倒,他的外室就带着儿女来争家产,我奋起了

发布时间:2024-04-19 02:28  浏览量:6

我爹病了,大夫说活不过半年。

我娘正难过得要命,我爹的外室便带着一双儿女来抢家产。

丈夫背叛,外室猖狂,我娘却一味退缩。

行吧,还是让我这个女儿奋起吧。

1

我爹有外室,我娘一直都知道。

可她性子软弱,不敢问我爹。

直到外室生了儿子,外人纷纷来道喜。

我爹才终于将这件事告诉我娘。

他之所以告诉我娘,不是因为他看重我娘,而是因为他想让我娘知道:

他以后会常在外室那里住,希望我娘心里有数,不要过问,更不要干涉,以免惹他心烦。

“你不能给我生儿子,还不让别人给我生儿子?那我百年之后,这偌大的家业该留给谁?”

我爹说得理直气壮,好像他不是做了什么亏欠我娘的事,而是在为我娘赎罪似的。

我娘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她的伯父生活。

可她伯父忙着升官发财,根本就顾不上我娘这个侄女。

我娘从小活在伯母的嫌弃和堂兄弟的欺凌之下,以致性子软弱,逆来顺受。

我娘长大后,容貌端丽,才情出众,她伯父便想用她来联姻,稳固自己的官位。

可我娘不同意,只因男方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不是过日子的人。

这是我娘唯一一次忤逆她伯父。

她伯父一气之下,将我娘嫁给贫困交加的卖货郎。

这个卖货郎,就是我爹。

我爹原本出生于书香世家,后来家道中落,只能走街串巷去卖货。

娶了我娘后,我爹百般讨好我娘的伯父一家,不是帮我娘的伯父做一些当官的不能做的私事,就是给我娘的伯母送稀罕有趣的货物。

我娘的伯父一家都很喜欢我爹。

在我娘的伯父的帮助下,我爹开了杂货铺,走上了致富之路。

五年时间,除了杂货铺之外,我爹还开了酒楼,客栈,粮铺等,成了事业有成的商贾。

五年来,我爹对我娘一直都很好,和颜悦色,体贴周到。

变故发生在第六年,我娘生了个小弟弟,可那孩子生来便孱弱不堪,只活了两个月,便夭折了。

我娘伤心得死去活来,身体大受损伤,再也不能生了。

我爹变得沉默冷淡,经常不着家。

外面传来谣言,说我爹有了外室。

我爹起初不敢说,因为他还要借助我娘的伯父的官威,为自己谋利,不想在明面上得罪我娘。

直到我娘的伯父告老还乡,没了实权,我爹便什么都不怕了,这才告诉我娘。

见我娘垂首不语,泪水一滴滴滑落,我爹没有丝毫心疼,只觉得厌烦,“行了,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搬出去吧,这院子我要给我儿子住,他可是家里的宝贝,你给我好好照看着。”

我娘还是一言不发,抽泣不已。殊不知,她的沉默与退让,正是我爹一步步欺凌她逼迫她的最大原因。

我爹白了她一眼,甩袖子出去了。

“恭喜老爷喜得麟儿,啥时候把大少爷接回来,让咱们好好伺候着?”管家领着一众下人,来给我爹道喜。

我爹眉开眼笑,乐得胡子翘,“快了快了,你们先把夫人和两个丫头住的静安居腾出来,好好装饰一番,记住了,全部用上好的材料,不要替老爷我省钱。那院子位置好,风水佳,里面有花有树有鱼有鸟,最适合我儿子住。到时,你们可要用心伺候着,别让他们娘俩受了委屈。”

我爹说的静安居,正是我娘,我和我妹妹居住的地方。

里面的树木花草,都是我娘一棵棵种的,每日用心打理,如今,竟要让给外室母子住?

有没有搞错?

外室和她儿子最终没住进来。

不是因为我娘反抗了。

而是因为外室太嫌弃。

她不想搬来我家这座老宅子,更不想跟我娘和我们姐妹一起生活。

她嫌我娘又老又丑,怕吓着她儿子;嫌我们姐妹又蠢又笨,怕带坏她儿子。

我爹毫不介意她的出言不逊,干脆在外面给她盖了座新宅子。

虽然面积没我家的老宅子大,却装饰得富丽堂皇。

这一年,我只有六岁,看清了我娘的软弱,更看清了我爹的无情。

于是,我开始了筹谋之路,以便将来为我娘和我们姐妹争一条活路。

2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我爹也跟他的外室一起生活了十二年。

据说夫妻恩爱,家庭和睦。

两人的儿子今年已经十二岁了,长得机灵乖巧。

外室还给我爹生了一个女儿,今年八岁,长得冰雪可爱。

据说我爹对这一儿一女喜爱非常,恨不得宠到天上去。

早忘了他还有两个女儿。

我娘心灰意冷,觉得这样也不错,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今天早上,我爹突然回来了。

他不是自己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我到床前看了一眼,发现他面色灰白,眼窝深陷,呼吸不畅,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儿。

他不是去外面谈生意了吗?怎么会突然病得这么重?

