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从天降，两老年人，早市，不到半小时，莫名其妙撂倒？

六点半，阿城清真早市，天刚擦亮，豆腐脑味儿混着吆喝声。一个灰棉袄女人“嗖”地蹿出去，像抢特价鸡蛋，眨眼没影。紧跟着，“咣当”一声，八十岁的老尹头横在地上，胯骨疼得直抽，嘴里只剩一句：“那女的撞完我就跑……”

人群瞬间围成铁桶，却没人敢伸手。不是冷漠，是怕——去年同一市场，一扶人的大学生被家属讹了三千五，发票还贴在电线杆上呢。老尹头手机在兜里响，屏保是孙子的照片，可他独居，儿子在江北搞装修，赶不过来。二十分钟后，120才挤进早市，车轮刚拐上大街，二十米外，七十岁的老赵头又“啪”地拍地上，鼻尖蹭掉一块肉，血顺着地沟流成红线。

不到半小时，俩老头接连“撂倒”，关键还都一个人住。早市人多，可真出事儿，能靠的也只有陌生人。两个卖毛嗑的大姐撕了自家围裙给老赵头擦血，边擦边骂：“这要是咱爹，心疼死！”最后她俩打车把人送区医院，缝合七针，垫付四百，连姓名都没留。

有人把视频发小区群，镜头里撞人的女人背影模糊，只剩一个“灰色棉袄+马尾”的标签。下面立刻有人贴图：去年解放大街早市，一辆白SUV也是六点多冲进菜摊，连撞三人，司机同样“懵圈一脚油”。地点一样，时间一样，连“没人敢第一个扶”的剧情都复制粘贴。

更扎心的是数据：哈尔滨120出车记录显示，清晨6点到8点，七成倒地呼叫来自65岁以上老人，其中独居占一半。低温、拥挤、石板路结霜，哪一个都能让骨头瞬间脆成饼干。

老尹头那边，儿子赶到医院先问一句：“监控拍到没？”农行门口确实有探头，可角度被卖糖葫芦的三轮车挡了半截，能不能看清撞人瞬间，还得打问号。派出所说已立案，可把灰棉袄从人海捞出来，跟捞针差不多。

早市第二天照常开，只是豆腐脑摊旁多了张硬纸板： “家里有独居老人，来买菜戴个黄手环，写电话，咱们互相照应点。” 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留的作业，却没人笑。

第三天，老赵头包着纱布回来溜达，鼻尖贴着大号创可贴，见谁都点头。他儿子请假一周，每天六点骑电动车跟在后头，车筐里装着折叠小马扎，老爹走两步，他就招呼：“累了坐会儿，别硬撑。”

老尹头没出现。听说胯骨手术要六万，家属正跟市场管理方扯皮：路滑、人多、没警示牌，该不该赔？管理方甩出通告：早市入口早就广播“老人慢走”，想全额报销，难。

灰棉袄女人至今没消息。有人猜她是赶公交，有人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撞了人。不管咋样，她只要一天不站出来，老尹头的手术费就得自己扛。

早市还是那条街，天一亮就人声鼎沸。只是再逛的人学会了： 一，看完手机再迈步，别再被“特价”冲昏头； 二，兜里给爸妈塞一张“联系卡”，真倒地，起码有人知道打给谁； 三，撞了人别跑，监控不是万能，但良心一定记账。

愿下一个六点，只有豆浆香，没有血腥味。