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岁老人患上老年痴呆，虽然忘记了女儿，但不变的是深深地父爱

“我觉得我的叶子好像快掉没啦。”这是患上阿兹海默症的安东尼于混乱的时空和衰老的生命中无奈的诉说。

当生命遭遇严寒，至亲离去，记忆破碎，恐惧死亡的时候——被困在时间里的人们到底该怎么办？电影《困在时间里的父亲》把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安东尼当作全片的主要叙事视角。

给咱们呈现出一个混乱、迷茫还特别让人伤心的世界。这部影片的叙事把情节弄得像迷宫似的来回切换，让现实和想象相互交叉，搭建起了与众不同的影像时空。

【无序的时空：拼凑与重塑】

在《困在时间里的父亲》里，充分运用了时间与空间的双重叙述手段，通过拼凑和重新塑造，构建出了一个没有秩序的时空，安东尼处在这样的时空中，就好像被困在了永远的困境里。

电影用一种模糊又让人沉醉的办法，讲了逐渐老去还不幸得了阿尔茨海默病的安东尼，在记忆和妄想的双重困扰中，竟然开始怀疑他爱的人、他的信念、他的存在，连现实都怀疑的事儿。

导演以安东尼的主观视角来叙事，这让整部影片里的所有影像呈现都沾染上了这位老人独有的主观特质，展现出一种很不可靠的、印象主义式的破碎之感。

在如此强烈的个人化纲领当中，展开了空间感和时间感的营造工作。从空间的角度来讲，导演把安东尼的公寓、安妮的公寓、医院、养老院等地方加以组合和挑选，造就了一种独特的空间状况。

在这失衡、混乱又破碎的空间里，不停地切换、改变，这会让观众在看电影的时候，对影像世界的认知产生无序的感觉——观众的这种心理，跟阿尔兹海默症患者内心的失序，越过了屏幕，构成了一种同构关系。

另外，导演在空间运用方面，不只是停留在那种直观的感官层次上——让习惯生活在稳定空间里的观众，去体会阿兹海默病人混乱的空间，然后凭借人类相似的心理结构引发共鸣；

空间在这儿起着重要的叙事作用，得随着情节的发展以及观众的思考慢慢展现和还原出来。这些不同的空间在布局、陈设方面高度相似，导演是故意把故事发生的不同场景给弄混了。

不过在这些场景里，导演加进了好多暗示故事走向和人物心理状况的线索。就像在蓝色调的养老院中，安东尼那房间的构造跟两处公寓房间差不多——镜子、衣柜、窗户、床这些家具摆放的位置都一样。

这一空间的构造意味着安东尼把养老院这个空间在记忆里跟曾经住过的公寓有相似之处进行了重叠组合；另外，像挂在墙上的小女儿的画、钢琴、壁炉、黄蓝相间的塑料椅子之类的，都是线索。

每个线索都暗示着影像世界中正在进行的空间拼凑和重新塑造。这样构造空间的方式，不但使观众卷入了混乱的叙事里，还在安东尼的碎片记忆海洋中迷失了。

更能通过不同空间里他人的视角（像女儿安妮、养老院的客观视角）最终还原事实真相，使得作为观众的我们能够跨越虚幻和真实之间的界限，弄清楚故事原本的样子。

看《困在时间里的父亲》，这是一场让观众跟着主人公的视角，去面对那些看似合理但时序混乱拼接的画面的奇妙经历。

导演在护工劳拉来访、安东尼跟女儿女婿一起吃晚餐的那一天，把时间重塑这种叙事手法展现得极为充分。

这一天，普通人都认为时间是按“早－中－晚”的规律线性发展的，可影片呈现给我们的却是“早－晚－下午－晚”这种重新组合的非线性时间。

电影里安东尼早上见到了护工劳拉，然后就是晚餐前安妮跟丈夫讲父亲病情很严重这一情节，安东尼和女婿闹了不愉快之后，下午他出去到医院看病，接着就是晚餐的时候。

安东尼听到了女儿跟女婿在养老院这件事上的争吵。这种巧妙的时间颠倒玩了个叙事的把戏，使得观众和安东尼心里想的一样——安妮顺从了丈夫的要求，把父亲送进了养老院；可一直到影片结尾的讲述，咱们才清楚故事的实情。

【丰富的意象：受困与遗忘】

在《困在时间里的父亲》这部片子里，展现“影片倾向”的办法就是运用物象。比如说，影片的主要线索是“困在时间中”，而时间这个意象能最直接表达出来的，就是对手表的使用。

最开始是父女俩对话，引出了“护工偷拿手表”这个猜疑，接着到父亲、女儿、女婿三人一起吃晚餐前的时候，父亲和女婿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明显：父亲觉得女婿戴的手表是自己的。

在“女儿找到父亲的手表”这个情节出现后，那些敏感、猜疑还有呓语，都被证明是安东尼记忆有缺失、心灵不正常的表现。他反复找“手表”这个东西，意味着安东尼忘记了时间，内心很孤独。

在影片最后，住在养老院的安东尼找不到手表了，这意味着他彻底掌控不了时间，完全被困在时间里头。“手表”不光把情节串起来了，是人物起冲突的线索，还承担着隐喻和象征的功能。

手表的不见了、去找寻、最终没了，刚好跟安东尼晚年时候记忆与自我的不见了、去找寻、最终没了相对应。“房间”和“公寓”也是一组很重要的意象，意味着这部片子的母题之一是“家庭”。