我娘吓了一跳,顾不得计较我爹抛弃妻女不着家的过往,赶紧请来城里最好的大夫。

这才知道,我爹病得很重,恐怕活不过半年。

我娘和我妹呜呜地哭,只有我在暗暗思索。

既然我爹病得这么重,外室为什么会让他回来这里?

根据我的观察,我爹的外室方凌翠是个聪明人。

她难道不担心我爹在临死前将家业留给我们?

她难道不怀疑我们逼我爹做出有损她们利益的事?

我赶紧派人去打听,谁送我爹回来的。

这才知道,是我的蓝颜知己秦斐鸿。

听说,秦斐鸿在城门口遇到我爹,看他情况不妙,便立刻派人将我爹送到我家门口。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要是我爹好好的,怎么可能任由秦斐鸿将他送来这里。

我知道,秦斐鸿这次帮了我的大忙。

因为一旦我爹回到外室那里,我们想见他一面都难。

我爹和所有家业,便会落入外室手中,我们娘仨最后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但现在,我爹在我家,他和他的一切便都落在我手中。

到底欠了那家伙人情,只希望他别狮子大开口。

“芙蓉,你爹病成这样,可怎么办才好?”我娘六神无主,问我该怎么办。

我将她娇小的身躯搂在怀里,笑道:“娘,您好好去吃斋念佛为爹祈福吧,剩下的事交给我,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爹的。”

送走我娘后,我立刻召集家中所有人,向他们传达我的命令。

“......唯命是从者,月银翻倍,敢不听话,撵出家门。”

我爹常年在外室那里住,极少回来。

我娘万念俱灰,只会吃斋念佛。

老宅子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我全权打理。

十二年过去,我早已不是那个只会扒在门口看着我娘哭泣的小丫头。

我这边刚做好准备,外室方凌翠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来得还挺快,难不成,她一直派人暗中监视着我爹?

呵,我爹最讨厌这点了,对她倒是纵容。

这些人中有管事,有护院,还有小厮。

管事负责指挥,护院负责抢人,小厮负责抬人,倒是分工明确。

“有人带着家伙来闹事,快给我打出去。”

我一声令下,我家的下人拿着各式武器,立刻向方凌翠带来的人扑去,抡棍便打,噼里啪啦。

不过片刻,方凌翠带来的护院和小厮,便在猝不及防间,被打翻在地。

手中的武器被收走,抬来的担架被打坏,连管事都被踩在地上,连声哀嚎。

“你,你......”方凌翠瞪大了凤眼,恨恨指着我,说不出话。

她怎么都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手,将她带来的人瞬间制服。如此一来,她想带走我爹,便是难上加难。

我将视线转到她身上,故作惊讶,“哎呀,原来是方姨娘来了,你怎么跟这帮私闯民宅的歹徒在一起,难不成被他们挟持了?”

我不得不承认,方凌翠长得很美,是那种艳丽娇俏的美。

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可皮肤看上去柔嫩光滑,保养得极好,而身形也风流婉转,很是迷人。

难怪我爹如此宠爱她。

但我恨她,因为她见利忘义,辜负了我娘的救命之恩。

十四年前,我娘外出礼佛,遇到了贫病交加的方凌翠,便给了她一些银子,让她去看病。

谁知道,方凌翠竟假借报恩的名义,找上我爹,后来还成了我爹的外室。

方凌翠深吸几口气,慢慢冷静下来,“路芙蓉,你给我看清楚,他们不是歹徒,是我带来接我家老爷的人。”

我靠在院中的躺椅上,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我道是谁这般张狂,竟敢带着武器来我家闹事,原来是方姨娘。只是不知,方姨娘到底是来探病的,还是来闹事的?”

听到“方姨娘”三个字,方凌翠柳眉倒竖,眼神阴冷,却没破口大骂,而是强忍怒气道:“我今儿是来接我家老爷回家的,告诉我,老爷在哪里?”

