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以后，父亲跟一个女人搭伙，儿子作个不停，直到父亲离世

这是一个很有嚼劲儿的真人真事。

我发誓，无一字一句的虚构，更无一字一句的胡编乱扯。

这个儿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儿，他的父母跟我的父母前后院住着，我们两家距离不超过五十米。

他家姐弟三个，他上面是一个姐姐，下面是一个妹妹。

家里就这么一个儿子，父母惯他惯的不要不要的，什么都紧着他先来，姐姐和妹妹是要往后靠的。

不过，尽管父母很惯着他，但他却很乖，没有养成一点娇生惯养的坏习惯。

他家房子挺大的，有四个屋子，三个屋子住人，一个屋子当厨房。

父母住一个屋子，姐姐和妹妹住一个屋子，他单独住一个屋子。

他经常叫我们在一起玩的伙伴去他家里玩。

他家很干净，厨房是用红砖铺的地，住人的屋铺的是木地板，刷上杏黄色的油漆，很干净，很漂亮，很亮堂。

在我们街坊邻居这帮孩子里，他的年龄是最大的。

那时，我们玩什么游戏，都是由他来设计的。

我们最爱玩的一个游戏，就是跟着电影里学的，把人分成两帮，玩战斗。

他家有三厘米厚的樟松板，这种板比较软，他领着我们用樟松板做步枪和手枪，步枪就是电影里日本鬼子用的三八大盖，手枪就是电影里八路军战士用的盒子枪。做好以后，买来墨汁，把盒子枪染成黑色。

然后，星期天的时候，他就把我们这些小伙伴儿带到野外有山有树林的地方玩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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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长的丑的、不好看的小伙伴分成一伙儿，假装是小鬼子，把长的好看的、俊的小伙伴儿分成一伙儿，这就是八路军了，然后各自找地方隐蔽起来。

我们用嘴发出的“哒哒”声和“突突”声，就是射出的子弹。

他还规定，只要是小鬼子的一方有人露头了，听到了八路军的一方发出了“哒哒”，或者是“突突”的声音，就要“啊”的一声，大嘴一咧，毙命倒下。

最后，都是鬼子们全部被消灭，八路军毫发无伤，取得胜利。

假装小鬼子的小伙伴儿们常常因为这个事儿，跟他争论不休：

为啥八路军听到我们的枪声就不倒下？不牺牲？不失败？

你见过电影里的八路军有倒下的吗？有牺牲的吗？有失败的吗？

没有。

那不就得了。

八路军也太厉害了！

那是，八路军就是厉害，不服？

服了，服了！

除了玩战斗，他还经常领着我们到供电所的大院里去打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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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有个篮球，我们都很羡慕，也都愿意围着他转。

整个七十年代，在我们那里最流行的就是打篮球，各林业局之间经常搞篮球比赛，为此，我们林业局还建了一个灯光球场，每次比赛都吸引了大批的观众前去观看助威，比赛除了各林业局的篮球队参加以外，还有一只球队格外吸引人的目光，他们实在是太厉害了！

哪只球队呢？

森林警察部队组成的一只篮球队。

他们个子高，身体素质好，球技也过硬，比赛多数时候，不是冠军，就是亚军。

那个时候，就因为篮球运动太火了，有几个个子特别高的盲流子，还被我们林业军特招为林业正式职工，加入到林业局的篮球队了。

这个灯光场，在没有比赛的时候，我们也挨不上边儿，平时都被成年人篮球爱好者霸占着，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根本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他受到那些球队的影响，提出了一个号召，我们也要组建一只篮球队。

怎么组建？

买背心，统一服装，给球队起个名字，把名字印在背心上。

最终，有十五个小伙伴儿响应了号召，我们买了粉色的背心，去印上了白色的球队名字：野小子篮球队。

现在想起这个名字来，还是觉得很霸气。

在当时，这是一个开先河的事儿，还真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有一年篮球比赛，作为一个节目，竟然邀请我们在开幕式上进行了十分钟的表演。

这个事儿引起了不小的轰动，随后就有跟我们学的了，常有人找我们比赛，小小的球队，比的昏天黑地，好不热闹。

想起我们的少年时代，是很有趣的，也是很快乐的，我们就是在这种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的，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美好的回忆，都还十分的留恋。

