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面对同一问题，我爸和二伯不一样的选择，让老年生活差距大

文/易安

素材/杨凡

我二伯和我爸，都是当兵后回家招工安排了工作。

要说我二伯，比我爸运气好很多。当年我爷爷是村支书，二伯从部队回家后，爷爷找了乡上的亲戚，二伯进了工商所。

而我父亲就要差很多，同样是部队复员回家，我父亲只是进了工厂招工，成了一名工人。

如果按照正常的轨迹向前发展，毫无疑问，我二伯的生活肯定比我父亲要好很多。

但是，事实恰恰相反。

我父亲和我二伯的命运从1984年开始，走向了完全不同的走向，要说起来竟然是因为一个选择。

因为同一件事情，我父亲和二伯，做了不一样的选择。这就像蝴蝶效应一样，竟然影响到了几十年后。

我父亲和二伯都在外上班，他们属于城镇户口。

而我母亲和二伯母属于农村户口。当时我们村子里严抓计划生育，政策规定，夫妻一人户口在外，一人户口在农村，如果第一胎是女儿，可以生二胎。

当时我大伯在外地跟着工程队跑，一直没有安家，更是没有孩子。

生孙子的压力就到了二伯身上，二伯母一连生了两个女儿，奶奶又是一个传统思想十分严重的农村老人。

看到二伯母生了两个女儿，脸色都变了。本来在院子里圈养的鸡，说是给二伯母坐月子吃，因为生了女儿，连鸡也不给二伯母吃了。

听说二伯母月子里一直在哭，还和奶奶吵了起来。

我比二伯家的二堂姐小了半岁，奶奶看到二堂姐是个姑娘，一下心灰意冷，别人说不是还有老三媳妇，说不定是个男孩。

奶奶的心情瞬间就变好了，开始天天来家里看母亲。母亲说她当时压力好大，生怕生个闺女。

每次奶奶来，都是一脸笃定，母亲生的一定是儿子。母亲不好意思，有时候纠正：妈，不一定。

奶奶都会严厉的批评母亲，说不管从肚子的形状，还是母亲走路的姿势，都能看出来是个男孩子。

母亲也不好反驳，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但是奶奶走了后，母亲和父亲说：生男生女还不一定，要是个女孩你可别失望。

父亲想得开，他不生气反而安慰母亲：这事不由人，有啥失望的。

就在奶奶满心欢喜的等着抱孙子的时候，我妈终于生了，只是看到孩子的那一刻，奶奶彻底失望了。

甚至听接生婆说是个姑娘，奶奶连屋里都没进去。

听说那天，奶奶一个人坐在门口大石头上骂了好久。什么儿子儿媳都不争气，没有一个生了孙子，让她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母亲的待遇也没有比二伯母好到哪里去。