这个女人并不蠢,之所以如此大张旗鼓,是因为她从没将我娘和我们姐妹放在眼里。

一照面我便喊打,本想给她来个下马威,省得她聒噪。

没想到这女人竟没被吓到,那张樱桃小嘴,还在不停地叭叭,

“老爷喜欢住在我那里,说我照顾得舒服,如今他病了,更应该交由我照顾才对,我今儿是来接我家老爷的。你身为女儿,理应乖乖交老爷交给我,免得气到他,加重他的病情。”

见我对她如此不尊重,竟还能沉得住气,直奔目的,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方姨娘费心了,不过我爹有我娘这个妻子照顾,有我和我妹两个嫡女陪伴,无需你操心了。再说了,这里是我爹的家,他理应留在这里养病,搬来抬去的像什么样子?方姨娘可以离开了,你浩浩荡荡带人来,还这般吵吵闹闹,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来杀我爹的呢。”

我爹是商人,私下里娶了方凌翠,无论他自己还是他身边的人,都称呼方凌翠为“夫人”。

可本朝律法乃一妻多妾,无论我爹怎么宠爱方凌翠,律法面前,她都只是妾室。

我之所以口口声声叫她姨娘,就是要让她和所有人知道,她既不是如夫人,更不是夫人,只是小妾。

一个她不承认也得承认的真实身份。

“你,你......”听我如此诋毁她,方凌翠到底忍不住怒了,一时忘了自己的处境,“来人,找到老爷,带他走。”

这话刚一喊完,她才意识到,她的人已经被我的人拿下了。

我挥手让管家将这群人送到官府去,告他们持械闯门,意图抢劫我家财物。

方凌翠一败涂地,只能暂时撤走。

我在后头喊道:“方姨娘,爹病了,弟弟和妹妹怎么不来探望呢,亏我爹还这么疼爱他们,真是不孝子女啊,不孝啊——”

方凌翠脚步一顿,便想转身跟我争辩,可想到自己如今处于劣势,到底没有回头,只撂下一句狠话:

“路芙蓉,你给我等着。”

3

晚上,我娘坐在我爹病床前,看着他毫无生气的脸,连声叹气,“蓉儿,你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我扶着我娘的肩,弯腰看我爹的脸,不答反问道:“脸皮如树皮,干枯有褶皱;面色如死鬼,阴沉又丑陋,娘,您到底喜欢我爹哪一点?”

我娘抬手给我一巴掌,不是打在脸上,而是拍在手上,一点都不疼,“你这孩子,胡说什么,他好歹是你爹,你最好尊重些。”

我撇撇嘴,不以为意。

老实说,我六岁之前,我爹还是挺疼爱我的,每次回家,都要把我抱到膝盖上,问我开不开心。

那时候我总是笑得没心没肺,大声说我很开心。

可后来,我爹有了儿子路承霖,又有了女儿路清菡,便再也不喜欢我这个长女了。

有多久,他没正眼看过我了?有多久,他没跟我说过话了?

他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个女儿吗?

老实说,我也几乎忘了他的样子,现在这么看着,突然觉得他好陌生。

“蓉儿,娘知道你有主意,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有些过了,若传出去,别人还当你泼辣难驯,将来谁还敢娶你?你做事之前,也要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一下才是。”

“我知道了娘,您放心,下次我一定表现得更好,嘿嘿。”

第二天,方凌翠又来了。

这次她学聪明了,没有带护院,而是带来了儿子路承霖和女儿路清菡。

不带不行啊,否则,她的一双儿女,便会沦为不孝子女。

因为昨天方凌翠一走,我便让人放出消息,说她养的一对儿女很是不孝,我爹都卧床不起了,他们也不来看一眼。

除了一双儿女之外,方凌翠还请来了我家六个商铺的掌柜,还有我爹家族的四位长辈。

我爹宠爱方凌翠,更疼爱他们的儿子路承霖,承诺将所有家业留给这个儿子,掌柜们和长辈们都知道。

将来,母凭子贵,方凌翠便是当家主母。

他们自然要巴结讨好她。

好么,方凌翠这女人还真有本事,竟然能说动掌柜们和长辈们来我家闹事。

恐怕他们都认为我娘软弱没本事,更好欺负吧。

既然如此,我今儿便让他们开开眼,看我娘到底好不好欺负。

“路芙蓉,各位长辈和各位掌柜都是来看望我家老爷的,老爷到底在哪里,快带我们去。我家霖儿和菡儿想念爹爹,想要照顾他陪伴他。”

方凌翠一口一句“我家老爷”,好像我爹是她一个人的,不是我娘的似的。

我一身红色劲装,简单利索,还将长发全部挽起,像个江湖侠女,“好啊,大家请跟我来。”

见我一脸笑眯眯,如此乖顺,方凌翠提高警惕,四处观察,发现除了我在前面带路之外,周围再也没有人,这才放下心来。

她以为,有长辈和掌柜们在,我便不敢再胡来。

“方姨娘,我爹就在这个院子里,你快带弟弟妹妹去看看他吧,他昨儿晚上醒来过,还念叨你们娘仨呢。”