它把外在空间的广阔、时间的变化还有人物内心的孤独，都给充分展现了出来。记住的最后会被忘掉，忘掉的又像幻影一样重新出现，让电影有了超现实主义的味道。

影片拍了好多客厅、厨房、走廊这类空间感特强的场景，并且老是用空镜头去抓公寓内饰细节的变化，以此营造出时间上的错乱感。

好多镜头展现的都是安东尼的情况，像是在明暗交错的房间中，孤独的安东尼不停地走来走去、犹豫不决、到处寻找，特别无助和迷茫，原本熟悉无比的家，在变老了的安东尼看来，却变得陌生又奇怪。

混乱的空间、没规律的时间，这让剧中的安东尼还有看剧的观众，都没法肯定，在本来是“家”的那个公寓里走着，顺着走廊、推开那扇门，出现的是不是无助呼喊的小女儿露西？

难道只是平平常常的杂物间？这种让人感到陌生的“家”，乃是影片所讲述的“家”这一意象的表层，烘托、彰显出压抑的情绪。

【深刻的共情：凋零与落幕】

在看《困在时间里的父亲》的时候，咱们借助迷乱的时空、变化的意象还有抒情的音乐，走进了安东尼的精神天地。

不得不说，整部电影里到处都藏着安东尼的个人感受，通过每一个镜头、每一处配乐，咱们都能仿佛置身其中地体会到安东尼晚年的精神状况。

比如说，导演多次拍了安东尼那扇窗户——通过这扇窗，咱们看到了安妮的离开、孩子们玩耍、一年又一年葱郁的树木有枯有荣。

在这些画面当中，咱们能真真切切体会到安东尼因为安妮的离开，心里特别伤心，特别不舍；看到充满活力的孩子，他又有着对旺盛生命力的那种强烈羡慕。

当安东尼觉得自己的生命力就跟树叶似的快掉没了的时候，咱们也能感受到那种晚年已来、不晓得还能看多长时间窗外世界的无尽悲伤——“我的叶子好像快掉光了……

风雨使劲儿刮着我的枝叶，我完全搞不懂这到底是咋回事，你晓得发生啥了不……我连个能待的地方都没啦。

得了阿尔兹海默症的老人，仿佛置身于另一个维度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患者跟原本熟悉的生活和人都断了联系，虚幻又破碎，只有生命的消逝是实实在在的。

子女走了、家庭没了、自己也快不行了，我们看到了一位老人即将离世；而《困在时间里的父亲》正好把这种个人由外到内逐渐的死亡过程描绘得特别仔细。

安妮面临着赡养难题，她送安东尼进养老院这一情节意味着安东尼外在层面在逐步走向死亡——他没法养活自己，没法跟社会产生联系，没法拥有生命的主导权，也没法回到自己的家，永远被流放。

影片里多次呈现的安东尼自我否定的那些细节，意味着安东尼内心的死去，也就是人自我认同变得混乱甚至消失。

安东尼是个工程师，可得了阿兹海默症后，老是不承认自己的身份，非说自己是在马戏团工作的踢踏舞者。

他平常喝得最多的饮料是咖啡，可一直不承认，非说自己喜欢喝茶水。要是自我认知都乱套了，那这人就完全陷入无助了，走向没法回头的在世上的消亡——到最后，安东尼连自己是谁都彻底不记得了。

只晓得自己的名字是妈妈给起的；他盼着妈妈带他回家，带他离开这个地方；温柔的护工凯瑟琳安抚着像小婴儿般无助大哭的他……

生命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最初的地方，阳光、空气还有水对人而言都没了意义，就像来到这世上之前那会儿，离去不停地逼近。

在《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引领观众经历的这段行程中，咱们瞧见了安东尼自身的衰落与结束，他的痛哭和哀号也是咱们的痛哭和哀号。

安东尼的叹息，不就是每一个观众，不管是啥年龄、啥性别、来自啥地方、啥种族、啥国家的，在面对人类必然躲不过的死亡时发出的叹息嘛！

安东尼在养老院里，回想着混乱不堪的过去，根本看不到未来有啥希望。

他一直活在属于自己的时间当中，可真实的时间根本不会为他停下哪怕一小会儿，所以他只能不可避免地走向消逝。咱们会为这样的故事感到惋惜和悲痛，在阿尔兹海默那种错乱的叙述里，咱们好像也成了同样的病人。

风烛残年的人坐在养老院房间里，默默地守着那些残缺不全的记忆。影片放映的时候，咱们都能感觉到生命在凋零，也能体会到生命消逝时人的那种孤独。

【结语】

《困在时间里的父亲》试着拓展了电影的叙事空间。它通过非线性的时间来进行讲述，还采用空间叙事的办法，将人们平常习以为常的稳定空间给扭曲并重新塑造。

另外，《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安排了好多的意象和细节，给观众带来了沉浸式的观影感受，让观众能深深地与安东尼的命运产生共鸣。

[1]游飞。《电影的时间叙事研究》[J]。《当代电影》，2019 年第 3 期：28 - 32 。

2 武进。《空间视阈下的电影空间》[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9：11 。

[3]吴丽颖。《内在景观与双向建构：电影声音的接受美学》[J].《当代电影》，2021 年第 6 期：168 - 173.

[4]Carl Plantinga 的《叙事电影中的艺术情绪与人类情绪》[J]，发表于《新文学史》，2012 年：4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