月子是自己坐的，父亲上班的时候，她就自己做口吃的，父亲下班洗尿布。姐姐没人照看，只能送去了姥姥家。

因为姥姥要看孙子孙女，也不能来照顾母亲。

那是1984年，我们还没有分家。但是我和堂姐出生后，奶奶就提出来要分家。

奶奶的意思，让母亲和二伯母接着生。谁要生出儿子，分家奶奶和爷爷就给支援盖房子。

要是不生，那分家只能分到粮食和一些物品，至于房子，爷爷和奶奶不管。

但是按照政策，我父亲和二伯都不能再生了。要是生了就违反了规矩，会丢了工作。

奶奶提出来的条件很有诱惑力，毕竟那时候盖房子不是一笔小开支。

可是经过慎重考虑，父亲还是拒绝了生三胎。父亲和母亲分析，一来有风险，万一生了老三又是个女儿怎么办；二来，万一被发现了，工作都没有了，拿什么养活三个孩子。

再三权衡后，父亲选择了不生。不生就要出去自己盖房，父母也发愁，但是尽管如此，父亲还是坚决拒绝了再生一个。

但是二伯和二伯母不一样，他们选择了生。在奶奶的劝说下，二伯和二伯母选择了要拼三胎，拼儿子。

至于被发现了会丢了工作，奶奶劝说：躲到乡下去生，谁能知道，以后你们没儿子，不光我挺不起腰杆，你们也会被笑话。

二伯和二伯母最终选择了铤而走险，奶奶帮忙带着两个堂姐，二伯母怀孕后，去了乡下娘家。

一直到生下了堂弟，才从乡下回到家里。

奶奶有了儿子自然是高兴。而我父母因为没钱盖房，只能去了舅舅家借了2000元，盖了一层平房。

自从二伯母生了儿子，奶奶总是有意无意的嘲笑母亲，奶奶其实也想让母亲加入到二伯母的行列，那时候人人想生儿子，谁还嫌弃孙子多。

可是不久，我妈就去做了结扎，因为这件事，还被奶奶上门骂了一顿。

那时候二伯有工作，吃公家饭，儿女双全，在爷爷奶奶的支持下，盖了楼房，这不管怎么看都是人生赢家。

但是人生就是充满了戏剧性。

同一件事，父亲和二伯不同的选择，没想到导致他们晚年生活巨大的差距。

堂弟六岁的时候，二伯因为和同事发生了口角，二伯有些咄咄逼人，没想到被同事举报超生。

这次，二伯再也没有以前的幸运，很快就有单位的人来核实，堂弟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确认。

最终的结果就是，二伯因为超生丢了工作。当年的政策十分严格，二伯恰好踩在了红线上。

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让二伯丢了铁饭碗。但是三个孩子都要吃饭、上学，二伯和二伯母只好摆起了小摊。

以前二伯上班坐办公室，摆摊后，二伯日日风吹日晒，收入还不稳定。

二伯和二伯母要摆摊，堂弟自然交给爷爷奶奶带，作为奶奶的大孙子，堂弟享受到了我们没有的待遇，从小被奶奶骄纵，身上的毛病不少。

一直到上初中，我和姐姐都考上了高中，但是堂弟没有考上高中，为了让他读高中，二伯除了不少借读费用。

可堂弟从小吊儿郎当惯了，在学校根本就不好好学习，混日子混到高三，勉强读了一个大专。

和二伯家的日子相比，我们家的生活也没有好很多。

2004年，我父亲下岗了，厂里当年改革，欠下了很多年的养老保险没有交。

一直到父亲退休的时候，还欠了好几万的养老保险。好在我们都是姑娘，家里没有多大的压力。

几万元很快就凑出来了。

二伯虽然被单位开除，可是政策规定，只要补够养老保险，一样可以领退休金。

二伯踌躇再三还是没交，因为要给堂弟结婚买房，娶媳妇。

可是天不遂人愿，二伯给堂弟买了房，还要买车，买了车还要安排工作。

一直到堂弟结婚，二伯和二伯母才算歇了下来。

为了父母住的舒服，我们在县城买了房子，冬天父母住城里，夏天住村子里。

二伯一生都在为儿子忙碌，家里的房子还是老房子，只是在门前加了一排连楼。

二伯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养老金。因为老了才发现，儿子有儿子生活的难处。60岁的时候，忙着儿子的结婚大事。

等到快70岁早已经干不动了，更是没有攒下养老的钱。

前两年，村子里有农民交养老保险可以领退休工资的政策，父亲劝二伯，把钱交了，每个月能有一份工资。

二伯犯难，觉得钱有些多，父亲特意对二伯说：哥，我给你拿上两万，你在凑凑，找几个孩子一人出点，就够了。

过了一个多月，二伯又把二万元还给了父亲，一脸失落，后来父亲才知道，两个女儿一人给了一万，可是堂弟愣是拿不出来四万。

一是堂弟两口子花钱大手大脚没有存钱的习惯；二是儿媳妇生病了，每个月要吃药，最终二伯还是放弃了。

看着二伯失落的背影，我父亲一阵叹息。

虽然说一个月3000多的养老建不是很多，可是在农村，这3000多元足足有余，可以让夫妻两口子有个安稳的生活。

哪怕是一个月2000元，也比没有钱好。可是对于二伯来说，这是奢侈的，是不可能的。

其实二伯的工作比父亲好，如果没有被单位开除，如今退休工资可比父亲高多了，那是公务员体制内，是人人羡慕的。

可是二伯选错了，同样一件事，父亲选择了活好当下，尽力过好眼前的生活，至于以后没有儿子没人养老，甚至没有儿子没人扫墓，父亲从来不想。

父亲说活好当下就行了，太过于长远，想多了徒添烦恼。至于被人笑话，父亲说，日子是给自己过的，不是给别人过的，笑话又不少肉。

相反，二伯肯定是和父亲抱了相反的看法，惧怕流言、惧怕被人笑话、惧怕没有儿子、惧怕老了没人养老。

二伯为了未来看不见的美好生活，选择了放弃当下的安逸生活。以为自己可以收获幸福，事实是未来是不可控的，既然冒险了，肯定要承担风险。

从父亲和二伯的一辈子让我发现，人这一辈子唯一能把我的就是当下，当下过好了，未来不一定差；当下过不好，未来大概率也不会好。

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面对人生选择的时候，一旦你既要又要，往往你付出的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