我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我家最大最好的院子静安居里,指着前面的正房,让方凌翠母子进去。

方凌翠看看我,又看看长辈和掌柜们,得到他们的点头许可后,这才放心地推门进去。

只可惜,屋里没有我爹,只有我爹的画像。

“路芙蓉,你到底搞什么鬼?”方凌翠转身便拉着一双儿女冲了出来,结果,院子里空空如也。

方凌翠在偌大的院子里乱转,却找不到出去的路,“路芙蓉,你给我滚出来,我家老爷到底在哪里?呜呜呜,老爷,你在哪里,你快来看看,路芙蓉她欺负我们啊。”

面对空无一人的院子,繁茂的花草树木,方凌翠心中慌乱,大为失态,哭喊的声音几乎传遍整座宅子。

她的一双女儿见母亲六神无主,也呜呜咽咽地哭,反而给这清静的院子增加了几分人气。

院子里设了阵法,还加高了院墙,别说是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就是有些拳脚的大男人,也走不出去。

此时此刻,我正坐在我爹病床前,用锋利的匕首削着苹果,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对倒在面前的长辈们和掌柜们说道:

“大家都听到了,方凌翠这个女人实在太吵了,而我爹需要静养,所以我才没有带她过来。”

我爹的叔叔,我的叔公,气得吹胡子瞪眼,却爬不起来,只能怒骂道:“路芙蓉,你这个不孝女,叔公我好心来探望你爹,你竟然将叔公我抓来这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杂货铺的赵掌柜也附和道:“大小姐,咱们是来探望老爷的,没有恶意,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们,咱们有事好商量。”

其他几人也发出声音,让我放了他们。

我却笑道:“你们好心来看我爹,我怎么可能抓你们?我只是怕你们跟着方凌翠那个女人一起胡闹,打扰到我爹休息,所以才暂时制住你们。只要你们答应我在这里好好探望我爹,我便马上放了你们,如何?”

刚才,就在方凌翠带着一双儿女冲进房里的时候,我突然脚下一滑,在这些长辈和掌柜们之间飞速穿梭。

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点了他们的穴道,然后,一个个地将他们抛进我爹娘居住的院子。

这边有护院守着,还有垫子接着,他们倒也没受伤,只不过,被人像麻袋似的抛过墙头,还是吓到了他们。

方凌翠不会武功,更不会飞檐走壁,自然想不到大家都被我送到了隔壁院子,被护院们送进了我爹房里。

这十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我手中的匕首,“好,只要你放了我们,有话好说。”

这四位长辈活得久了,一个个都成了人精;而六位掌柜迎来送往,更是人精中的人精。

他们可不愿意为了方凌翠这个切实,而得罪我这个人来疯,因为他们谁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4

“大家都看到了,我爹时日不多,以后恐怕不能关照提携各位了。但你们放心,以后我会继续跟大家合作,咱们一起赚钱,决不让大家吃亏。”

我解了大家的穴道,让他们在凳子上坐好,然后将我爹扶起来,好让他们看清楚。

“你要跟我们合作?这是什么意思?”客栈的钱掌柜问道。

“什么意思?钱掌柜原来是个笨人呢,真是没想到。”见钱掌柜面色一红,闭上了嘴,我这才继续说道:“我爹病了,没办法出门,我家的商铺便只能由我这个嫡长女接管,各位请放心,我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说是偌大的家业,其实就是两座宅子,六家商铺。

大富大贵算不上,衣食无忧没问题。

即便如此,我也不希望这些东西落到方凌翠那个女人手里。

说着,我一摆手,丫鬟们便捧上十个托盘,盘子里放着明晃晃的银锭。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也算是一笔不小的巨款了。

可这十人却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先接。

我也不恼,笑道:“我知道,我爹之前曾想把家业交给我弟弟路承霖打理,可我爹自己也想不到,他会突然病倒。霖弟今年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哪里能接管家业呢?昨儿晚上我爹醒来后告诉我,让我暂时打理六家商铺,我本想派人去跟各位说一声,结果,各位自己找上门了,倒省了我的事。”

杂货铺的赵掌柜问道:“敢问大小姐,老爷现在昏迷不醒,你如何证明,老爷让你接管家业?”