八十年代的时候，我们有的考上了学（很少），剩下的都去找活儿干了。

再后来，陆续的都结了婚，成了家。

我们这些原来的小伙伴儿也不像过去了，联系也少了，各有各的事儿要做。

但我和他一直都有来往，因为我们住的很近。

巧的是，我老婆跟他的妹妹是技校同学，我们的来往是很密切的。

大家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

直到这个时候，他都是家里父母的乖儿子，姐姐的乖弟弟，妹妹的乖哥哥，当然，他也是我们心目中的好大哥，是他领着我们度过了快乐美好的少年时光。

直到这时，他都是街坊邻里大人们眼里的乖小子，受到了长辈们的称赞，喜欢。

可是，后来他变了，变成了一个十足的混小子了，在邻里街坊长辈们的眼里，他变成了一个打爹骂娘的东西！

邻里街坊的长辈们可没少劝他，可是他不听，也不改，依然如故，我行我素。

我母亲就当着我的面叨咕过：

这孩子是咋了，咋变成这样了，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这到底是咋了！

我也有这样的疑问，他这是咋了，咋变成这样了呢？

后来，我算是搞明白了，彻底搞明白这是咋回事儿了。

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他父亲是个干部，退休没几年，他母亲因病去世了。

母亲去世以后，姐弟三个商量好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父亲。

他很高兴的说：

以后，爸就由我跟小燕儿（他老婆的小名）俩照顾了，你俩就放心吧！

姐姐跟妹妹俩人听了都很高兴。

父亲在他家过的也挺开心的。

还没到一年呢，父亲把他们姐弟三个叫到了一起，宣布了一个事儿，说他要找老伴儿了。

让父亲没想到的是，姐弟三个异口同声的说：

不行，都多大岁数了，还找老伴儿，别找了，有我们三个伺候你就行了，这事儿没商量！

不商量就不商量，反正我已经决定了，都跟人家见了几次面了。

姐弟三个怎么也没拦住，父亲硬是从儿子家搬到了那个女人家去了。

我为啥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他的妹妹，我老婆的同学，在我家亲口说的。

凤（我老婆的名字里有一个凤字），你说这样的女人能要吗，离婚的，说是因为家暴离的婚，有两个儿子一个姑娘，我爸去了，还不得把工资都搭进去呀，就算是把工资都打进去了，人家也不见得对我爸多好。

请记住“家暴”这个词儿，后面有故事。

姐弟三个不放心的主要还是父亲的钱。

那个女人原来住的是平房，他父亲搬过去半年以后，两个人买了楼，搬到楼上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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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年，他发现那个女人的儿子买了一辆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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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我跟我姐我哥一合计，准是我爸出的钱，那个女人肯定没有这么多钱，就算有这个钱，她也不会拿的，你说让人生气不生气，都快把我哥气死了！

父亲有没有存款，有多少存款，他们父亲从来也没有露过底儿，他们姐弟三个怀疑父亲一定是有一笔存款的。

他到父亲和那个女人住的楼上，命令他父亲搬回家去，他父亲死活不同意。

他气的不行不行的：

那你把工资交出来！

我的工资，为啥要交给你？

是呀，工资是父亲的，为啥要交给你呢！

“咣”的一声，摔门气哼哼的走了，回到家，叫来大姐和妹妹商量对策。

大姐说：

你说能有啥办法，咱爸铁了心认准这一门了！

姐，我看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啥办法？

去作，去闹！

那也不能让咱爸把工资全交出来呀。

一半儿，最少一半儿，不然，就作个不停，闹个不停。

行，就这么定了。

从此，每天早晨一吃完饭，他就跟上班似的，准点去作去闹了。

还别说，这一招果然有效，作的闹的，两个人实在是受不了了，同意可以交出工资，但一半儿不行，最多三分之一。

行，三分之一也不少了。

每个月，他父亲一开支，就给他送钱来，放下钱就让他父亲赶紧走，一分钟也不留，连口水都不给喝，这得有多恨他父亲吧！

这都是他妹妹在我家说的，说的时候，也是恨的咬牙切齿的，脸色都变得铁青了。

就这么的，他父亲又跟人家搭伙过了十来年，人也八十来岁了。

有一天，他父亲突然生病了，病的很重，那个女人也不管他了，她的儿子带他妈回老家了。

家里的钱全带走了，抽屉里只剩下了不多的几张钱。

他父亲气了个半死，给他打电话，把他叫了过去。

他也气的够呛，又心疼自己的父亲，没办法，又不能不管。

他把父亲从楼上接回了自己家，在走进家门口的时候，他气的推了父亲一把，父亲摔倒了，把腰摔坏了，从此，就下不了床了，没两年，父亲就去世了。

就这个事儿，咋说吧，能说儿子不孝吗？

这样说，是否有些简单了？

后来，邻居街坊们也都知道了这回事儿，也都开始说他父亲的不是了：

这老爷子也是的，把钱给人家儿子姑娘花，也不给自己的儿子姑娘花，儿子这样对待他，活该。

还记得我前面使用过的“家暴”那个词儿吗？

那个女人的前夫为啥要家暴她？

他父亲执意要跟那个女人搭伙过日子，做实了一个传说。

听我父母他们这些邻里街坊长辈们私下里说，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就跟那个女人有事儿，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有一腿。

曾经，林业局有个业余文艺宣传队，队员都是从各个单位里抽调的文艺骨干，宣传队经常要排练节目。他父亲跟那个女人都是宣传队的队员，一来二去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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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就有了风言风语，有了江湖传说，就因为这个，那个女人受到了丈夫的家暴，受了家暴也得忍，因为那个时候不兴离婚，要离婚，单位也不同意，是要做工作的。

后来，离婚已经不是个事儿了，这才离了婚。

巧不巧，她那边离了婚，没两年，这边的老伴儿也去世了。

就这样，生生的改变了原本很乖的儿子，一个不孝子横空出世了，害得他在一段时间里，遭到了街坊邻里长辈们的冷眼相看，这是不是有点冤？

我看实在是有点冤的慌，本来是个挺好的孩子，愣是让他父亲这个事儿给改变了！

后来，我们俩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说起我们小时候的事情，他还是高高兴兴的呢，可一说起他的父亲，他的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一杯酒，一仰脖，就喝了下去。

我心里很清楚，对他来说，这是一杯无言的苦酒，喝下去了，一个字也不说。

我看着他，又想起了我们小的时候，他领着我们玩过的战斗，打过的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