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打了这种疫苗，老年痴呆症发生延缓了

▎药明康德内容团队编辑

“人老了，头脑越来越不中用...”生活中，我们常听长辈们如此感叹，仿佛痴呆症是年龄增长的必然结果。然而，近日在《自然》子刊Nature Medicine上发表的一项研究揭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发现：接种带状疱疹（Shingles）疫苗与痴呆症发生率的降低相关联。这一结果若在未来的临床试验中得到证实，带状疱疹疫苗或许将成为一种既经济又有效用以预防或延缓痴呆症的手段！

带状疱疹是由带状疱疹病毒（也称为水痘带状疱疹病毒）所引起的。据估计，几乎所有老年人的神经系统内都有这种病毒潜伏。随着年龄增长，免疫细胞的抗感染能力逐渐下降，也让这些病毒有了可乘之机。在带状疱疹病毒再度活化后，患者的胸部、腹部或面部会出现水泡，并伴随着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带状疱疹疫苗减毒活疫苗Zostavax自2006年首次推出起，帮助许多人免受带状疱疹的影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些研究发现这种疫苗除了能够预防带状疱疹出现外，还可能降低痴呆症的发生。

去年6月一项预印本论文（尚未经同行审查）研究对比分析了接种/未接种Zostavax人群的痴呆症发生状况。科学家发现接种疫苗在为期七年的随访期内导致新的痴呆症确诊率减少约五分之一。为了证实这一发现不是由于其他混杂因素所造成的，研究人员进一步分析表明接种带状疱疹疫苗仅仅与痴呆症的减少相关，而没有与任何其他常见的死亡或疾病成因有关联；接种带状疱疹疫苗也没有导致其他疫苗接种或预防性健康措施的增加。此外，探索性分析结果表明，对于全因性痴呆和阿尔茨海默病，该疫苗的保护效果在女性当中尤为显著。

图片来源：123RF

然而目前Zostavax已在包含美国等许多国家与地区停用。目前大多数民众所接受的是带状疱疹重组蛋白疫苗Shingrix。它是一种灭活型的亚基疫苗，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作为抗原的糖蛋白E（glycoprotein E），它也是带状疱疹病毒中的重要蛋白质；另一部分是名为AS01B的佐剂系统，它能带来强力而长期的免疫反应，克服衰老过程中伴随的免疫力下降。

为了确认带状疱疹疫苗在预防痴呆症的作用，以及这种作用在Zostavax与Shingrix这两类不同疫苗之间是否有差异，来自英国牛津大学的科学家对美国的电子健康记录（EHR）进行了分析，包括了过去十年中在美国接种过其中一种疫苗的20多万人的数据。其中约一半的人在2014年10月至2017年9月期间接种了Zostavax，而其他人在2017年11月至2020年10月期间接种了Shingr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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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人员检视受试者接种疫苗后六年的健康记录，并比较了两组之间痴呆症的患病率。分析显示，接种Shingrix疫苗后的个体六年内痴呆风险显著降低。具体来说，与对照疫苗相较，接种Shingrix疫苗个体在无痴呆确诊时间上延长了17%，相当于延长了无痴呆状态164天。这一效果在多个次要分析中表现一致。与其他两种常用于老年人的疫苗（流感疫苗和破伤风/白喉/百日咳疫苗）相比，Shingrix也与个体较低的痴呆风险相关。值得一提的是，在这项研究中，Shingrix在男性与女性个体当中均观察到痴呆预防的作用，但在女性中表现更为显著。疫苗的接种分别延长男性与女性个体无痴呆确诊时间22%与13%（P=0.017）。

曼彻斯特大学生物化学教授Andrew Doig博士表示：“这是一个重大成果，其有效性堪比最近针对阿尔茨海默病的抗体药物。接种重组带状疱疹疫苗很可能是一种简单而廉价以降低阿尔茨海默病风险的方法。”

全球超过5500万人患有痴呆症，这是全球老年人第七大死因。据估计，每3个人当中就有1人在他们的一生当中会罹患痴呆症。尽管近年如卫材（Eisai）和渤健（Biogen）的Leqembi（lecanemab），以及礼来（Eli Lilly and Company）的Kisunla（donanemab）已获美国FDA批准用以帮助减缓阿尔茨海默病这种常见痴呆症的进展，但目前仍没有治愈的疗法。因此痴呆症的预防是一项备受瞩目的公共卫生问题。

这次发表的研究无疑提供进一步证据显示带状疱疹疫苗的接种可与罹患痴呆症风险降低有关，然而就如同该研究的通讯作者Paul Harrison教授所表示，这项研究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带状疱疹疫苗能够延缓痴呆的发生。目前仍有许多科学家针对该问题进行研究。其中一种可能性是，带状疱疹病毒的激活会引发导致痴呆症的病理变化，因此疫苗预防带状疱疹病毒的激活可避免痴呆症发生。而另一种可能性则是疫苗中用以增强疫苗免疫反应的佐剂在痴呆症的预防上发挥了作用。

此外，由于目前带状疱疹疫苗的接种主要为年长者，该研究所引发的另一问题是，如果年轻人接种带状疱疹疫苗，对痴呆症的预防是否会更有效，或者疫苗是否会很快失效。Doig博士表示要回答这个问题，则需要进行随机对照临床试验，将接种疫苗的阿尔茨海默病患者与接种安慰剂的患者进行比较。由于阿尔茨海默病的发病过程可能在症状出现前几十年就开始了，所以他认为如果给40多岁或50多岁的人接种疫苗，痴呆症预防的效果可能会更好。

期待随着这篇研究结果的公布，能够引发更多相关研究的进行，并催生出更多有效的痴呆症疗法，造福广大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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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 Taquet M, Dercon Q, Todd JA, Harrison PJ. The recombinant shingles vaccine is associated with lower risk of dementia. Nat Med. 2024 Jul 25. doi: 10.1038/s41591-024-03201-5.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39053634.

[2] Eyting M, Xie M, Heß S, Geldsetzer P. Causal evidence that herpes zoster vaccination prevents a proportion of dementia cases. medRxiv [Preprint]. 2023 May 25:2023.05.23.23290253. doi: 10.1101/2023.05.23.23290253. PMID: 37292746; PMCID: PMC10246135.

[3] The Shingles Vaccine May Help Delay Dementia. Retrieved July 26, 2024 from https://time.com/7003667/shingles-vaccine-delay-dementia/

[4] Study raises hopes that shingles vaccine may delay onset of dementia. Retrieved July 26, 2024 from https://www.theguardian.com/society/article/2024/jul/25/shingles-vaccine-shingrix-may-delay-dementia-onset-study

[5] Shingles. Retrieved July 26, 2024 from https://www.mayoclinic.org/diseases-conditions/shingles/symptoms-causes/syc-20353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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