我就知道有人会这么问,叹息一声,握住我爹的手,从他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

“这件事本是机密,我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如今大家不信我,我也只能向大家透漏一些。”

我只将这封信给赵掌柜看了一眼,便赶紧收了回来,“赵掌柜,所谓家丑不外扬,您心里知道就好,可千万不要传出去,否则,我爹这一世英名,算是彻底完了,而方姨娘也将遭万人唾弃。身为女儿,我实在不愿看到那样的情景。”

赵掌柜先是目瞪口呆,后是叹息一声,“大小姐,我明白了,既然老爷让你打理商铺,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老板,相信咱们一定能将杂货铺经营得更好。”

赵掌柜是我家的老人,从杂货铺开业的那天起便跟着我爹,与我爹感情深厚。

他为人沉稳,办事妥贴,将杂货铺经营得有声有色,是六个商铺中最挣钱的,而他本人也是最有威望的。

正因为如此,这些年来,我才在他和他家人那里下了不少功夫,让他成了我的人。

其他九人听赵掌柜这么说,对那封信更是好奇,可我不愿给他们看,他们也没法抢去看。

从我和赵掌柜的言语中,他们猜到,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什么不能为外人知的大秘密,心中疑惑重重,却不知从何问起。

涉及到方凌翠,难道......

见他们暗自猜测,我赶紧趁热打铁,给予他们实实在在的好处。

不画饼,不洗脑,而是立刻就能落在他们手里的好处。

除此之外,我还跟他们达成协议,将来一起赚钱,一起分红。

有眼前利益,更有长远利益,他们若再跟着方凌翠这个妾室胡闹,便是傻子了。

“芙蓉,你想怎么处置方凌翠母子?”叔公是个善心人,觉得方凌翠为我爹生了一对儿女,有功劳有苦劳,而路承霖和路清菡更是我爹的亲骨肉,他不希望我伤害他们母子。

我大笑,“叔公,您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随意处置他们,我又不是刽子手。您老还记得吗,我爹以前就想让他们母子搬到静安居去,说那座院子风水好,环境好,适合霖弟学习成长。如今,我将院子让给他们,也算完成了我爹的心愿。如此一来,也方便他们照顾我爹,您若有什么不放心,便随时来看看。”

听我这么说,叔公总算放了心,跟着大家一起离开了。

我来到静安居门口,听到方凌翠还在里面骂骂咧咧,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应该是骂累了。

这院子本是我爹看中,想留给她们母子三人的,可方凌翠没看上,不肯来住。

我娘讨厌这个院子,搬了出去,我平时便在这院子里练习刀法,暗器和阵法。

如今,这院子总算派上了用场。

“记得给他们送食物,让他们吃得白白胖胖,省得我爹牵肠挂肚不放心。”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去我家的各个商铺走动,跟各位掌柜沟通交流,了解商铺的经营情况。

十二年的时间,我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不会琴棋书画,也不会诗词歌赋。

不会化妆,也不会绣花,更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我只学会了两样东西:

文,能打算盘,会看账本,善谈生意。

这些年来,我将我家的老宅子划分成三块区域,一块用来居住,一块用来出租,另一块用来种菜开菜铺,攒了不少钱。

武,最善刀法,兼会暗器,还学了一点阵法。

这些年来,我除了自学之外,还拜过很多师傅,找过很多陪练。如今,怕是找遍京城,也找不到比更能打的女人。

文用来赚钱,武用来自保,都是很实用的东西。

如今,总算派上用场了,也不枉我十二年来废寝忘食,日夜学习。

5

然而,我这边一切顺利,我爹那边却又来添乱。

他醒了。

一醒来,看到我娘和我妹在病床前照顾,便露出嫌弃的表情。

“我怎么回来这里了?翠儿呢?霖儿呢?菡儿呢?”

我娘见他睁眼,正满心欢喜,可听到他这么问,瞬间悲伤不已。

她没有回答,而是起身走到门口,想走,又担心我爹渴了饿了。

我过来时,正看到我娘站在门口纠结。

“您干嘛呢,累了便回房休息,这里有丫鬟伺候,您又何必自讨苦吃。”

若眼前苦着一张脸的女人不是我娘,我想我会恨不得扇她两巴掌,把她扇醒。

何苦这么委屈自己呢?

“你爹醒了。”我娘见我用同情的不解的目光望着她,丢下一句话,又去敲经念佛去了。

我妹见我来了,指着我爹撇了撇嘴,自己玩去了。

我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笑嘻嘻地进了门,见我爹挣扎着要起来,赶紧走上去扶住他,“爹,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段日子以来,我娘遍寻名医名药,一心想治好我爹,如今看来,倒是颇见成效。

我爹抬头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终于认出我是他女儿,“芙蓉,我怎么会在这里,你翠娘呢,你霖弟呢?”

我扶他躺好,坐在床边,笑道:“爹,我想告诉您一个好消息,之前坑了您一笔把您气出病来的那个大奸商,被我狠狠收拾了一顿,算是为您报仇了,您开心吗?”

上次,我爹之所以病倒,就是因为出去谈生意,被对方给坑了,赔了好多钱。

这些年来,我爹为了生意场上的事,可谓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几乎掏空了身体。

那么一急一怒,把隐藏的病症统统引了出来,一下子病入膏肓。

我接管商铺后,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总算找到那奸商的软肋,将损失的钱赚了回来。

“开心,当然开心,”我爹敷衍地说了一句,又开始询问方凌翠母子三人的情况。

就知道我爹最在乎的始终是她们母子,我叹道:“爹,我告诉您一件事,您可别生气。”

见我神色凝重,我爹愣了,“怎么了?他们出事了?”

“没有,您先别说话,仔细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打开窗户,指着隔壁。

我爹侧耳倾听,听到了隔壁方凌翠的声音。

她正坐在院中的假山上,不知在喊些什么。

估计是“救命”“放我出去”之类的。

饭菜里加了一点料,导致她的声音含混不清,耳力弱的人根本听不清楚。

“你翠娘在隔壁?她怎么哭了?你快叫她过来。”我爹一下子便听出了方凌翠的哭声,急得跟什么似的。

我用怜悯的目光望着我爹,叹息道:“爹,遇到您这样的男人,真是方姨娘的福气,您说您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就不珍惜呢。”

我爹的病没治好,此刻不过是强打精神,听我这么说,呼吸急促了起来,“你说什么?”

我一副为他不值的模样,“爹,您向来精明,应该知道方姨娘一直在派人监视着您吧?”

我爹微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过是想知道我在干什么,什么时候回去。”

“对啊,一个女人,随时掌握着自家男人的动向,就更方便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不是吗?”

我爹瞪我,“你这是什么意思?”

“口说无凭,爹,给您看个账本。”

我将账本放在被子上,体贴地替我爹翻页。

账本上,记录着方凌翠给一个叫林成高的男人的所有东西。

有银钱,有珠宝,有布料,还有补品。

“这,这个男人是谁?”我爹抢过账本,一页页翻看。

里面很多东西,都是他买给方凌翠,或者买给路承霖的,如今,怎么都送给了一个男人?

“爹纳方姨娘之前,应该知道方姨娘的身世,这个男人,正是方姨娘的前未婚夫林成高。”

十四年前,方凌翠的家乡发了大水,爹娘兄妹都被淹死了,她在未婚夫的帮助下,逃了出来。

可后来,她跟未婚夫走散了,遇到了我娘,后来又勾/搭了我爹。

我爹知道方凌翠有过未婚夫,可方凌翠却告诉我爹,她未婚夫早就被淹死了。

但根据我的调查,林成高根本就没死,跟方凌翠走散后,去当了兵,在战场上失去一条腿,成了残疾。

方凌翠找到他后,感念他的救命之恩,更顾念他是自己的同乡,便暗中接济他。

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了男女之情,可毕竟关系特殊,在我爹眼中,方凌翠的所作所为便是背叛。

用自家男人的财物,去接济自己的前未婚夫,哪个男人会毫无芥蒂,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您病了,方姨娘带着霖弟和菡妹来看您,我便让他们住进静安居,方便就近照顾您。可这个叫林成高的男人,竟然千方百计地打探方姨娘的下落,都打探到咱们家来了。您说,若这事儿传出去,您的脸该往哪儿搁?我便自作主张,逼方姨娘跟这姓林的断了关系。可方姨娘不愿意啊,一见我便骂我。我怕她吵到您,干脆将她关了起来,等着爹您醒来后处置。”

我爹很吃惊,上下打量我,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强势,“你将她关起来了?霖儿和菡儿呢?”

我笑得一脸温善,“都在隔壁,爹,我可没委屈他们,不但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还每天让人去教导霖弟功课,您要是不信,我让人抬您去隔壁看看,也好让您放心。”

远远看到方凌翠面色红润,穿金戴银,见路承霖和路清菡又长高了,也长胖了,我爹才终于放心。

“爹,您要不要去问问方姨娘,她跟那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了还藕断丝连,怎么对得起爹的付出?”

“罢了,抬我回去休息。”

我爹捂着胸口,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经不得一点刺激。

刚才听我那么说,早已经气得难受,又怎么会见方凌翠,听她狡辩呢?

他是商人,向来精明,方凌翠的举动,根本瞒不了他多久。

关于那个叫林成高的男人,我爹多少知道一些。

他有过疑惑,有过难过,可他愿意相信方凌翠,没有专门去调查。

殊不知,有些事,越是不调查,便越会胡乱猜测。

如今,我将证据摆在他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6

我爹醒了,家族的人来探望,掌柜们也来探望。

大家纷纷夸赞我有能力,将商铺打理得井井有条。

还跟他们合作开了新店铺,生意越来越红火。

见家业全部落在我手中,我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

他没有歇斯底里地让我交出家产,而是跟我谈了两个条件:

一,让我尽快嫁人,要求男方必须可靠,不觊觎我家财产。

二,放方凌翠母子三人离开,并将他送到新宅子去,他就是死,也要死在方凌翠身边。

“芙蓉,看在血缘至亲的份上,你每月必须给你方姨娘一定的银钱,确保她们母子三人衣食无忧,可以吗?”

“可以啊,”我答应得很爽快,“只要方姨娘安分守己,乖乖听话,我便不会亏待她们。”

“你......”我爹听出了我的画外之音,恼怒地看着我。

我笑,“怎么了爹,难道爹您想让我反过来听方姨娘的话?哎呀,她心里只有她的前未婚夫林成高,会不会掏空咱家讨好那个男人呀?”

我爹最不想听到林成高这个名字,气得闭口不言,摆摆手让我赶紧出去。

当我找到秦斐鸿时,他正在他家院子里练习刀法。

我二话不说,拔剑上前,跟他打了起来。

因为秦斐鸿是我的陪打之一。

我学武后没架可打,缺少实战经验,正好遇到秦斐鸿在练功,便主动上前挑衅,被他打败了。

从此后,他便成了我的陪打,每当我学到新招式,都会找他练上一练。

我用剑,他用刀。

所谓君子剑,侠客刀,

只可惜,我不是君子,他也不是侠客。

我是个一心只想赚钱的商女,而他是个一心只想考科举的武夫。

“说吧,想让我怎么谢你?”收招后,我笑着问道。

秦斐鸿将我爹送到我手里,帮了我的大忙,我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他。

“等我想到再说,你放心,绝不会让你做坏事。”秦斐鸿凤眼微眯,似笑非笑,怎么看都是一副算计模样。

我能被这个武夫牵着鼻子走?

“我今天是专门来感谢你的,过期不候。”

“那你想怎么感谢我?”秦斐鸿坐在软榻上,给我倒了杯茶,仰头看我。

我也垂首望着他,越看越觉得这家伙好看又可爱。

他虽是练武之人,却不是粗狂豪迈的类型,身形劲瘦有力,容貌精致出众,是个很有魅力的翩翩公子。

“以身相许,怎么样?”我语出惊人。

其实,我觊觎秦斐鸿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表白。

如今,不恰恰有了合适的借口?

秦斐鸿眉头轻挑,斜了我一眼,看样子有些嫌弃,“不是吧,不至于。”

“你不想嫁?好吧,我去娶别人。”我转身便走,毫不留恋。

刚走了两步,手腕便被身后之人拉住了。

“等等,我没说不嫁啊。”秦斐鸿的声音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哎,不对呀,为何是我嫁?”

我并不回头,而是轻抬嘴角,露出一个早知如此的浅笑。

既然我爹让我找个靠谱的男人,我便找一个。

说起来,我家也确实需要男人。

因为我爹一旦去世,便会有不安好心的人,见我家只剩女人,跑来生事。

有了男人,可以免去不少麻烦,方便我专心打理商铺。

秦斐鸿是个孤儿,爹娘都已经去世了,家里只剩下一座旧宅子和几亩薄田。

他相貌英武,秉性纯良,对我也一心一意,是个靠得住的好男人。

成亲那晚,秦斐鸿问我,“你当真是因为你爹还有你家的家业,才娶我的?”

这人,真性情,非要问个明白。

我岂能不满足他的小心思,“当然不是,我早就看上你了,只不过拿那些当借口,娶你进门而已。”

见我终于将心意说出口,秦斐鸿很得意,“你说,咱们这算不算强强联手?”

我摇头,“不,咱们更像坏坏结合。”

“我哪里坏了?”秦斐鸿将我扯进怀里,双手搂着我的腰,嘴唇落在我耳边,坏坏地问道。

“这里”我的手指指上他的额头,然后一路下滑,滑到他的嘴巴,“还有这里”,再一路下滑,滑到他的心口,“最坏的,是这里。”

“呵呵......”秦斐鸿笑出声,拥着我倒在床上。

一夜颠鸾倒凤,醒来情意更浓。

成亲后,我走商道,他走仕途。

我们各有追求,互不相扰。

7

临死前,我爹执意要去新宅子,我只好命人将他送过去。

但送去之前,我跟方凌翠吵了一架。

“方凌翠,你个贱/人,当初我娘救了你,你却来勾引我爹,现在你想走?可以,但你要跪下给我娘磕三个头,向她赔罪道歉。”

方凌翠被我关了这么久,窝了一肚子火,气急败坏道:“我没有错。我长得比你娘美,身材比你娘好,凭什么她穿金戴银,一身富贵,我却贫病交加,接受她的施舍?”

受制于人,她还理直气壮。

“既然她那样的女人,都能嫁给你爹这样有本事的男人,凭什么比她优秀的我不能嫁给你爹,过上比她更好的生活?你爹嫌弃你娘,是你娘没本事;你爹喜欢我,是我的本事,我凭什么赔罪?”

我冷笑道:“你果然有本事,用我爹的钱,去养你心爱的男人,我爹还一心一意疼爱你,你可真有本事。”

方凌翠面色一变,极力辩解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什么心爱的男人,我只喜欢钱而已。”

好么,原来她嫁给我爹,只是为了过上好生活,并不是因为爱我爹。

亏我爹还以为方凌翠迷恋他崇拜他非他不可呢。

“既然你只喜欢钱,便自己想办法去挣吧,我放你们娘仨走,从此后,你们母子三人,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

“我本来就不想跟你们娘几个扯上关系,我只想跟我家老爷好好过日子。你把老爷还给我,我要带他一起走。”

方凌翠根本不知道,如今的我爹,除了那座新宅子,已经一无所有了。

她以为只要我爹在她手里,所有家业便会落在她手里。

有了我爹,她便有了一切。

“好,既然你对我爹情深意重,那便带他走吧。”

我让人将我爹抬出来,跟方凌翠母子三人一起,送到了新宅子。

我爹听到了方凌翠刚才的话,但还是跟方凌翠走了。

他放心不下他心爱的女人,更放心不下他疼爱的儿子。

只是不知,在剩下的时间里,方凌翠还会不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安然归西。

果不其然,得知我爹一无所有后,方凌翠对他的态度变了。

她要照顾她的一双儿女,哪有心思照顾卧床不起的我爹。

我爹在病床上喊破喉咙,也不见方凌翠去送水。

她还不让一双儿女靠近我爹,怕他的病会传染。

只可惜,她没有赚钱的能力,只好坐吃山空,脾气越来越暴躁。

对我爹不是抱怨,就是责骂。

她跑到路家长辈那里闹,让大家为她儿子做主,她还跑到各个商铺去闹,让掌柜们分她银钱。

可这些人如今跟我一条心,一起挣钱多香啊,哪会听她胡说八道。

她逼着我爹想办法对付我,可我爹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对付?

我娘看不过去,想去照顾,被我拦住了。

我自己去了一趟新宅子。

方凌翠不在的这些日子,都是我亲自来给新宅的下人发月银。

我曾告诉他们,方姨娘在老宅照顾我爹。

如今,这些下人也认我是新宅子的主人。

“路芙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霸占我儿子的家业,你还给我。”

方凌翠一见到我,便想扑过来打我,被我一手扭住手腕,推到了一边。

“方凌翠,你虐待我爹,竟然还有理了。”

见到我爹时,他正孤孤单单地躺在病床上,嘴唇干裂,面黄肌瘦。

屋子里充满了难闻的气息,我却没有逃,“爹,您现在有什么感想呢?是怪我不孝,还是怪你眼拙?”

到了这个时候,我竟然还笑得出来,只不过笑着笑着,眼泪便流了出来。

说到底,这个可怜又可恨的男人,都是我的亲爹。

他曾疼过我,更为我挣下这份家业,我对他又恨,却狠不起来。

只可惜,他带给我娘的,只有痛苦,带给我的,只有磨练。

“人无完人,我承认我做了错误的选择,想后悔也已经晚了。”

呵,说什么后悔。

方凌翠这么对他,他除了伤心难过外,连一点后悔的样子都没有。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离开时,我留下一笔钱,让府里的下人好好照顾我爹,送他最后一程。

下人们见我如此孝顺,对我多了几分忠心,对方凌翠多了几分厌弃。

至于方凌翠,我的报复还没完。

我早晚会让她一无所有,带着她的一双儿女,永远离开我的视线。

“哇啊啊啊,这个表情阴郁想要吃人的女阎王,还是我的亲亲娘子吗?”

我刚一进门,秦斐鸿便飞身而来,弯下腰对着我左看右看。

“你才是阎王,嘴怎么这么欠呢。”我推了他一把,哭笑不得,“什么事这么开心,看你牙都快笑出来了。”

“我快要中举了,当然开心呀。”他双手一掐我的腰,让我坐在他手臂上,在院子里开心地转了起来。

这家伙,还没开始考,便认定自己一定能中举,还真自负。

不过以他的本事,中举是迟早的事。

今天他之所以这样,不过是想逗我开心而已。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只希望今后的每一天,都只剩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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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姨娘 外室 凌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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